重生娶了對照組做夫郎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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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兒抱著駱檐笑瞇瞇的,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 “這些難民是從何處來的?” 雖是心中已有些答案,駱檐還是張口問了一聲,老仆役明顯的遲疑了片刻,聲音小了些下去:“是寧江府過來的?!?/br> 駱檐眸色有些沉,看著身旁的孩子一雙眸子好似有道不盡的風霜和憐惜,縱然是千頭萬緒,好半晌后也只吐出了一句:“索性是疫病止住了?!?/br> “走吧,回?!?/br> 張放遠和許禾一連忙碌了兩日,記錄名冊的雇農才依次在縣衙里過好了戶籍,縣太爺覺得這事兒辦的好,一連解決了二十幾個難民,讓張放遠前去縣府里還嘉獎了一番,對外又鼓舞城中的商戶接納難民。 陸續間倒是也有大戶人家從難民中招攬長工洗衣婦云云。 難民領去村里,目前是什么都沒有,張放遠先行將人安置在了茶棚那頭,客舍近來也沒有什么住客,騰出兩間屋子做大通鋪倒是也有個遮風避雨的落腳地兒。 但畢竟不是能長期居住的地方,為此張放遠準備放錢出來借給這些難民修筑屋舍,在雞韭村里落戶。 自然,房舍占用的地都是縣衙批準下來的,朝廷有令,要各州府接納受災難民,不可驅逐外趕,難民有安置的路子,縣府也會大力支持。 人口多了,繳納賦稅也就會更加豐足,縣太爺巴不得本縣的人丁興旺繁榮,但是對于他縣來的難民還是十分慎重,不會輕易招攬,像張放遠手頭上這批有所安置的也就罷了,許多沒有安置的就會在城中游走,不好處理。 其實縣衙也是可以放錢借給難民用于安家的,可是縣府里愿意拿錢出來做政績的還是很少。 畢竟縣令不是在一個縣城一干就是一輩子,很可能要挪地方,要是自己掏了腰包能有所回報也就罷了,只怕難民還不上,時間拖到了調任都沒收回來,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又是一筆爛賬。 張放遠敢借錢出去是這么考慮的,如果不招收難民做雇農,那就只能招收本縣的窮苦人家做雇農。年前受了災荒,倒是比風調雨順之年好找雇農,可是他一個才起來的地主,聲望遠不如縣里的其余地主,愿意投身他們家的人也就更少了。 找不到雇農那家里就只能請人幫忙耕種,這個時節里請人花錢不會少,兩廂合計,左右都是要花錢出去,那作何不把花錢請人干活兒的錢拿來借給雇農。 一則是借的,以后要還,就算是不確定什么時候可以還上,那和直接花出去了沒有回還是有所差距的;二則難民是已經捆在了他們家的土地上,不可能只耕種一年就給跑了,便是能攢錢的人戶也得豐年干上個四五年才能自己另行買上土地脫離雇農的身份。 而請人耕種的話,那就得每年都花錢請人,許禾會算賬,長遠來看,還是現在出點血以后回報大且安穩些。 “我和老爺也并非是刻薄之人,只要你們老實本分的做事兒,往后也決計不會苛待。這朝暫且在客舍落腳,等村里將房舍修筑好了再搬過去?!?/br> 許禾安排著諸人:“每個成年男女可在此處至多支借五百文用于修建房舍和吃用,今年春耕的糧種也一并根據自家申用的土地數量借用,糧種秋收歸還,銀錢三年為期,利錢以城中錢莊一半計算,三年后期滿若也未曾還清,那便以城中錢莊的利錢計算?!?/br> 這群被接到鄉下來的難民見東家把他們最擔心的都給安排好了,又還肯借錢修房舍,且利錢低于城里的任何一處錢莊,諸人一路流離,今朝總算是感覺流落到了盡頭,終于可以安家了。 “多謝老爺恩惠,吾等定然盡心竭力cao持好老爺的田地,以此回饋老爺的恩德?!?/br> 一個個都在客舍對著張放遠許禾長跪不起。 這陣子天氣尚且未曾全然暖和起來,趁著這功夫,張放遠催促著雇農趕緊把房舍蓋好,到時候也不能耽誤了種莊稼的時間。 倒是不光他著急,雇農比他還著急,日日起的比雞還早,睡的比狗還遲,就是想趕著春耕的進程。 難民本就一個村子以前來的,大伙兒互幫互助著,倒是很快就把地基給建了出來。 村里突然涌進來這么多人,一下子立起來了七八戶人家,小村戶人家閉塞保守,心頭總有些排外。 今兒見著雇農上了公山去砍伐木頭下來修屋舍,明日又看見在田坎邊上去摘野菜吃,心里就是不多舒坦,不敢說嘴到張家面前去,就跑到了村長面前嘀咕。 村長卻是樂呵呵的,難民不單是張家招攬的,還是縣衙里要求的,前兒個縣太爺還把他喊了去,仔細吩咐要把難民安置好,他現在可是跟著朝廷政令辦事兒,有好事自是不必說。 但他若告知了村民定要被責罵沒有良心,便唱著苦情戲:“這些個難民都是窮苦人家,幾番受災無處可去的。大伙兒想想,咱們村要不是張放遠囤炭火讓大家賺了錢手頭闊綽,今朝還不是照樣在吃苦?” “瞧著旁村,哪個村子沒有遭罪的?大伙兒將心比心,咱們村子人多了也是個好事兒嘛,以后河水灌溉,劃分公山公地也更多好選不是?” “你瞧瞧那難民堆里的那些個孩子嘛,瘦弱的就剩個骨頭棒子,大人也就罷了,你們誰家沒有孩子的,看看忍不忍心?也給孩子留□□路嘛,來都來了,又何必這幅模樣嘛?!?/br> 村民受一通數落,確實也最是吃這一套,登時就心軟了:“咱們也不是刻薄,就怕遇見先時廣家那種賊東西,那會兒咱們也待他們家不薄嘛,還偷人東西去?!?/br> “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是扭頭叫張家送縣府去了嘛?!?/br> 村民沒在有話,在村長家嘮嗑了一會兒又回了。 經了這一遭,村里的原住民倒是沒有那般排擠這些難民了,一則有村長幫忙說話,二來又是張家的雇農,所謂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有些心善的村戶見雇農挖野菜吃,還把自家地里多的蘿卜白菜送去。 雖說開春了曠野上野菜多,筍子蕨菜等等,但到底是野生東西,城里人吃新鮮倒是不錯,農戶人家頓頓都吃也是寡的慌。 但不論怎么說都比寒冬臘月的好,開春了總不至于叫人餓死了去。 第104章 三月中,雇農的房舍修筑完畢,陸續也都從客舍搬了過去開火燒灶,一時間村子里又多了好幾股炊煙。 雇農也依言行事,把家里的子女送到了張家做事,一夕之間張家就多了四五個能吆喝做事的。 大的十二三,小的十來歲,倒是都能安排差事兒做的年紀。 許禾把人交給來的早的黃芪和甘草學學規矩,他和張放遠還忙碌著入新宅的事宜。 兩口子考慮著既然雇農都已經安置了下來,又都耕地種田了,那他們也就能安心搬去城里。 其實村里和城里兩頭都可以住,這頭產業不少,定然還是要時?;貋聿闄z的,不過他們兩口子去了城里也不憂心,張家說到底不止他們兩口人,他大伯四伯都會照看著家里。 “這朝我就不同你們兩口子搬去城里住了,在村里住習慣了,再者我又惦記著客舍茶棚的生意?!?/br> 張世月幫忙整理著兩個小朋友的衣物玩具,兩口子是理所應當的讓她跟著去城里住享福的,但她左思右想,還是更想留在村子里。 “村子里在家閑坐夠了,出門隨便都能找著點事情做,地里拔一把草啊,鋤半塊地,周遭都是熟識的鄉親,日子好打發?!睆埵涝碌溃骸靶《鹨灿辛?,等月份大了說要我去照看,村子這頭怎么也比城里近嘛?!?/br> 張放遠還想勸兩句,被許禾叫?。骸氨汶S二姑的意吧,左右城里到村子也不是多遠,又不是不能常見了?!?/br> 他很能理解張世月,人上了年紀舍不得離根兒,也不如年輕人更能適應新的環境,再者孩子又在村子里,哪里愿意挪地兒。 張放遠也就只有答應下來。 家里收拾妥當,兩口子便想著盡快搬去城里,早點把孩子的老師確定下來才好,沒先走,倒是來了個稀客。 “聽聞瑞錦和瑞鯉要尋開蒙老師,你們兩口子還未曾尋到合適的,怎的也沒有讓韶春告知一聲,說來總歸是連襟,親戚一場,理應當互相幫忙才是?!?/br> 張放遠讓許禾去斟茶,把人支了出去,單獨留下來同最近春風得意的費秀才說談。 倒也不是他心眼兒小見不得自己媳婦兒和費廉說話,實在是留著許禾他反倒是更會裝模作樣說大話。 “這事兒我們也想過了,念著費秀才教導的孩子年紀都要大些,兩個孩子還小,怕是要更加費心管教才是,只恐費秀才忙碌不過來,還是去城里請個先生更為妥帖些,也好讓我跟禾哥兒安心?!?/br> 費廉道:“怎會,我對學生一視同仁都會認真教導,為人師表如何會嫌忙碌勞累?!?/br> “我知道你們對城中先生格外敬仰,心中思維固化,其實城里的先生不一定教導的好孩子,只是一味的收著極高的束脩禮,其實文采也不過平平,自己吊高了蒙騙未曾讀書之人罷了?!?/br> 說著,費廉頓了頓又微微一笑:“前陣子咱們村里的書塾不也出了個秀才,為此這要緊的不是地方,而是選好老師?!?/br> 張放遠吃了口茶水,殊不知此人究竟是想收瑞錦瑞鯉做學生,還是想來顯擺一下前陣兒自己書塾里有個學生考中了秀才之事。 不過任憑他如何吹噓自己,貶低城里的先生,張放遠也不可能改變自己的心意把孩子送到費家書塾去讀書,且不說他不喜費廉,再者他還能不明白費家心里打的那點子算盤。 若是教導了兩個孩子,那就是老師,往后有個什么事情想要請求幫忙的,那怎還好意思開口推脫。 張放遠料想費廉自命清高是不可能會自己找上門來同他說這些,想來也是費母心里活絡哄著他過來的。 “我也不求瑞錦將來能科舉入仕了,只要是會讀書認字就成,也不光是想著城里的先生好才帶去城里求學,而是生意在城中,搬過去好照料,順道給孩子在城里找先生,若是留在村子來回奔波也是勞累?!?/br> 費廉聞言收起了他的那點得意,自知是家業比不上張家,如今人村里城里兩大處宅子,手底下又是一堆的仆役使喚,還有那么多的雇農,就是本村的地主都比不過他,論起財力,周遭幾個村子誰還能跟他張放遠比啊。 不過費廉心中還是能端的起來,他始終認為士農工商,即便是再富貴又如何,那終究是不入流的商戶,和他們這等傳道受業的書香門第還是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等以后他把自己的兒子好好教導,早日科舉入仕,比他張家強是遲早的事情。 見著張放遠毫無松動的意思,他拱了拱手,全然是不做村里人那幅卑躬屈膝的模樣:“張家生意如日中天,可我還得奉勸一句,孩子的學業也是要緊的?!?/br> 不再多說,費廉道:“告辭了?!?/br> 張放遠也沒留人,都不曾站起身來,任由著他去。 許禾這才進屋來:“二姐時常過來也不見她開口提讓兩個孩子去費家讀書,倒是說今下咱們家里好了,應當去城里請名師授學,費廉自請上來怕是和費娘子串通一氣過來的?!?/br> “我也是這么想的?!?/br> 張家在村子里財勢地位一騎絕塵,誰看了不眼紅,八竿子遠的親戚都想來走動攀親,費家說來還是連襟,費娘子自然是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只是把他張家當傻子不成。 兩口子沒有理會費廉突然的造訪,繼續打理著家里。 又過了兩日,擇了個黃道吉日,兩口子留了黃芪和兩個雇農子女在老宅做事,自行領了甘草和剩下的奴仆去城里的新宅子。 原本那頭也是安排置辦齊全了東西,但搬家當日還是大包小包的裝置了三兩車的行李,光是小朋友的東西都裝了兩車。 帶著一桿仆役,竟也是浩浩蕩蕩。 兩個小朋友在馬車里躥來躥去,左邊爬到右邊去,兩頭的簾子都卷了起來,天晴后的官道上枝繁葉茂,鳥語花香,一改年冬時的蕭條,孩子的精氣都比冬天更好。 就是越來越大,越來越磨人了。 “過來坐好,別摔著了!” 許禾圈了這個,又跑了那個,哥哥還能說住,小鯉哥兒是完全管不住的,昨日和孩子他老爹睡的有些晚,這陣兒孩子跳鬧的他頭疼。 他掀開簾子,沖著前頭騎在馬上威風凜凜的人道:“你倒是會躲閑在外頭騎馬,自己兒子也不管管!” 張放遠扯著馬到簾子跟前去,戳了戳趴在窗口的小家伙的臉蛋兒:“小鯉哥兒又淘氣惹你小爹生氣,出來爹爹帶你騎馬?!?/br> “我不要,小鯉哥兒要跟小爹爹在馬車里吃果子?!?/br> “還吃?你都比你哥哥要重兩斤了?!?/br> “就要吃,不要爹爹?!?/br> 張放遠無奈,朝后頭的人挑眉:“瞧吧,不是我不帶,是不要我?!?/br> “日日和孩子拌嘴,那能要你嘛?!痹S禾瞪了人一眼,張放遠便又看向還算乖巧的瑞錦:“哥哥要不要騎馬?” 沉默寡言的瑞錦站了起來:“要!” “還是哥哥好,不嫌棄爹爹?!?/br> 張放遠伸手把小崽子撈到了馬上,放在身前揣在懷里圈著,馬兒高大,在馬車里坐著視野更好,瑞錦眼睛都開始放光了。 “害不害怕?” 張放遠埋下頭在瑞錦臉上親了親,小朋友一點不害怕,反倒是催促著要跑起來,見左右官道上沒有馬車,張放遠便驅馬疾風而去,許禾只見著父子倆風中的背影。 他長吸了口氣:“這父子倆!”倒是還不如把孩子看在面前省心些。 一路上鬧了好些時辰,車馬才進了城去。 去年自打入秋以后許禾就沒有再帶兩個小朋友上過城里,大半年的時間都是在家里過的?,F在放出來就跟脫韁的小馬一般,一刻也停不下來,體力又很好,路上就玩樂了幾個時辰現在也不覺得累。 不過要搬去新家了,環境陌生還是有一點收斂,不像在村里那么歡脫看不住,還算比較老實的跟在大人身旁。 青山巷這頭安靜,地勢又寬闊,宅子之間不像是鬧市區那么緊湊,一戶緊貼著另一戶,而是房舍之間有個一兩丈遠的距離,素日來就更為的寧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