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 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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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說帶溫知予去自己附近商務區的培訓公司看看,結果剛到辦公樓底下就被門口一陣sao動吸引了注意力。 是人家公司,本意是帶溫知予參觀了解,結果樓下鬧起來算怎么回事。 溫知予看到別人甚至拉了橫幅,上面寫著[不良商家,退錢破產]等字眼。 這有點尷尬,jade說:“我去看看?!?/br> 溫知予回:“好?!?/br> 稍微了解了下才知道是因為jade名下另一家培訓中心。 今年三月收資向家長保證課程質量團隊能力,結果收費上課半年,團隊跑路,一群家長維權,現在查到對方名下。 這群人積怨已深,顯然今天是有備而來非要討個公道。 溫知予知道,行業總有些毒瘤。 以賺快錢為目的,前期打響招牌擴大市場,在吸引流量迅速套現后連夜帶團跑路。也正因為這樣的老賴行為日益增多,大家都想割韭菜套現,市場浮躁,本來平和的行業才會日漸畸形。 溫知予和jade認識不過一月,如果對方是這樣的人,她不會再和對方繼續達成共識做朋友。 那些家長愈爭論愈來勁,又看看溫知予,說:“這是你拉的新合伙人是吧?卷了款,現在又企圖拉新人再投資搞合作是吧,你這樣的無良商家,趁早給我倒閉賠錢!” jade說:“有事好好說,不要在這里鬧。具體的事情我可以解釋,那是我當時被另一個合伙人坑的,這事我壓根不占著理,你們怎么就不能冷靜點……” 爭論間,對方有人直接拿了刀出來亂擺。 “我們不像別的有錢人,第一次來大城市想給孩子好的學習環境,現在被你們這樣的無良資本家騙款。我不跟你多說,賠錢!” 刀一劃,人群驚呼,jade胳膊上立馬出現血印。 溫知予也驚著了,她走過去,企圖和他們一起安撫家長情緒。 “先等等,這件事我們從頭到尾都沒說不賠款,事情總有個定論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錯了公司都會認,希望大家可以給個機會,事情總得大家心平氣和處理?!?/br> 這群人現在是氣紅了眼,逮著一個像是負責人的就不肯放。 “什么心平氣和處理,這么久了誰出來處理過,你護著她,你也是她們的人是吧?好,那你把錢賠給我們!” 溫知予說:“我不是,我只是希望大家能理智一些,這件事……” 話沒說完,后邊不知道誰推搡,那人手里的刀眼見著往她胳膊上劃了過來,溫知予躲了下沒躲過,唰地一下手掌上就見了血。 刺痛和血液瞬間襲來。 她才意識到,她被誤傷了。 路邊,辦公區地下停車場出口。 轎車緩緩駛過。 后座,男人認真低頭翻閱著文件。 司機轉過方向盤,說:“顧總,a1區有人鬧起來了?!?/br> 他抬眸看了眼,就看見那邊成堆的人群。 “怎么了?!?/br> “不知道,這一塊都是做教培的,估計很多套皮公司吧,套了現就跑路的老賴現在被人找上來鬧了?” “不管?!?/br> 文件翻頁,隨著清冷聲音一起。 “這一行是有很多黑心公司,拉投資人、合伙人,套現跑路,把事情丟法人身上等等,挺多的?!?/br> “嗯,好?!?/br> 要駛過時他恰巧抬眼,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眼皮陡然跳了跳。 “等等?!?/br> - 溫知予還真沒想到自己只是出來喝個下午茶也能碰到這種事。 事后保安去暫時穩住了那邊的情況,現場還是亂糟糟,有人喊維權,有人喊著有人受傷了,有jade公司的前臺小姑娘扶她進辦公樓洗手間處理傷口。 對方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平時沒這個情況的。玉姐確實是被朋友坑的,當時都是投了幾十萬出來做生意,她跟人關系好當時就說什么都寫她名下,結果對方卷了幾百萬跑路現在什么責任都丟玉姐身上了?!?/br> 溫知予也說不清現在心情。 她只覺得事情確實亂,頭一次接觸沒碰過的行業,又以旁觀者身份看到這些,算是理想與現實的碰撞。 “你說的是真的?” “是,我保證?!?/br> “好?!彼参浚骸拔覜]事,外面還要處理,我這兒隨便處理下就行,真沒事,你去顧外面?!?/br> “嗯,好,那你先處理傷口,我趕緊去了?!?/br> 溫知予嗯了聲。 大廳轉眼只剩她一個人,溫知予才仔細看自己傷口。 被劃以后混亂中她立馬緊攥住手防止血液流失,可沒什么用,攥了這么半天手掌上有血液都干涸了,可傷處還在冒血。那會兒情急,更多的是麻木,現在痛意才后知后覺涌上。 一動就疼。 她輕嘶了聲,壓抑呼吸胡亂從包里翻出一堆紙巾隨便抹了把上面的血。 有點疼,但包緊了看不見也還好。 她攥著那些紙往外望了望。內心良久不息,想提過包出去,可手腕突然就被人拽過了。 一轉頭,墜進那雙熟悉的眼。 她心尖陡然猛跳。 甚至來不及問他怎么會在這,被他拽著往里走。 她驚了,說:“顧談雋?!?/br> 他沒聽,只拽著她往里走。 過程里溫知予穿著高跟鞋跟不上,她喊顧談雋他也不停,直到公共沖洗區,他拉著她的手去消毒水底下沖洗,不停沖洗傷口。 呼吸緊密地看著手掌上的血水流下,再看他臉色也明白了。 有點痛,但好好處理了傷口好歹看著沒那么嚇人。 過了會,她說:“我沒事,真的沒事,你松手?!?/br> 他不松。 “沒關系的,真的?!?/br> 他還是幫她洗著傷口。 流水聲不知持續多久。 她突然把手抽出來,別過眼:“真沒事,我還有事要處理?!?/br> 他終于開口:“是別人重要還是自己重要?” “都重要?!?/br> “溫知予,你處理別人的事自己都不顧了。那刀離你那么近,萬一,我說萬一,刀刃今天傷的是你的手腕,你胳膊,或者是哪兒。你有沒有想過……” “但沒傷著?!?/br> “如果呢?!?/br> “那也是我的事,傷的是我又不是你,你這么著急做什么?” 他捏著她的手,停頓,像情緒再難壓抑。 “你怎么就知道傷的不是我?!?/br> 話說完,溫知予驟然沉默。 兩人情緒都有點難控制。 連她也感受到他們之間慢慢流淌的無聲氛圍。 她看也不看他:“我要出去了?!?/br> 要越過,胳膊卻被他攥住。 她有點惱:“顧談雋?!?/br> 要扯出胳膊,卻被他一下拽到角落墻壁上。直到脊背緊貼著冰涼瓷磚,溫知予整個人瞬間清醒。 心下意識懸起。 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他們對視。 他也看著她。 外面還有人說話聲,她身軀僵硬,再難保持冷靜。 她感受到他們之間有點糟糕的氛圍。 理智間情緒好像有點要失控。 她甚至在想,如果今天他要親她,她能不能推得過他一個男人。 她知道他或許對她還有感情。 她看得出來。 可她真的很想說,那又怎么樣,跟他有什么關系。哪怕她今天死在這又跟他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搞得好像他很在乎,很關心,很愛她一樣。 溫知予沒有看他眼睛,全程只麻木地盯著他衣服,襯衫上第一顆紐扣。 兩人也不知道保持這樣的姿勢多久。 末了,還是算了。 他從不強人所難。 看她片刻,他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