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 第74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豪門太太重生后擺爛了、和星際大佬包辦婚姻后,我A了、太子每晚發瘋
他那朋友在書架后頭忙,唷了聲:“談雋來了,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呢,就在前臺?!?/br> 顧談雋瞥了眼:“謝了?!?/br> “謝什么啊,平時沒看你關心你那meimei,怎么突然就要給人買書?!?/br> “順手的事?!?/br> 朋友看他,并不信。兩人一塊靠到前臺,拿了杯冰拿鐵,就那么聊了起來。 對方說:“對了,聽他們說的。溫知予,這是誰啊,最近在行業好像經常冒頭,還參加過大會呢?!?/br> 他嗯了聲,問:“怎么樣?” 朋友大概是聽人說過了:“南大,視覺傳達,其實這個專業也還好,但沒想到她還挺厲害的?!?/br> 顧談雋望著墻上掛著的各種名人相框,說:“她高中就很厲害了?!?/br> “這次談是認真的?” 他沉默良久,說:“是吧?!?/br> 起碼,好像是沒對一段感情這么認真過。 雖然他總是在想那一年,他的哥哥。 這么多年,很多清晰記憶都遙遠消散了。他長什么樣?不重要,只知道他一直存在。 他當年在舊金山剛開始那兩年遠非別人看上去那么好,跟他爸說的一樣,墮落、不做實事,交女朋友,搞賽車,一到深夜一群人就轉各種聚會。說實話,還挺混的。 每次交女朋友時間也沒太長,跟和溫知予說的一樣,其實真確認關系的也就那兩個。 說起溫知予,又想到上次她在他車里哭,那姑娘挺軟的,跟他說就是在意他前女友,就是在意他態度。 那樣子他到現在還記著。 顧談雋仰頭看天花板。 沒忍住笑了笑。 溫知予。 真挺有意思的。 有時候他也老想,怎么以前沒能認識她呢。 據說高中時候的溫知予還喜歡他,那是什么樣子的呢。 買完東西,顧談雋拿過車鑰匙起身也就出去了。出門沒多久就碰見了一挺叫他意外的人,這兒是富人區,他那媽韓榕就住這兒,要開車前碰到買菜回來的韓女士。 他看了眼,沒什么好臉。 韓榕說:“好巧,你來阿尊家買書???” 顧談雋嗯了聲。 “你要回去了嗎,要不要來mama家吃個飯?!?/br> 韓榕對他挺熱情的,主動迎上來,像看見自個兒兒子難得高興:“你meimei她會走路了,最近也在學著喊哥哥,留下來mama家吃個飯吧,晚點回去了?!?/br> 她一靠近顧談雋就下意識皺眉,道:“不吃了,有事?!?/br> 韓榕也看出了,伸出的手又收回。 “那也行,你要去哪?” “玩?!?/br> “玩什么,最近工作還好嗎?!?/br> 顧談雋唇角有些嘲諷地扯了扯:“玩女人,可以嗎?!?/br> 韓榕一頓,知道他故意這樣跟他們說話的。 沉默兩秒,她說:“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也在心里怪我們,你本性并非這樣,可你沒必要這樣和mama講話,曾經的事我們也愧疚,我們知道你有陰影,可事情都過去了這么久……” 他一句話也講不出來,打開車門徑自上車了。 看著他驅車離去,韓榕嘆了聲氣。 其實晚上的時間本來是空好了找溫知予的,可出了這一茬,顧談雋實在沒了什么心思,去了就近的知名酒吧,要了酒,又開微信,接著喊人。 看到列表的溫知予,手又頓住。 明天是溫知予的生日。 也是他爸媽離婚了十年的日子。 很想專心為她慶祝的,可心情并不好。他想,等明天吧。 庾樂音幾個過去時還詫異了下,拉開椅子說:“怎么了這是?!?/br> 江瓦給他打眼神。 他記了起來,哦,特殊日子。 他爸媽和他哥哥,那是顧談雋一輩子的痛。 其實顧談雋這個人是很好的,他哥哥也好,小時候庾樂音他們幾個老見啊,只不過這么多年也沒印象就是了,就知道他哥喜歡待房里搞研究,不愛講話。聽說這種智商高的人一般都有點心理疾病。 可惜,他們沒有攤上一個好爸媽。 顧談雋孑然一身慣了,在舊金山,在紐約,醉生夢死,還差點死在那座罪惡城市。 他嚴謹,能搞事業,他像風,沒女人束縛得住。所以,沒人會想到那個溫溫柔柔的溫知予怎么能把他折服的。 庾樂音唉了聲,說:“也還好吧,本來還說晚上跟女朋友去燭光晚餐的,那算了,舍命陪君子?!?/br> 顧談雋撐著胳膊,瞧著這兒的場:“那就把你女朋友也叫過來?!?/br> “那不行,我說了最近洗心革面不喝酒,叫她那我完了?!?/br> 顧談雋扯扯唇:“這么聽話?!?/br> 庾樂音不服了:“什么叫我聽話,有本事你也喊溫知予?!?/br> 他去端酒杯:“那算了?!?/br> 喝了口橙黃的液體,他視線盯著酒保來去搖晃的調酒杯。喊溫知予,那他也完了。 他們又說:“那晚上還轉場嗎,還是就在這兒?平時也不常來這兒吧?!?/br> “不知道?!?/br> 江瓦拍了拍庾樂音的肩,說:“看那邊妞兒,正嗎?!?/br> 庾樂音說:“有女朋友,不瞎搞?!?/br> “可是那妹子漂亮啊?!?/br> 他們在那聊,可能那一分鐘老看人家,也就那么幾眼,那邊那群女生就有個試探著過來搭話了:“帥哥,介意要個聯系方式嗎?” 看的是庾樂音,來要的是顧談雋。 他們這兒一群人,反正女生來要號碼次數最多的老是顧談雋。 顧談雋瞥了眼對方,說:“不好意思,沒興趣?!?/br> 對方認出他,說:“我們知道你,三十二中07屆學長顧談雋?我們是11屆的學妹啊。老同學嘛?!?/br> 聽到三十二中他才多瞧了眼。 顧談雋說:“抱歉,沒印象?!?/br> 庾樂音他們幾個就跟那兒笑,偷著小聲說:得,11屆,那得小四歲了。顧談雋可真招桃花的。 溫知予下班本來準備跟他們去唱k,結果不知道怎么就拐酒吧里去了。 吃完飯,小文首當其沖說:“溫姐,咱們去新開的一家酒吧,我前兩天在網上看好火的。溫姐有錢,溫姐請客嘛?!?/br> 大家一聽都覺得來趣。 溫知予就笑,說:“好,那去開個卡座,大家想喝什么都行?!?/br> 大家全部歡呼,說著溫知予萬歲。 其樂融融的氛圍里,溫知予看微信界面,心事重重。 已經晚上七八點了,她下午給顧談雋發的消息一直沒得到回音。 與顧談雋的關系里,每到這種時候都覺得心里像被什么懸著,像是夢醒后的清晨現實提醒她,看啊,其實離了手機,你們什么也不是。 如果不是他想聯系你,你甚至都找不到他。 明天是她的生日。 還有四個多小時。 不求他多記得,她只覺得……顧談雋,應該是知道的吧? 沉浸在感情的男女老是把自己搞得這么患得患失。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卻又做不到隨意抽身而出。 到了地方開了卡座,溫知予跟著小文一塊去前場拿酒,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副畫面。 吧臺邊,有人遞酒,酒柜背景墻邊,男人袖口隨意挽著,腕骨上是她經常把玩的那塊銀色的表。他接過前臺女人的酒,跟朋友閑聊著天,有一搭沒一搭,漫不經心,絲毫不忙。 是熟悉的人。 是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的人。 是他。 溫知予腳步頓住,當即什么話也說不出,連自己是怎么涼著手走回去的也忘了。 卡座里,有人看她嘴唇泛白,問:“溫姐,你咋啦?空調冷氣太涼嗎,怎么回來就這樣?!?/br> 她也說不上來。 她看著她們工作室的員工,就是覺得心里憋得難受,特別難受,喘不上來氣。她搖頭說沒事,在邊上坐下又去看自己兩小時前給他發的消息。 他根本就沒有回。 明天還是她生日。 朋友遞來一塊水果,說:“又低血糖了吧知予,讓你下午多吃點,看你就沒吃兩口,長那么瘦也不注意飲食,補點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