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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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予才不怕。其實一個男人愿意把你介紹給他朋友圈知道才是認真的表現。 她起床收拾衣服就準備去了,沒要他接,就說自己打的士就好,他也沒堅持,就說到地方發消息他去接。 溫知予翻箱倒柜找衣服搭配,拿不準主意還給姚卉發消息問搭配怎么樣。 姚卉:[相親嗎,頭一次看你認真得跟見家長似的。] 溫知予:[不是。] 姚卉:[那搞這么隆重。] 溫知予:[有嗎。] 她回過神看床上鋪的那些衣服才發覺好像是。其實只是去玩會兒,她有點太上心了。 姚卉說:[不要讓男人覺得你很鄭重,不然你會被拿捏。隨心所欲一點,或許反而更能勾人。] 溫知予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按平常打扮就出門了。 他們這群人聚會,去的老是那種高消費的地方。 好像以前在學校就是了,那群公子哥做什么都是人群里最吸眼球的,07年就穿最昂貴的球鞋,身上穿的全部是帶標的衣服。同齡人還在為每天幾塊零花錢憂愁的時候,幾百塊對他們來說都是隨便花的程度。 那可是幾百塊啊,在當時的溫知予眼里,巨款了。 直到現在,她們這種普通人可能攢很久才能豁出去幾千塊買個鞋買個包,rou疼半天,可幾千塊對這群人而言,不值一提。 過去的時候還沒進去就碰見盧娜,她就在前臺,跟熟人聊天。 一轉頭看見她,還有點意外,說:“好巧?!?/br> 溫知予也和她打招呼。 盧娜看了眼樓上,說:“來找顧談雋?” “是?!?/br> “哦,他應該很忙,在玩骰子喝酒,幾個男人在一塊呢?!?/br> 溫知予也哦了聲:“我一會兒上去?!?/br> 她也不知道他在哪,在底下就聽見上邊隱約嘈雜的dj聲了,想給他發個消息要他下來,卻忽然聽見旁邊盧娜在跟人講了。 “嗯,是,顧總他朋友。是嗎,你說顧談雋前女友?是,jasmyn,前段時間不是回了嗎,沒兩天又去國外了,她現在在做攝影,準備籌資拍電影。她原先就有經驗的,在好萊塢工作過,反正我是覺得顧談雋前女友里她最優秀。對了,你知道他們怎么分的嗎?害,顧談雋提的,就談了兩個月呢?!?/br> 聽到這些,溫知予要打字的手不免一頓。 朝她看去,盧娜卻仍很正常地跟人聊天的樣子,談笑風生。 不知道怎么的,打的字又刪了,溫知予站那兒,出神地看手機屏幕。 過了會盧娜又喊她,手里捏著根煙:“哎,溫知予是嗎?妹子,我打火機沒油了,你有打火機嗎?!?/br> 溫知予沒有,看她做了美甲的手捏著細長煙管畫面挺漂亮。 她搖頭,盧娜又從人家那兒借過來了,干脆利落地點燃,抽了口,吐出煙霧說:“剛剛說那些沒別的意思,就是大學時候我們是一起在國外念書的,我們這幾個就比較了解他。以至于現在也老回想,你別介意?!?/br> 溫知予說:“沒關系?!?/br> 盧娜又笑:“你做工作室的???” “是?!?/br> “多大規模的?” “也沒多大,就是跟朋友幾個合伙,剛起步?!?/br> “嗯,大家都年輕,這一行新廠能做起來很不容易了。和顧總匹配到一起也可以,你有能力?!?/br> 知道是客套話,溫知予說:“不足的地方還是很多的,都需要勉勵?!?/br> 盧娜彎彎唇:“沒,別妄自菲薄?!?/br> 他們這兒的人,講話是挺會講的,明槍暗箭了還能圓回來。溫知予時常覺得出社會跟人交流很累,老要這樣處處圓滑。 各懷心事,有前臺領著她上去。 溫知予才踩著樓梯上去就瞧見靠前臺的那幾個了,他們生性張揚,人群里老最耀眼。桌臺有女生酒保跟他講話,一邊搖手里調酒杯一邊和他笑,顧談雋胳膊搭著,回得漫不經心。 她忽然想到了盧娜剛剛說的話。 想到第一次見,他身后跟著越茜,那個漂亮得像明星一樣的女孩子,她回去后查過了,某娛樂傳媒公司新簽的小花,頂優秀了,可他態度也老那樣,不咸不淡,不緊不慢。 不知怎的。 溫知予的心慢慢墜底,忽而又失了過去的興趣。 她轉過身去,不愿再看。 里邊,庾樂音女朋友帶過來的幾個妹子都挺吵挺煩的,有個是調酒,又來跟他搭話,顧談雋也就懶懶回兩句。 最后跟庾樂音說:“你能不能管管?!?/br> 庾樂音說:“我怎么管,人女生愛找你關我事啊,你能不能跟人說來找我,我喜歡?!?/br> 顧談雋懶得跟他扯嘴炮,起身出去抽煙了。 外面很黑,入夜了。 出去剛摸了根煙出來,卻在想溫知予怎么還沒來。 去看消息,幾分鐘前給她發的消息問過,她剛剛才回。 [溫知予:來過了。] 他意外,往周圍看,卻沒見到她身影。 他說:[人呢。] 她回:[走了。] 深夜的風很熱,裹挾著南方慣有的潮。 空氣濕漉漉的,溫知予抱著包走在回程的斜坡上,望著空落的街道,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是直接回家還是怎么樣。 低頭,老想剛剛看見的那一幕。 就像學生時代她老是看見的。 他身邊的女生,各式各樣的。她有時候老想,顧談雋那么有經驗、那么游刃有余的一個人,他怎么會看不懂事情呢,怎么會不想主動呢。 她又想到了姚卉說的話:見家長?她怎么可能有機會和他見家長。 這段關系,這場感情,她都不知道算什么。 他們說得對,她主動,她就占弱勢。她也不想找他了。 走了沒一會兒就聽見后邊疾馳的超跑轟鳴聲。 沒一會兒,深黑色超跑在她身旁減速,超過她,攔她路,溫知予驚訝,回頭看。 就看見滑下的車窗后顧談雋那張削瘦冷漠的臉。 他說:“溫知予,是不是我不說話你就老喜歡搞這種事。自己來了又偷偷一個人走,怎么了,你時間那么多?!?/br> 她說:“沒有?!?/br> “怎么沒有?” 他透著黑夜看她。 溫知予不敢直視,還是說:“沒有?!?/br> 顧談雋看她那可憐勁,只說:“上車?!?/br> 溫知予本來沒動。 他又講:“這兒不是主干道,你準備怎么回?走路下去嗎?!?/br> 最后,溫知予還是上了車。 坐在他副駕駛座,感受著車內緩緩流動的冷空氣。 “我只是想回去了?!彼f。 “來也沒來,怎么突然要回去?就跟上次一樣,突然走,又是有小情緒?!?/br> 她搖頭。 “那是什么?!?/br> 溫知予抱著懷里的包,沉默良久。 她說:“我想問你,上次在你辦公室親吻,你會不會覺得我這人很輕浮,很隨便?” 沒等他反應。 她又說:“其實不是。那天回去以后我老是想,想我們之間的事,我覺得我們在一起的感覺很好,可是我也不確定這到底算什么。是沖動嗎,可是顧談雋,我溫知予這輩子就只跟你這樣沖動過了?!?/br> 顧談雋微怔,還很意外。 溫知予又說:“你又會不會覺得我們女生很麻煩,像你說的,老是有小情緒,老是動不動就不開心要你們男人哄??晌揖褪沁@樣一個人,你可以不喜歡,但別隨意對待?!?/br> 這個問題,顧談雋不敢茍同。 但也不置可否。 是,他交過幾段戀愛,短暫的、僅確認過關系的,也有人這樣跟他說過、怨過,卻沒有哪一次是像溫知予這么特別,這么愛俏,這么與她平時看上去不一樣的。 她喜歡得張揚,喜歡了,就要告訴他,她又喜歡得貪心,抱著他,跟他撒嬌說想要他更多的喜歡。 有女孩子這樣對他嗎,有??删褪菦]有誰能像她這樣,能這么直接地跟他講出來。 他說:“我什么時候有隨意對待過你嗎?” “那對你來說,我和別人是不是一樣的?!?/br> “什么意思?!?/br> “我想問你,你之前談戀愛,和別人親過嗎?!?/br> “沒有?!?/br> “那為什么,剛好這次就可以和我親,就可以和我那么沖動?!?/br> 顧談雋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