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 第42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豪門太太重生后擺爛了、和星際大佬包辦婚姻后,我A了、太子每晚發瘋
她知道這也不過是她和姚卉私底下才敢說的話,那是她的幻想,是不可能的。 她在想人生為什么那么他媽的cao蛋,經歷了工作上的打擊,頂過那么多壓力,又有mama生病的事,她曾一度差點以為自己撐不下去了。 可他就是那樣出現了。 他就是解救了她,解救了她,又把她這樣放著。 眼淚不自覺自己涌出,溫知予抱著酒瓶就開始抹淚,開始哭。 姚卉要擔心了:“你還真上頭了啊,姐妹,這兒是夜場,是你要放縱靈魂開心的地?!?/br> 她搖頭:“我放縱不起來,也開心不起來。我想他?!?/br> “我們都不知道你有個喜歡這么深的人,你從沒說過。別哭啊,想他現在就跟他打電話,告訴他我們知予喜歡他,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無視我們寶貝?!?/br> 溫知予開始抽氣:“我不敢?!?/br> “有什么不敢的?!币苣眠^她手機就開始翻通訊錄:“姓名呢,趕緊的!” 溫知予還是害怕的,她有理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可有的念頭上來就跟藤蔓一樣,扼制不住。 她怕姚卉打電話過去會說什么不該說的,她把手機拿過來,自己撥了電話出去。 - 七月六,庾樂音他們圈子里自古的聚會日。 一群公子哥沒什么事做,休息時候通常聚著玩,去的都是消費級別top的店子,庾樂音女朋友的好友開新店,他就喊了朋友幾個來炸場。 幾個人本來在打桌球,氛圍輕松。 手機響的時候顧談雋剛好沒干別的,看到是溫知予,放下球桿喝了口水,說:“你們打?!?/br> 過去遲了幾秒才接,喂了聲。 電話那頭很吵,聽得出是酒吧,起初一團咋哄哄的半天沒人講話,像沒意會過來電話已經通了。聲音吵得顧談雋眉頭不自覺微蹙。 他還想再應一聲,突然就聽見她抽泣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的。 “顧談雋?!彼八?,聲調軟得和平常很不一樣。 開了外音,叫后邊兄弟幾個都好奇地看過來。 他手揣口袋里,走遠了些才回。 “怎么了,有事嗎?!?/br> 她說:“顧談雋,我想見你?!?/br> 一句,像石子被投入湖潭。 他沒回,她在等。 他沉寂幾秒,回頭看了眼后頭那些人,說:“在忙?!?/br> 片刻,聲音又變緩。 “朋友幾個難得在聚?!?/br> 溫知予知道,愿意給她解釋都算不錯了。誰沒有自己的事啊。 她平常也很內斂,不愿意給誰添麻煩,可今天卻像狠了心的。 靠在酒吧的卡座,閉眼,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特別固執。 她哽咽著說:“我想見你,就是想見你,就是現在?!?/br> 他后知后覺才聽出她是在哭,又察覺出什么。 “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她還是不吭聲。 顧談雋沉默片刻,說:“給個地址吧?!?/br> 電話掛斷后,溫知予那邊的地址很快發了過來。 顧談雋進去拿衣服說:“我先不玩了?!?/br> 庾樂音:“咋了?” “有事?!?/br> 其實大家早聽出了,又笑:“哪個妹子喊???是在夜場吧?!?/br> “是啊,酒吧?!?/br> 朋友們說:“得,那咱也去啊?!?/br> 顧談雋回:“那去唄?!?/br> 顧談雋那群人,都是些恣意隨性的,想做什么做什么。 大晚上的轉個場去酒吧蹦個迪喝個酒也是尋常事。 顧談雋也不大想一個人過去,一群人一塊,倒也默認了,就當是大家半夜轉場了。 一群人過去的時候夜場正熱,這么一伙氣質出眾的人進去,直接吸引了門邊的視線。 都是圈里頂尖的公子哥,身上那種現實的金錢氣息非常濃重,讓你一看他們就知道這是群有錢人。 姚卉在陪溫知予,這姑娘哭得快沒自己了,坐在角落好像要把人生的委屈全哭出來,她都不懂這喜歡的到底是誰,就打了個電話告了個白值得這反應嗎。 直到她見到過來的顧談雋。 眼皮陡跳,她意識到了。這事不一般。 “到底怎么了?”顧談雋手揣口袋里,穿的就是個私服,可簡單的黑袖長褲也帥得不行。過來就看溫知予,問她:“在這跟人鬧了?” 姚卉額了聲,見著他,什么夜場交際花的氣焰全沒了,跟不學好的學生見著班主任似的。 她說:“她沒啥事,就是酒喝多了情緒有點上頭?!?/br> “上頭什么?” 姚卉嘶了聲,看看溫知予吧,特難說。 她差不多明白過來溫知予喜歡的是誰了。得,難怪這反應,要她喜歡的是這么牛的一人,那她也怕。 來時還說等知予喜歡的人到了一定要好好說教撮合,怎么就感受不到溫知予的心意,怎么就。 結果看到顧談雋。 她這火,啪地,全熄了。 哪敢啊,顧談雋是誰,知道她們之間老開玩笑,可哪知道她真敢。 她說:“要不,您還是自己問她吧?!?/br> 溫知予從打那個電話起就清醒了幾分,她其實特別清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她徘徊,她遲疑,她知道有些事做了話說了就沒有回頭路。 她肯定完了。 也不知道面對他要怎么樣,可是她又想,他竟然愿意來,他真的來了。 庾樂音過來的時候還跟她打招呼:“小學霸,你這場子行啊,現在都敢來酒吧炸場了,還敢喊咱們過來炸,牛啊?!?/br> 溫知予小聲說:“沒?!?/br> 顧談雋說:“你話少說點?!?/br> 這話是跟庾樂音說的,別人全識趣地走了,接著這塊就剩他們倆人。 顧談雋才看她哭紅的眼,還有桌上的酒,扯著唇笑了聲:“現在玩這么野,敢喝這么多的。之前我還以為你不行,幫著擋酒呢?!?/br> 他彎身,要把她懷里那酒瓶抽出來,胳膊卻被她拉住。 她說:“我有話想跟你說?!?/br> 知道別人都在看,這兒也挺特別的,他眼眸微變,把手里瓶子放回桌上:“說什么?” 他風輕云淡,他反應冷淡,他好像經歷這種事很多了特別輕車熟路一樣。 她一瞬間都想。 她想說什么到現在他還看不出來嗎,他肯定看得出來的吧,誰都看得出來。她不敢說,可他也不挑明。 她敢嗎。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她說:“能找個人少的地兒嗎?!?/br> 他垂眸,嗯了聲:“可以?!?/br> 他要把胳膊抽出來,卻被她拉住,他驚訝,回頭,卻見這姑娘突然撲入了他懷里。 跟上次一樣柔軟又突然的觸覺,一樣溫柔的女人氣息。她抱住了他,窩到他懷里。 但和眼前的性質截然不同。 他看著舞池,這兒的人開放,這兒的人肆意,哪怕大家擁吻,在這個時代是很正常的事,可這事發生在他和她之間,那么突然的情況,這并不正常。 真的太難捱了。溫知予感覺有些情感她如果不說,會憋瘋的。 與其隨著時間永不見天光,不如勇敢一次。 她抱著顧談雋時這樣想。 “顧談雋,我……”她說:“我喜歡你?!?/br> 不管別人聽不聽得見,她心里就是這樣想。 即使她壓根不敢全部說出來。 真的很喜歡你。 顧談雋微訝,也又沒有那么大驚訝。 事實上。顧談雋知道嗎。 不知道,也可能早就知道。 那么多人喜歡過他,那種感覺是什么樣子他能不知曉嗎??赡苁巧洗瓮蝗坏膿肀?,也可能是她電話里突然的一句我想見你,有些事心知肚明是一瞬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