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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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高中好像不是經常見到你?” 溫知予喝水的動作一頓,看他,才發覺顧談雋正盯著她。 “總覺得經常見,又好像沒見過?!彼f。 溫知予嗯了聲:“我平時都是待自己班里?!?/br> 那時候她衣品可普通了,又老戴個眼鏡框,學生時代的樣子自認為還挺土的。 十年,一個人外表的變化可太大了。 他說:“我也有一班的朋友,去過,沒見到過你?!?/br> 怎么會見過。 她想,每次他來班里找那個男生她總是注意到的,那時候坐第一排講臺前,低頭寫卷子,頭都埋到書本里了。 偶爾抬頭看一眼,也只敢瞥他在窗邊彎唇跟人說笑的樣子。 “當時不在吧?!?/br> 他嗯了聲,說:“談過男朋友嗎?!?/br> 她一頓,驚訝。 “好奇問問?!彼f,“好像總是很少聽你講自己?!?/br> “沒有,不過原先準備去相親的?!?/br> “這么早就相親?” “早嗎?!?/br> “有點,不是也和我一樣25嗎?!?/br> “我爸媽覺得挺大了?!?/br> 他扯扯唇:“也還好吧,這個年齡?!?/br> “嗯?!?/br> 許是怕他等久了,溫知予盡量動作快,喝完水把杯子扔進垃圾桶,又把剩下的藥拿出來放進包里。 他手機彈出來一條新消息,是語音。 點開,庾樂音在嘈雜背景下說:“你他娘的怎么一眨眼就沒影了,偷著跑去開房了???把人學霸也帶跑了?!?/br> 外放聲音挺大的,溫知予也聽見了。 顧談雋沒看她,拿著手機側過了身,也回了個語音過去:“說話注意點用詞?!?/br> 男人之間老開的玩笑擱女生面前可沒那么好。 溫知予沒說話,就去做自己的,思緒卻不自覺往他那邊注意了點。 原來那邊開香檳塔了,庾樂音老早前跟顧談雋說要整的,今天拿顧談雋的名號刷了個,那拿誰錢買的當然誰去開場。 頂級香檳,十幾萬一座呢,都等著顧談雋回去。 手機放回去,顧談雋說:“他們要開香檳塔,那還要回去喝酒嗎?!?/br> 她啊了聲。 “我說你?!彼此?,“等會兒應該好玩,還是回去聚聚?” 這是問她去留呢。 剛剛她在那融入不進的樣子他看得出來,玩不來的人待那兒挺度日如年的。 溫知予問:“香檳塔是什么?” 顧談雋輕嗯,想了想:“大概……就是各種酒杯拼接得像奢侈金字塔的東西?” “沒見過?!睖刂杪曊{有點小。 他笑:“那今天就見到了?!?/br> 跟著顧談雋回去的時候,里頭還在尖叫,有玩街舞的在臺上拿著話筒唱rap控場,瘦頎貴氣的男人進去時,周遭人紛紛讓行。 止不住瞧他,立馬又瞧緊跟在他身后外表文靜的妹子。 許久沒見顧談雋帶人了,上次都好像很久以前,這回老看他帶這妹子出來,都以為是女朋友,一問,又不是。 庾樂音拿了個酒瓶遞給顧談雋,一手拿著煙花棒在那甩,侃著說:“顧總找消遣回來了啊?!?/br> 顧談雋懶得理他,說:“你還小嗎,玩這個?!?/br> 庾樂音更嘚瑟了:“哎,女朋友喜歡玩?!?/br> 瞧他那嘴臉,顧談雋只笑。 旁邊又有人問:“談雋哥哥準備什么時候找個女朋友啊,老看你這樣單著?!?/br> 他說:“別提我,還早?!?/br> “上一個,分手也幾個月了吧?” 并不接話,他只拿起瓶器開了瓶啤酒。 瓶蓋落地上,滾了幾圈到溫知予腳邊,她聽到那句幾個月,心弦沒由來被撥了下。 顧談雋嗯了聲:“是分了啊,怎么,你要給我介紹?” 朋友說:“就怕給你介紹你看不上?!?/br> 他彎唇:“我要求這么高啊?!?/br> “不然,誰不知道你?!?/br> 溫知予一直沒吭聲,頭一次聽他朋友們說這些,心臟忽而有些發麻。 她有點想走了。 他忽然喊她:“溫知予?!?/br> 一道聲音,別人都看她。 室內不知道什么時候搖滾樂停了,特安靜,以至于大家都清清楚楚聽到了溫知予這三個字,都好奇這個叫溫知予的女生長什么樣。 能讓顧談雋直接喊名字的女生,從來都是人群的眾矢之的。 他說:“不是說要看香檳塔嗎,你來開場?!?/br> 溫知予手指有點發緊,不僅是站在這群人之間做目光焦點,她也看到了那座被服務生推來的香檳塔, 真的如他所言就像一座金字塔,高高聳立,奢靡而精致。她來的時候就聽前臺感嘆說過了,說今天有錢人包場開的,最近三個月頭一回,這么一座十六萬八。 而這位別人口中的有錢人,就是顧談雋。 她說:“我不會?!?/br> 顧談雋笑笑,只能過去領著她去高臺。 高于所有人的升降臺。 “開香檳塔,還能許個愿。我記得dawn成立剛一年吧?!?/br> 溫知予微微恍神。 這時候了竟然還有人記著她們的工作室。 他又跟人群說:“這是我新認識的游戲工作室老板兼原畫師,都眼熟點,以后叫溫老師?!?/br> 人群沸騰,已經有人開始附和:“溫老師,溫老師!” 溫知予整個人不真實極了。 他回過頭,說:“來吧,未來的新老板,游戲公司股東。都說你有前途呢?!?/br> 溫知予才接過他遞來的酒。 他的身旁,下面的人隱隱傳出一陣陣高呼聲:“溫老師??!” 大家都玩嗨了。 她說:“我不是老師。我只是一個普通做幕后的……” 她很平凡,她不優秀。 她覺得自己擁有這些都是高攀。她知道他們都是看顧談雋的。 他說:“我說你是就是?!?/br> 氣氛升至高點,她舉著那瓶酒往下傾倒,燈光下如泛橙光的液體銀河般傾落,由一入十,像瀑布,像噴泉,分流,而又聚集。 室內忽然升起一首《empire state of mind》。 所有人尖叫,所有人狂歡,風聲呼嘯,她快要耳鳴。 在這極樂中,她仿佛不是在南華,而是來到了傳說中的罪惡之都,歌中人人向往的紐約,正如這場資本充斥的不夜城。 可是,她也向往的。 她是平凡人,會慕強,也會想過想要的生活。 她庸俗,站在顧談雋身邊會貪心地想要能體會這些的女生只有她,她小氣,聽見別人說他過往情史會心里難受,她特別怕,怕自己沉溺,怕自己陷落。 一個月前,她還只是普通平凡的職業人。 一個月前,她還迷茫不知歸處,瀕臨創業失敗。 可她有幸認識了他,見識到了這樣醉生夢死的風光。 下去后,旁邊有人擠過來,她往后退,無意撞到后邊的人,下意識的,牽了下旁邊人的手。 觸碰到冰涼一片,那是無名指和小指。 她起初沒反應過來,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旁邊是誰,后脊兀的竄起一陣生涼。 她心無聲悸動,蜷了蜷手指—— 剛剛和他手指碰到的地方,觸感仍在。 回頭往后看。 顧談雋已經在聽別人跟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