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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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敝逼鹕?,又說:“你團隊的人呢,見見?!?/br> “在外面?!?/br> 知道他要見她工作室的成員,溫知予趕緊去喊人了,其他休息室,顧談雋坐著,剛剛那支煙還在抽,dawn幾個人進去時捻滅了,跟他們見了一面,過程謙和握手,也算是認識了。 直到最終出去的時候溫知予還有點漂浮。 今天這一天過得可真是,跟飛似的。 - 因為工作的順意,溫知予那幾天過得挺愜意的,工作時都喜歡哼著小曲。 想到這段時間的機遇,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了展望。 周五的下午,溫知予在自己工位上試著畫畫,總想到他。 可能是去創發聽會的經歷,第一次親眼看到顧談雋以那么耀眼的樣子站在臺上,那天回憶起高中,后來怎么也揮不掉那畫面。 她老是想到十年前青澀年少的他。 穿白襯衣的他,去cao場時跟人談笑的他,十年后成熟理智的他,眉眼冷淡的他,工作一絲不茍的他。 以至于她偶爾會回想自己高一入校的時候。她16歲真正第一次見到顧談雋的那天。 那是有史以來最清新的夏。 初升高,一切都充滿了未知新奇,懷揣著忐忑,剛領好高一一班書本的溫知予穿行走廊和同學準備回教室,拐角卻無意撞到一個奔跑的男生,書本落了一地。 對方說:“哎,不好意思?!?/br> 那男生長得有點黑,一看沒少去籃球場曬,說話吊兒郎當的,彎身把書撿給她,溫知予看了眼,就看見他身上衣服那耐克標,那個年代很貴的。 他旁邊的人淡然說話:“讓你還跑?!?/br> 庾樂音回頭懟:“叫你跟小爺我鬧,看把人家妹子嚇得?!?/br> 書本撿好后,倆人經過往樓上走,繼續互相說話笑鬧,剛剛講話也根本沒看她。 溫知予抬眼看去,就瞧見他旁邊那男生的側臉,眉眼冷冽,卻又充斥年少風華正茂。 她有點驚訝。 因為這男生長得還真……挺出眾的。 沒多少天的下午課,快放學時教學樓的寧靜時刻,外面走廊忽然蹬蹬蹬地有人跑,有道男生鮮衣怒馬般的喊叫聲:“顧談雋,顧談雋我淦你啊,你有本事別走??!” 一道吼叫估摸著響徹了整棟教學樓,叫老師學生紛紛往外看。 那天起,高一新生里一個叫庾樂音的出了名,入學第一周就被叫去教導主任辦公室罰站,從此是???,而那個被他在整個教學樓追著喊的名字。 顧談雋,也意外被整個年級心知。 “那就是以最高分進來的顧談雋啊?!?/br> 溫知予在班上交的第一個朋友這樣說,“天才,帥吧?!?/br> “不過咱還是別想了,這才高一呢隔壁班的班花就開始主動去他班找了,嘖,不被搭理啊。聽說顧談雋最近經常泡吧,打地下城、魔獸,都玩,要想認識就去翻榜找,說不定就找到他了?!?/br> 溫知予在寫作業,頭也沒抬:“我才不玩呢?!?/br> 午后隨口一句,接著上課鈴響,老師進來了。 那節語文課很無聊,溫知予聽著發呆,忽然想到在家讀的小眾詩篇,陸游《簡傅十八官》的那句:朋舊凋零盡,新交得雋人。 失神地,把雋那個字有些特別地寫在草稿本上。 這個字還真挺好看的。她心想。 那時候溫知予才16歲,初次見到一個人,只以為是過客。 未曾想過對方后來會驚艷她一整個青春年華,以至于很久后回想,竟無人能與他相比。 - 醒來的時候是傍晚了。 溫知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畫著畫著在工作室睡著了,一個下午過去,起來的時候胳膊發麻,枕得臉僵,她抬手摸了摸。 工作室安靜得要命,大家都回去了,最后一個走的是工作室的新人小文,見了她有點客氣靦腆:“溫姐,我先走了?!?/br> 溫知予笑,說:“去吧,路上小心?!?/br> 工作室準備換址了,隨著規模擴大,很多東西沒地方放,人也擁擠了些,再者工作室的內部形象和外部印象掛鉤,到時候換個敞亮寬闊的辦公室,大家工作心情都會好很多。 溫知予沒急著回家,坐那兒刷微信,忽然在朋友圈刷到熟悉頭像。 jul五分鐘前發了個新動態。 一個地址,酒吧。只有這個定位。 他不常發圈,溫知予注意過兩次,一次是聚會圖片,一次就是這次。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周五晚間休閑,他在聚會,這是開放酒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他,這條朋友圈她看了格外久,明明也沒有字,就是分析他這會兒的心情,發這個圈的意思。 她想了想,點了個贊。 過了會,突然彈出一條新消息,她抖了下,看到那個熟悉的頭像,點開。 不是說什么,而是,他也給自己這個朋友圈點了個贊。 很平常。 但溫知予不知怎么,或許是被這個新消息驅使,鬼使神差打開了他聊天框。 聊天記錄還停在上次的只混眼熟。 她在想,她點贊后他緊跟著點這個贊是什么意思,無心之舉,還是有一點意思的?她覺得大概率是前者,他在聚會,這會兒應該很吵,能空出手玩手機,說明也有點無聊。 想了想,她借著這個贊試探著給他發了消息: [您在聚會?] 消息很快回了:[是啊。] 溫知予精神勁上來了,半開玩笑地說:[那您那兒需要打電話嗎。] [jul:嗯?] [溫知予:我是說,喝酒不是會有放電話到朋友圈,誰響誰喝嗎。我是想說要是有這個項目我可以遠程參與下。] 盡量放輕松語氣。 不知道那邊是什么意思,跳了幾秒對方正在輸入中。 [jul:你剛忙完?] [溫知予:嗯,剛下班。] [jul:那要來么。] 溫知予的心微微提了提,有點意外他的直接,但也不那么意外。 她抿唇,心想,她這個意思應該也沒有表示得很明顯。 有點想去,也不是一定要去,所以只是發了個消息,畢竟平時哪怕和朋友也會這樣寒暄著發消息,可確實不僅僅是想發個消息而已,也有點私人想法。 人啊,老把自己搞得這么矛盾。 偏偏這點話術他又能懂,一秒就懂。 他太聰明了。 [溫知予:可以嗎。] [jul:可以啊。] 他說:[打電話的不需要,喝酒的確實差一個。]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自己白皙的臉龐,溫知予在心里安慰自己。 沒什么的,他那里都是商業伙伴,不僅僅是私人原因,這也是拓展人脈的好機會,她要做好工作室,這種交際,遲早要學。 打了個車,那地址半小時就到。 溫知予去的時候里頭正炸場,震耳欲聾的音樂,動感光線在每個人身上光影般變換。 溫知予一眼看到他們的卡座,這么大的酒吧,他們包的是前排最大最引人注目的那個,半包式,圍坐了一圈男男女女,她一下有點遲疑,因為很多面生的。但她還是一眼看到坐在邊緣的顧談雋,此刻他慵懶靠坐著,身上是松垮襯衫,姿態閑散,袖口挽至了小臂。 她走了過去,他朋友推推他胳膊:“哎,上次那meimei來了?!?/br> 顧談雋看過來。 他回:“別瞎喊人?!?/br> 往旁讓了個位出來給她,溫知予坐下,還不是很習慣,看了看周圍高調激昂的氛圍,見她一來就坐顧談雋旁邊,不少男男女女還偏頭打量。 感受到各異的視線,她有點緊張。 “喝點什么?”顧談雋問。 她說:“不喝了吧?!?/br> 他挑眉:“來的時候說喝酒,來了說不喝?” 可沒這個道理。 溫知予遲疑。 她確實想來,但來也是想坐坐,她以為他看得出她心思的。 “那,喝一點也沒事?!?/br> 顧談雋看出來了,回過頭:“那還是上果汁吧?!?/br> 一杯葡萄果汁很快上來,紫藍的色調頗有層次。 旁邊有人壞性地調侃:“談雋哥哥你怎么跟人張總的合作人那么熟啊,是不是要挖墻腳啊?!?/br> 顧談雋瞥眼:“還能說話看來是灌的不夠?!?/br> 他又跟溫知予說:“我朋友都這樣,別管?!?/br> 她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