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篇二 ǒ⒅ⅵ.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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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他從上海過來,住下不走了,但我的生活還得繼續,除了跟他zuoai,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每天按時上班,下班之后買菜,做飯,吃完飯收拾好,去整理菜園,除草松土澆水。辦公室的大姐偶爾會給我一點手工活,她派給我是因為我以前做的還可以,她覺得我手不慢交貨準時,所以有做不完的就拿給我。零活種類不多,做頭飾項鏈,折紙元寶,都是一學就會,完全是依靠時間換錢。一個晚上叁四個小時,最多也就能掙到十幾塊錢,補貼生活費。 云南的夏天比我和他的故鄉涼快得多,到了盛夏還是熱,我沒有空調,只有一個同事給的接觸不良的風扇,通了電就開始吱呀作響,風力也很小,聊勝于無。我的床不大,只有一米二寬,兩個成年人夏天擠在一塊睡覺其實很不舒服的。床也是房東留下來的,半新不舊,不知道上面睡過多少人。每次他壓在我身上cao弄的時候,我總擔心這二手的組裝床直接散架。想買一個大床墊鋪在地上,一來沒有多余的錢,二來房間也不夠大,再放一個床墊就下腳的地方也沒了。 脫離他家之后,依靠我自己,就只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對我而言比這更苦的日子我也過過,但是我不想讓他們家看到我的貧窮辛苦,窘困不堪,我不想讓他們覺得我為了償還他們的恩情委屈自己,我不是為了博取他們的同情而自虐,我只是意識到我本來就和他們不是一家人。他們的房子,家具,飯食都不是我這種人該有的,我不能因為短暫擁有過就認為那種生活理所應當。 我和他相安無事,唯一一次沖突是他翻看我的書。那本來只是一件小事,我不該生氣。?ǒz?aiωu.χy?(pozhaiwu.xyz) 在云南安定之后,在開始做手工活之前,每天下班之后那幾個小時的空閑時間總讓我覺得應該做點什么,思來想去,讀大學的心思竟是怎么都按不下去。于是發第一個月的工資之前我就把高考要用的教科書和各種學習資料從附近的高叁生手里低價買齊,每晚都學四五個小時。 這樣勤奮了好幾個月,慢慢也就松勁了。一來可能是缺少高叁的環境,發現自己越做越差,到最后數學甚至很少及格;二來是意識到自己已經23歲了,一般的大學生這個年齡都該畢業了。哪怕真的走大運考上本科,畢業也都二十七八了,再說還有學費和生活費,這些錢也沒有著落。 雖然腦子里一清二楚,繼續準備高考是白費功夫,讀大學對我來說是癡人說夢,總沒辦法下定決心徹底放棄,總覺得一旦放棄,前面十年的人生就變得很可笑。 我是為了什么才忍耐的?有好長一段時間,避開和人說話,害怕被人聞到嘴里jingye的氣味;每次脫光衣服坐到他身上的時候都在想會不會被人看到,看到之后肯定會覺得是我在勾引他;他不想戴避孕套的時候被射到身體里的時候,提心吊膽,擔心懷孕。我的整個少女時代就是這么過來的,我總是跟自己說,長大就好了,上了大學就好了,大學畢業就好了。 結果長大了,還是得跟他睡覺,大學也沒上成。我只是,很想很想和其他人一樣讀書,一樣上學,我想讀大學,我不想放棄,可這難道是癡心妄想嗎? 那些復習資料堆放在窗戶旁邊的二手書桌下面,我們偶爾在那張桌子上吃飯,我甚至都忘了它們在這舊房間里有多突兀。在我心里,我總覺得某一天我可能還會再撿起來,我還會參加高考,它們可能還有用,而且又不占地方,所以我視而不見。 那天我們吃完晚飯,我收拾完用過的餐具,轉頭就看到弟弟站在舊桌子旁邊,手里拿著我做過的試卷,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我沖過去把那冊試卷奪走,臉漲得難受,眼眶發酸,我不覺得丟人,我覺得憤怒,但我很沒用,得用盡力氣才能讓眼淚不掉下來。 對他而言,我很可笑吧,我的一切都很可笑,我既愚蠢又愛做夢,總是妄想那些不屬于我的東西,但是他憑什么嘲笑我,這是我自己的事,他是最沒有資格笑話我的,如果不是因為突然懷孕,我怎么會上不了大學。 “別看了,”我盡可能控制情緒,“馬上到八月,這里也熱了,我這沒地方給你住,你該回家了?!?/br> 他對我的逐客令報之以嗤笑,“回家?今天怎么這么急著趕我走?是因為我看到你的隱私了?幾張做過的試卷不算隱私吧,你因為這個就要趕我走?還是說,”他抓住我的手,低頭瞥了一眼我手里的試卷,“你偷偷默默復習,然后我發現你慘不忍睹的成績傷了你的自尊?” 我想把手抽出來,但是他力氣越來越大,“你想要什么?還想當我父母的女兒?可惜他們兩個離婚了,沒一個要你。還是說讓讓我教你學習,如果你考上大學最好再送你一筆錢,然后你就能離我遠遠的過上你心里的好日子?” 我的臉漲得通紅,“我沒有!在你家我雖然白吃白喝,但是這么多年你們讓我做什么我都做了,你們家要是還覺得虧,可以算賬,算清楚我欠多少錢,我打工還你們!”我咬緊下巴不讓自己掉眼淚,“我想不想上大學關你什么事,我成績不好上不了大學我認了,你再厲害關我什么事,我也沒求你,你為什么跑來諷刺我,我又沒礙你的事!” 他冷笑,看著我,“對嘛,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反正你從來不敢在我父母面前大聲說哪怕一句話,你就只會在他們面前裝成百依百順的乖孩子,然后再對我陰奉陽違,”他的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誰給你的膽子?你憑什么這么對我?因為我一直對你手下留情,我從來沒對你動過手,所以你覺得我好對付是嗎?” 我的眼淚掉下來,“我對你還不夠嗎?你讓我做什么我沒聽你的?你想要什么我沒給你?你到底要什么?我沒錢,長得不好看,腦子也不聰明,”明明在吵架,但是他一發火我就害怕,忍不住示弱,“我什么也沒有,只有身體,可是這個你早就得到了,你上過我那么多次,我的身體對你早就不新鮮了。放過我吧,你們家要是覺得養我虧了,我補償給你們,行了嗎?”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不想哭,但是非得瞪大眼睛,繃緊咽喉才能把眼淚咽回去。我不應該感覺委屈,我這樣的人委屈給誰看?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我在這世界像個孤魂野鬼,誰也不會心疼我,我的眼淚沒有用,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但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好奇怪呀,我控制不住。 “我不想打你,但是你快把我對你的耐性耗光了,”他看我的眼神很冷酷,仿佛我是一件死物,“把衣服脫了,你不是要補償嗎,反正你也就這點能用了?!?/br> 我不愿意,雖然我跟他已經做過不知道多少次,我的身體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新鮮感了,但是我不想跟他做。 我知道肯定會有人覺得我矯情,可哪怕是陪睡,也得有個頭,總是被他壓在床上,總是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我受不了。我現在一個人能養活自己了,我不想再過以前的生活了。哪怕我欠他們家的,也不能rou償,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欠你父母養育的恩情,但是我不欠你,”我被他按在窗臺上,窗戶的框壓得我呼吸困難,“他們要我還錢還是等他們老了伺候他們都行,他們要我還給你也行,可你得告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還清,哪怕要我陪你上床,你也得告訴我什么時候才算還清,五年還是十年?” 在他憤怒的時候我很少敢說話,那個時候他讓我做什么我從不敢反抗。這么多年因為總覺得欠他們家巨大的恩情,我總覺得自己對他們理不直氣不壯,他們養育我一個沒有血緣的人,沒有他們,我可能早就死掉了,我不能知恩不報,不能做白眼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