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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陣大風吹過,將她捧著的絹繡佛經吹飛了出去,本就是又輕又薄的料子,她伸手也沒能及時撈回來。 等宮秋庭回身看她時,奚容已經跨過欄桿追了出去,繡鞋踩上了薄薄的冰面。 他瞧出了冰面的脆弱,想及時阻止她,但是奚容似乎真的很心急,沒有聽到宮秋庭呼喊的聲音。 冰面即將分崩離析的聲音似細針撞在一起,宮秋庭皺緊了眉跨過圍欄跟了上去,聲音也不自覺嚴厲的許多:“別追了,停下別動!” 奚容像是真沒聽見,又或者不甘心近在咫尺的佛經,朝著池塘中心一個勁兒地跑。 宮秋庭怒目切齒,輕身要去拉她,但為時已晚。 等她終于抓到了佛經,腳下的冰終于不堪重負,如同龜裂,以奚容為中心蔓延開來 她失了著力點,整個人一下消失在了冰面上,帶起翻濺的碎冰和冷岑岑的池水。 寒冷刺骨,痛如針扎一般,奚容一瞬間有些喘不上氣來,再接著就是橫沖進口鼻的水,她動彈不得,只能抓緊了手中的佛經,望著水面上的天光漸遠。 一只手破水而入,透著青藍水光,抓在了她的衣襟上,奚容下沉的趨勢一頓,天光又重新照在了她水浸過的面容上,美得易碎。 剩最后一點神志的時候,她剔透的眼珠向宮秋庭望去,對上他猙厲陰狠的眉眼,宛如菩薩怒目。 天地顛倒入夜,她人事不省。 等再醒過來時,就瞧見了熟悉的帳頂,是她在有懷閣上的住處,側頭就瞧見了府內擅婦人之癥的許大夫,正隔著帕子替自己把脈。 宮秋庭正坐在不遠處的圈椅上,一只雪地金縷花紋的貓兒在他藕色的暗紋常服上攀爬,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許大夫收起帕子開口:“姑娘脈沉而遲,身子本就纖弱,今遭如此重的寒氣侵體,其客于五臟之內,只怕會招致骨痛陰痹之癥,我開個方子,配以桂枝葛根湯一日兩服即可?!?/br> 那只貓兒聽見人聲,也跟著喵喵叫,宮秋庭解了腰上的玉墜兒逗它去抓。 大夫在一旁寫下方子,呈到了宮秋庭面前就要退下,奚容忙喊住了:“許大夫請留步,奴婢有些事想問許大夫?!?/br> 聲音虛弱得只剩一線,宮秋庭抬眼朝她看來,眼神是清冷又刻薄的樣子。 奚容眼睫不由自主地顫了顫,知道他在生氣,但她無暇告罪,事情必須得照她先前設想的一步一步走下去。 許大夫站定:“奚容姑娘請問?!?/br> “公子,可否先移步?”奚容朝宮秋庭看去,帶著幾分難以啟齒,“奴婢是婦人之癥……” 那清冷的目光上下刮了她幾回,總算是起身,移動尊步出去了。 “許大夫,我今遭落水,可會有積弊?” “奚容姑娘若是照常用藥,應當是沒有大礙的?!?/br> “那……”奚容捏緊了被角,艱澀開口:“于子嗣可有礙?” 許大夫沒想到她問的是這事,略微斟酌了一番,才答道:“這……姑娘身子本就孱弱,冬日水寒,到底損傷了些根本,子嗣上會略艱難些,但也無須太過擔憂?!?/br> 果然如此…… 她蓄謀落水時就已經能猜到了,心中也只難受了一會兒,便安慰自己,只是艱難些罷了,沒什么事的。 于是接著又問:“若是長期服用避子湯,那會否,更加艱難?” 許大夫皺眉,又往屋外看了看,莫非二公子已將這丫鬟收用了,但也只是疑惑了一會兒,也就照實答了:“喝多了避子湯,再生不出的,也是有的,姑娘身子孱弱,又更兇險一些?!?/br> 她心中一松,道:“如此,多謝許大夫解惑了?!?/br> 許大夫沒想到她聽得這消息并無懼色,甚至神色松懈了下來,語調也輕松了幾分,也只應道:“姑娘無須多禮?!?/br> 宮秋庭抱著他的雪地金縷貓兒瞧了半刻鐘的雪,就聽見了背后的開門聲。 “她問了什么?” 許大夫不敢隱瞞,將奚容所問據實道來。 宮秋庭聽罷微睜了眼,心頭頗為訝異,沒想到她會考慮到這個,大抵是十分在乎了。 想到奚容如此期盼能和他有孩子,又得許大夫這么個答復,他心中不免半甜半酸起來。 再然后就更加生氣,偏她這么不知輕重,非要去追什么狗屁佛經。 許大夫下了山,他重新回到了屋里,望向床榻間面色蒼白的女子,脫口便問:“既然這么怕懷不上孩子,為何就不能小心些?” 他果然問了。 一切都在奚容的預料之中,宮秋庭必定會問了許大夫,再回來堂而皇之地質問她,他對窺視她的隱私從來都是理所當然,半點愧疚也無。 從來都是這樣,不準奚容對他有任何隱瞞,要將自己的奴婢牢牢掌控在手里。 但也正因為這樣,她才好實施自己的計謀。 奚容像被他的質問嚇到了,眼中有水光翳動,勉強著要坐起身來。 宮秋庭雖然不愉,但到底走了過來,坐到床邊扶了她一把。 懷中貓兒睜著一雙琥珀瞳仁,黃斑白底的身影自他手臂躍到小幾上,體態優雅輕盈。 “公子……” 她傾身挪過去摟住他的腰,將頭伏在他肩上,似不堪打擊的模樣。 被她依賴著,又見人這般孱弱,宮秋庭的話雖仍是嚴厲,但語調不由輕了下來:“這會子撒嬌有何用,我可曾讓你別追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