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書迷正在閱讀:[清朝同人]重生后我成了國家的外掛、耽美文女配她不想干(NP)、以性之名去愛你——醫學院實習手記、備用情人(1v1h,訓誡調教)、一見傾心(現言1V1 H)、如何打消反派們的滅宗之心(NP)、定制救贖[快穿]、來點碎片(短篇合集)、清榮(小媽 1v1)、春日陷阱
這話雖對晏喬說的,但百里昊江卻有意無意的看向寧聿。 寧聿深知百里昊江的秉性,自也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只他擔憂的看了韋無冕一眼,以百里昊江睚眥必報的性子,韋無冕還是早些離開劍南道的好。 被百里昊江一打岔,眾人差點忘記晏喬說到哪了。 寧聿清咳一聲,撿起了剛才在說的話頭,對晏喬道:“晏喬你接著說?!?/br> “一年多前,木先生來了晏家,他是個舉人,文章做的極好,又彈的一手好琴,也因此二嬸請他做了我與弟弟的先生,木先生長得斯文,又性子溫和,我與弟弟都很敬重他?!?/br> 木先生即是林梧,他少年中舉,只春闈艱難,數年也未得中進士,但即便如此,無論他的學問還是琴棋書畫,在劍南道也是數一數二的。 因而,初時馮氏請林梧教習晏喬與晏家少爺,確實看中他是個人才。 只是這份初衷后來漸漸變了味道罷了。 “你對木先生也生了情意?”寧聿沉吟著問道。 晏喬勾唇,哂笑一聲,“大人也曉得二嬸對木先生生了情意對不對?” 不待寧聿回答,她又道:“晏喬只是敬重木先生,并無其他?!?/br> 寧聿想到一種可能,有些不可思議,“你殺馮氏,該不會是因為……” “對,我可以說服自己,她之前與那些男人們只是逢場作戲,可,她這回竟對木先生動了真心,她曾在府中與木先生說,她可以離開晏家,隨木先生離開南安城。呵,那怎么行?” 晏喬忽爾展顏笑了,那笑讓她不甚出色的容顏平白添了幾分妖冶。 只聽她道:“我,晏喬依照著她的喜好長大,她讓我做的,無論我愿不愿,我都做了,可她此時卻想拍拍屁股離開,留我一人在南安城這灘泥沼里掙扎,她問過我的意愿么?她在晏家,我可以為她做一切,她若想離開,那是萬萬不能的,除了死,她永遠不可能離開晏家?!?/br> 晏喬話音落下,公堂之上落針可聞,聽聞諸人不寒而栗。 晏喬瘋了,這是所有人心里不約而同的想法。 “七月二十那日,我見木先生上琴課時,有些魂不守舍,我便趁他不備將他塞進袖子里的字條偷了出來,原來是二嬸約木先生說有要事相告,我有意阻止木先生赴約,便讓絹兒借送琴之機將木先生拖住,卻怎料木先生不顧我的吩咐,執意去了布莊與二嬸會面。二嬸早前對我說起過,若是遇到心儀之人,愿隨那人離開晏家,我本以為她說的只是玩笑話,豈料她遇到木先生,倒是真有了這個打算。我一氣之下,便尾隨木先生出了府。巧的是,剛到布莊附近,我又遇到了百里昊江,我借著與他喝酒的空擋,灌醉了他,喬裝一番后通過秦香樓二樓的窗戶跳到了布莊后院?!?/br> “你難道不怕被人發現?”寧聿極為不解。 “百里昊江與人飲酒時從不帶隨從,那日,他的隨從皆在樓下,且我本就喬裝成樓里的小二,即便有人看到我,也不會覺得奇怪?!?/br> 晏喬不屑的看了眼百里昊江,又道:“他哪里會想到,我本就為了利用他,不然我嫌惡他還來不及,豈會與他一起飲酒?” “你個賤人……”百里昊江陰鷙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晏喬,但晏喬置若罔聞。 “我本來也在狐疑,那房間的門怎未上鎖,原來是金大夫早我一步進了二嬸房內?!?/br> 晏喬聰慧,她早已從金不換的三言兩語中得知金不換當時就在馮氏房間,不過她此刻并不糾結此事。 “只當時容不得我多想,如大人所言,我確實從二樓跳到了后院,我習武已有十來年,雖不甚精通,但攀爬跳躍倒是不在話下,我到二嬸房中時,木先生已離開,二嬸見到我,并未覺得驚訝,我見她臉色緋紅,且屋中一股靡靡的味道,便怒從心頭起,趁她不備,用她發間的銀釵扎了她一下,不錯,我早知二嬸銀釵的秘密,那是她用來對付男人的東西,她到死恐怕也不會料到,我會用那東西來對付她?!?/br> “你怕本官發現端倪,是以便用自己的銀釵代替了馮氏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說明,晏喬為何會將馮氏的銀釵拿走。 “那倒不是,我當時只是想將二嬸的銀釵留著做個念想罷了,”晏喬笑了笑道。 “匕首呢?你準備的?” “是,”晏喬聳聳肩,“不過不是那日帶過去的,而是我許久以前便藏在了后院的,大人別誤會,我之所以藏把匕首在后院,從前并不是為了要殺二嬸?!?/br> “那你用來做甚?” “當然是為了殺別的男人了,”晏喬嘆息了一聲道:“可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用來殺她?!?/br> “所以在你殺了馮氏后,又特意卷走了馮氏的首飾,讓人誤以為馮氏被劫財劫色?” “算是吧,等我回到秦香樓,百里昊江還未醒來,趁著那會功夫,我在門后窺伺,正巧看到有個醉漢路過,我便尋機扶他進了那間房,雖說殺人償命,但那時我還不想死,我只得為自己找個替死鬼。后面的事,確實如我所料,那醉漢被大人關進了大牢。只不過…...終究人算不如天算,大人還是技高一籌啊?!?/br> 晏喬攤攤手,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 有道是人心最不可測,而晏喬的心思卻是令常人難以度量。 說她瘋吧,她卻時時刻刻清醒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怎樣才能掩飾自己所犯下的罪惡,說她冷靜吧,她又會做出在馮氏棺木上刻銘文這種蠢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