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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小男孩脆脆應了,又轉身進了馬車。 眾人望著馬車,有些不明白這一大一小在玩什么把戲。 “奶奶,到了,您下來吧,”馬車里響起了小男孩軟甜的撒嬌聲。 馬車里并無聲響,可車簾子又被掀了起來。 這次下來的除了小男孩還有一個老婦人,宋真清不認得婦人,寧聿卻是識得的。 她是晏家老夫人。 一位慈眉善目,養尊處優受小輩敬愛的老太太。 然此刻的她卻目光呆滯,眼神毫無焦距,被小男孩虛虛扶著站在馬車旁邊。 金不換無視眾人疑惑,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跳下馬車舉著荷包在老夫人鼻間輕晃了下。 “老夫人該醒醒了?!?/br> 這句話似解開魔咒的鑰匙,老夫人“阿嚏”一聲,眼神漸漸清明起來。 “這是……這是哪里?”晏老夫人掙脫開小男孩的攙扶,望著眼前的高山懸崖滿眼迷惑。 小男孩被晏老夫人推開,沒有絲毫不悅,只見他轉了轉眼珠,癟著嘴,似哭又似笑,“您忘了嗎?這是您葬我娘的地方……” 一陣涼風拂過,小男孩的聲音陰惻惻的讓人頭皮發麻。 晏老夫人迷登登的,初時不明白小男孩話里的意思,待片刻后,她驚叫一聲,似見了鬼,“你……你說什么?” 她踉蹌著倒退兩步,哆嗦著手一指小男孩,驚恐中帶著怒不可遏,“你是誰?誰是你娘?” 晏老夫人吃齋念佛多年,卻終究沒得菩薩庇佑,青天白日的就怕鬼魂來找麻煩。 “嘻嘻,金爺,她在問我是誰呢?”小男孩嬉笑著靠到了金不換身旁,扯住了金不換的衣裳,抬著一張無害的臉龐求問答案。 “淘氣,”金不換捏捏他的鼻子,隨后眼神化為凌厲,射向了晏老夫人。 似笑非笑,“他叫小樹,就是被你殺了的那個孩子?!?/br> 晏老夫人聞聽此言,震驚的死死盯著小男孩。 “不可能,不可能,”晏老夫人倒退著一下歪倒在了地上,嘴里叨叨念著,“她明明死了的,孩子不可能還活著?!?/br> “怎么不可能?”金不換譏笑晏老夫人的膽怯,走了兩步,蹲在了晏老夫人身前,居高臨下勾唇嘲道:“他就是林桐兒十月懷胎拼死留下來的孩子,老夫人在怕什么?你不該覺得欣慰嗎?他可是你的孫子,晏家的子嗣?!?/br> “不是,不不,你胡說,”晏老夫人聽了這話,急不可耐出口反駁,“我不管他是誰,反正不是我們晏家的子嗣。他是個……是個……” “娘,”忽然一聲痛喝止住了晏老夫人。 “您在說什么?”方才一直沉浸在悲傷中的晏文生終于回過了神。 他雖不認識金不換,但金不換那句“林桐兒十月懷胎拼死留下來的孩子”喚醒了他,此刻,晏文生正站在晏老夫人對面,失望的看著晏老夫人。 “生兒,”晏老夫人之前被金不換下了藥,剛恢復神智又被小樹和金不換一再驚嚇,便有些口不擇言,此時,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晏文生,以及晏文生眼中的失望之情,她陡然清醒過來。 “娘的意思是,是……”但為時已晚,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要怎么為自己辯解剛剛那話不是她的本意? “娘,”晏文生跪倒在地,他眼中溢滿痛楚,滿鬢的白發似在嘲笑他的愚昧,明明答案就在眼前,他卻不敢探究。 “我是個懦夫,是個懦夫,”他嚎啕大哭,一拳拳砸在滿是碎石的泥地上。 鮮血糊滿了他的雙拳,滴滴落在泥土里,像他那顆破碎的心,無論如何再也不能拼湊完整。 “生兒,生兒,”晏老夫人慌了神,想極力制止晏文生的自殘,卻徒勞無功。 “嘻嘻,金爺,你看他傻不傻,他娘又沒死,他哭個什么勁?” 小男孩叫小樹,梧桐皆為樹,樹也,枝干繁茂,落地為生,亦沒心沒肺。 “嘰嘰,”男孩身后響起了一聲附和,一個毛茸茸的黃色腦瓜從他背后的包里冒出頭來。 宋真清見狀,差點背過氣去,方才她就覺得小男孩有些眼熟,但一時未想起在哪見過,此時,看見那只金毛小猴,她終于想起來了,小男孩可不就是在他們來南安城的路上被她糊了一臉泥的小鬼嗎?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她初到南安城遇到的那老大夫就是金不換沒錯了。 也難怪金不換在她扮道姑進晏府時,會出手相助,原來都在這等著她呢。 “忍住,忍住,”宋真清按捺住脾氣,看著那一大人一小鬼,還有個臭猴子,在心里冷笑,“敢騙你姑奶奶,走著瞧,看我怎么收拾你們?!?/br> 宋真清這邊氣的牙癢癢,那邊晏文生卻被小樹的一句不甚像童言稚語的話止住了自殘。 只見晏文生顫巍巍的回頭,跪爬著來到小樹面前,一雙滄桑布滿皺紋的眼充滿希冀,“你叫小樹對不對?” 小樹也不怕,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與晏文生對望,天真又無辜,“我叫小樹呀,不過金爺說了,我是梧桐上掉下來的一根樹枝,長大了就能變成頂風遮雨的大樹?!?/br> “對,對,你是大樹,能蔽日擋風的大樹,”晏文生用袖子揩去糊了一臉的泥土淚珠以及手上的污血,他想去摸摸小樹,可他剛舉起手,小樹卻躲閃著避過了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