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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我用嘴巴模仿槍鳴聲,然后抬起槍口放到唇邊輕輕一吹,是電影里常見的耍帥動作。 “服了嗎?”我問。 香奈乎被逗笑了。 她抬起手擋住嘴,笑得肩膀輕顫,腰背彎曲,很小心地控制著笑聲,笑完之后說道:“哪有一上來就撕票的綁匪???” 我平靜地說:“當然有了,我就是?!?/br> 于是香奈乎又笑了?,F在她已經完全放松下來。 香奈惠驚嘆:“織田君,我徹底明白為什么香奈乎親近你啦,好厲害啊,我們一家都很喜歡你?!?/br> 神樂從遠處走過來,強行擋在香奈乎身前,目光冷冽地望著我:“綁匪先生,想撕票就先過我這一關吧?!彼J真地沒有在句末插入口癖。 然后總悟也過來了,強行站到我和神樂中間,我不得不為了讓出位置帶著椅子一起往后挪動。 總悟笑望著神樂,說道:“是么?在這種情況下也想要保護人質啊,你身上燃燒起來的正義火焰還真是耀眼,不如就由我來把它熄滅吧?!?/br> 禰豆子拉著炭治郎一起來了,果斷站到人質一邊。然后太宰就拉著安吾站到了綁匪一邊,以示雙方人數上的公平,營造出不弱的對峙氣勢。 大家一個一個湊過來,最后差不多所有人都參與進兩個陣營的對峙,就連今天第一次來到讀書會還一頭霧水的中島敦,也稀里糊涂地被太宰拽進了綁匪陣營。 完全處在狀況外的人是長谷川,他晃悠到雙方對峙的前線,茫然地撓著頭問:“是角色扮演游戲嗎?我應該選擇哪一邊?話說人數少的是哪一邊?我因該是參加人數少的一邊吧?!?/br> 但是完全進入狀態的大家根本不想理會他,神樂還嫌長谷川太影響氣氛,把他給扒拉開了。 接著兩個陣營就亂斗起來。當然也不是真正的打群架,而是互相拿出了十二分的演技在進行虛擬槍戰。甚至很快就發展到需要「尋找掩體并投擲閃光彈」的專業等級。 “buibiubiu!”“砰啪!”“boom!”“沙卡拉卡!” “咣當!” “??!我中槍了!” “醫療兵!我需要打繃帶!” “笨蛋!醫療包才是最好的!6秒就能回75點血!” “槍兵!永遠滴神!” 各種各樣的口技聲響成一團,真正營造出了史詩級大場面該有的全部熱烈。 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放棄我的椅子了,沒辦法坐著椅子跑。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大家保有分寸別破壞教室里的設施。否則我不敢去想象會面臨的懲罰以及賠償金額。 我自覺地一路后退到戰圈邊緣,給大家讓出游戲場地。然后領著孤零零沒人帶玩的長谷川一起逃出教室。 杏月在我之前就躲到教室外的走廊上了,她趴著欄桿,眺望著學園的cao場,風揚起了她銀白色的短發。 “你一點也不著急?!蔽艺f。 “因為很多事著急也沒用?!毙釉掠靡环N奇異的、帶著玄奧感的語調說。 “尤其是我自己解決不了,只能向人求助的事情。我總是希望每個人都能盡可能地準備充分?!?/br> 我問她:“存在著我的世界有很多么?” “很多。但是我遇到的這件事上,能幫到我的就只有這個世界的織田作叔叔了?!彼ゎ^看著我,表情非常認真?!澳闶遣煌??!?/br> 我頓時覺得自己成了某個宿命論故事的主人公,一位能夠看透未來的先知發現了我,伸出食指輕輕點在我的額頭上,對我說:“你是不同的,你擁有獨一無二的力量?!?/br> 我并不喜歡這樣的故事橋段,因為每一位先知都是說話不說清楚的謎語人,云遮霧繞吞吞吐吐,一定要主角摸爬滾打直到最后一刻,才得以忽然醒悟一切。 那些故事的主人公總是需要用一生去追問自己究竟哪里不同?在最后一刻尋找到自己獨一無二的力量。 “我有哪里不同?”我問道,“這不會是不能說的吧?” 杏月失笑:“沒有什么可保密的,我可是處在求助的一方,當然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最大的一點不同就是,這個世界的你從來沒有當過殺手?!?/br> 我瞬間聯想到和太宰安吾的第一個打賭。 “所以你給我們讀的這個「故事」里,我也曾經當過殺手?” “是的……” “頂尖的?” “頂尖的……”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完全被太宰料中了啊。 “其實再往后讀一點就會揭露出來啦,現在由我說出感覺少了很多驚喜?!毙釉聡@氣,“劇透真是不好?!?/br> “那個……”長谷川看起來是有話憋了很久了,“你們繼續聊,我就先回教室了?” 這當然沒有什么可拒絕的,于是長谷川如蒙大赦,躲避怪人一樣迅速跑進教室里去,最后還很有禮貌地帶上了門。 我有些不明白他為什么急著回去,莫非是突然產生玩興,想出了一個絕妙的加入對戰游戲的點子? 也不知道他會去哪一個陣營,如果是去了拯救人質那一邊,大概又要被神樂嫌棄。 雖然長谷川離開前讓我和杏月繼續聊,但我暫時沒有想再問的問題了。 原本我是想直接問她,「故事」中的三個人到底是誰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