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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生氣了嗎?”他問。 我回答:“沒有?!?/br> “沒有嗎?我可是一點也不給你面子的在嘲笑你啊,你看我都笑得嗆到了?!?/br> 我點頭附和著:“確實是這樣?!?/br> “對吧對吧?我就說是這么回事?!碧讓ξ衣冻鰸M意的表情,“所以織田作當然是生氣了!” 我認為他其實知道我沒生氣,只是想聽我說「我生氣了」這種話,于是我就配合說:“我生氣了?!?/br> 太宰果然心滿意足。 路過的安吾完全看不慣我們,停下來對我搖頭:“織田作老師,不狠狠吐槽就算了,一直順著他說話可是助紂為虐的行為,我這個風紀委員長會非常頭疼啊?!?/br> 太宰便懶洋洋地揮揮手:“呦,教授眼鏡來啦,最近很悠閑啊,是把工作都推給善逸了嗎?” 所謂「教授眼鏡」,是安吾在學園里最廣為流傳的外號。這人斯文的圓框眼鏡配上一絲不茍的衣著,學者派頭十足,我內心認為外號起得相當貼切。 安吾先是瞪了一會兒太宰,然后才嘆氣道:“我只是安排善逸在校門口檢查學生衣著而已。他害怕不良少年,需要多鍛煉,不然怎么當得好風紀委員?” 接著安吾又充滿怨念地說:“管理風紀這種工作是永遠無法真正悠閑下來的,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完全不省心?!?/br> “怎么說呢?”我問。 “灶門炭治郎,這孩子你知道吧?我記得你是他的國語老師。整天戴著違反校規的耳飾?!?/br> 我點點頭?;旧铣踔胁康膰Z課都由我教,灶門炭治郎是今年初中部的新生。 “他今天又和謝花兄妹打架了。唉,學園里的不良少年真是一茬接著一茬在生長啊。原本高杉晉助停學的時候,我還以為總算能清凈一段時間的?!?/br> 太宰頓時露出壞笑:“哎呀,教授眼鏡一副處理完事情終于放松下來的樣子呢,居然都沒有關注嗎?” “關注什么?”安吾警覺地皺起眉頭。 太宰笑瞇瞇地看向我:“什么來著,織田作?” “高杉晉助的停學處分期結束了,大概很快會回來繼續念書?!蔽掖嫣谆卮?。 安吾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他用雙手緩緩捂住臉,然后長長地哀嚎了一聲:“那不是正好會跟今年新來的富岡老師撞上嗎?” 我大約能明白安吾所擔憂的事情。 富岡義勇是學園新來的體育老師,教學方式非常斯巴達,對不良學生不吝于使用暴力,最討厭高杉晉助那樣的學生。 而我聽說,高杉晉助正巧也是暴力主義者,并且也很討厭富岡義勇這一類型的老師。如果兩邊對上,大概會直接打起來。 “我們學園就不能多一些織田作老師這樣靠譜的教員嗎?”安吾哀嘆。 我對這突如其來的夸獎感到受寵若驚,連忙說:“我認為坂田前輩比我靠譜許多?!?/br> “不提他還好,一提我就生氣!坂田老師今天又在課堂上當眾吸煙,那可是在課!堂!上!” 或許是因為真的很生氣,又從我和太宰這里得不到合適的安慰,安吾很快就罵罵咧咧地轉身走掉了,留下太宰拽著我嘰嘰咕咕地笑。 這便是我曾經習以為常的生活中的一個片段,可謂瑣碎無趣。 不管是橫著看還是豎著看,都看不出我有任何即將脫離社畜身份的跡象。 但實際上這之后不久,我就自愿穿越世界了。 為什么我得放棄平靜的生活、非要勉強自己去異世界當港口mafia首領呢? 其實是由于一些機緣巧合,我有幸讀到一個「故事」。在那個「故事」里我死了,那是我們都不滿意的結局。 第2章 那個男人,沒懂 那天晚上,我與服部一起在教員辦公室留到放學之后。 服部的名字是服部全藏,教日本史,是個頭發蓋住眼睛的人,我時常思考他是否患有眼睛方面的疾病。 不過實際上服部從沒表現出過視力上的問題,反倒午后私下和我坦白他患有嚴重的痔瘡。 之所以告訴我這事,是因為希望我能在放學后幫他推栓劑。 即便我一向認為積極幫助同事是必要的職場守則,在這問題上也不免退縮。 可服部卻對我說:“求求你了織田,我生痔瘡這件事是瞞著家里人的,學園里只有你能幫我保守秘密?!?/br> 我不是很清楚為什么服部就認定了我,明明教數學的不死川實彌老師也是一位會嚴守秘密的正直之人。 但這件事上,我似乎不適合向服部推薦不死川。 畢竟被服部信任就意味著要幫忙推栓劑。 我只好垂死掙扎:“服部,聽我說,痔瘡的話,還是去醫院割掉比較好?!?/br> 聽了我的勸告,服部只是低著頭沉默,似乎有許多難言之隱??諝庵袕浡瘋?。 事情到這個份上,我也很難再推脫了,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因此在約定的時刻來臨前,突然有外人闖來,我是發自內心感到慶幸。 闖入者是一位陌生少女,她伴隨巨響破窗而入,出現的同時攜帶著碎玻璃組成的塵霧。 我躲得比較及時,但正爬到桌上打算脫褲子的服部卻不幸受害,臉上出現長長一道碎玻璃扎的傷口。 “啊,這……”少女一骨碌爬起來,明顯被室內的場面鎮住了,她張口結舌,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最終冷靜下來從衣袋里掏出一瓶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