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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他一意孤行,將輸贏看得最重。 臺階之上,棕發少女鄭重地點點頭:“明明我們在一起跳舞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br> “怎樣的?”他有些憤懣,語氣帶著咬牙切齒的不滿意味:“我的JDSF排名一直在掉,我從來不出差錯,反倒是她們……” “算了,芽衣子,你不懂。會釀成這一切……你也有錯,要不是你當初非要坐計程車,也不會是這樣了?!?/br> 久田信弘一股腦地說完,立馬側過了臉,下了最后幾格階梯,平穩地站在了平地上。 他絲毫沒注意到小島芽衣子的面色在霎時變得蒼白如紙。 他也忘記了心理醫生囑咐的,盡量少在她跟前提那些事。 愧疚、自責……種種神色在她的眼睛掠過,最終,什么話也沒說出口。 她能說什么呢。 的確,她那天為了趕時間,特意搭載了計程車,然后就發生了車禍。 小島芽衣子垂著腦袋,跟在久田信弘的身后,一聲不吭。 二人沉默了半路,他也沒回頭去看她,干脆把自己的內心想法全部透露了。 堆積了太久,他有太多不爽了。 “我真懷念我們那個時候?!彼溃骸袄蠋熣f我們是天生的搭檔,默契十足?!?/br> “那次比賽我真的很遺憾,它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它是向更大型比賽的跳板……總而言之,本來我可以離兵藤前輩更近一步的?!?/br> “芽衣子,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嗎。最遺憾的事情不是輸了,而是我本來可以?!?/br> …… 前方的少年宛如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訴說他的不甘心,他的遺憾。 直至如今,小島芽衣子才知曉,久田信弘對于她出車禍那件事有多么不滿。 當初的擔憂,不過是在擔心自己以后的國標生涯會收到影響,畢竟她是一個多么契合的搭檔。 但搭檔僅僅是搭檔,不是朋友。搭檔可以帶給他榮耀,朋友不可以。 小島芽衣子突然覺得胸口悶悶作痛,一口氣堵在喉間,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那些話語聽起來,都在直指一句話—— 她欠了他…… 二人走到十字路口,久田信弘刻意轉過身,道:“芽衣子,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和我參加大阪的比賽,以你的天賦,我們練習幾個星期一定行得通的?!?/br> “你現在奔波在各個補習班里,為考大學努力,我知道你再也不會跳國標了。與其這樣,你還不如和我參加最后一次比賽?!?/br> “這個比賽很重要,一次就好?!?/br> 面對他幾近哀求的請求,小島芽衣子卻置若罔聞,沉默數秒后,冷淡地反問道:“你可以告訴我,你當初跳舞是為了贏嗎?” 他的身形頓了頓。 “我理解你想贏,誰不想在比賽里贏呢?可是……”她鼻子一酸,“贏了最好,輸了又怎么樣呢?你學它只是為了獲取榮譽嗎?” 說到最后,她也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什么,只記得那天,她轉身奔向另一個岔口。 就如同她和久田信弘的命運,在那個節點產生了分歧—— 然后分道揚鑣。 —— 到最后,小島芽衣子還是參加了那場所謂的「很重要」的比賽。 毫不意外,她和久田信弘是冠軍。時隔三年,倆人又站在了同一個舞池中,滿足了不少人的期許。 但只有他們知道,這次比賽過后就是離別。久田信弘要遠赴英國念書,順道進修國標;而她則將留在東京,為東大努力。 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走的那天,小島芽衣子因為舊傷住院,并將裝載著舞鞋的鞋盒交給了小島夫婦。 “爸爸,mama,我再也不會跳國標了?!彼缡堑?,手卻一刻不停地擦拭著眼角。 她的友誼與熱愛終結于那個夏季,多年后回想起來卻未感到分毫可惜。 畢竟,她誰也不欠了。 作者有話要說: 芽衣子那時候心理狀況還是很脆弱的。所以會產生「我欠他」這種想法。 她現在思路清晰,完全沒有這樣覺得了。 久田君工具人,看看就好(bushi) 19、Chapter.19 思緒驟然被拉回。 明明不過幾瞬的功夫,小島芽衣子卻覺得她仿佛又經歷了一遍那個夏季。 其實到頭來仔細想想,她誰也不虧欠,唯獨虧待了自己。 意外沒有辦法提前預知,那就沒有辦法避免,久田信弘不過是在利用她的愧疚感,讓她覺得自己虧欠他罷了。 因為舊傷而住院的,受到了傷害的,從頭到尾也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下課鈴打響,整棟樓都sao動起來。 小島芽衣子飛速將桌面的東西收進布袋中,上前擠入人群里。 她倒不是怕被久田信弘叫住,和他敘舊什么的,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樣一個人而已。 曾經的青梅竹馬兼搭檔;現在的普通朋友,更類似于熟悉一點的陌路人。 而且,曾經發生的不快橫在二人之間,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拿出從前的態度面對他了。 小島芽衣子步履匆忙,宛如身后有什么窮兇極惡的魔鬼在追趕她。 直到走出教學樓,她才松了一口氣,而后,撐開了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