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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卑霛衫淞四?,斬釘截鐵地看向灰田和小木曾。 他臉上的倔強徹底激怒了灰田。 灰田一怒之下,抄起手邊的資料夾一把砸向半澤,劃到了旁邊的憂。 紙張“嘩”地散落一地。 半澤冷靜地拾起地上的文件,忽然聽見憂小聲的啜泣。 很快,會議室里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灰田以為她是被自己嚇到,囂張的氣焰收斂不少,小聲嘟囔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煩?!?/br> 淺野也覺得十分尷尬:“滿島,這里是職場,要哭回家哭,不要影響大家工作?!?/br> “但是高石鋼鐵的聽證記錄,我確實放進文件夾里了!” 憂嘴唇緊抿,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肩膀也微微顫抖,像一朵脆弱中又帶了倔強的玫瑰,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幾分保護欲。 淺野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你辯解也沒用,事實就擺在那里……” 憂吸了吸鼻子,沉默半晌,竟將視線投向了對面的小木曾。 小木曾臉色微變。 半澤也有預感滿島在憋大招。 果不其然,她小聲地說道:“我昨天早上看見小木曾次長出現在存放資料的會議室,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資料是不是被次長拿了……” 半澤捏了捏眉心:“為什么你昨天不跟我說?” “我害怕……” 憂紅著眼睛看了一下小木曾的方向,又迅速低下頭:“次長他威脅我,叫我不要把見到他的事情說出去……” 小木曾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一臉不可置信:“你瞎說什么?莫須有的事情!” 淺野也沉了臉:“滿島,空口無憑,凡事都要講證據!” 憂死死地咬住下唇,雙拳緊握,沒有吭聲。 半澤不知道滿島憂是不是留了底牌,但小木曾見她沒能立刻拿出錄音,便很快確信她沒證據,猛地站起,還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真是離譜,你以為你說這種話不用負責任的嗎?” 他轉頭看向淺野:“看來不僅是半澤科長,就連他手下的人也如此差勁。我入行那么多年來,從來沒受到如此侮辱……” 沉默不語的憂突然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證據的話,我有?!?/br> 這話一出,整個會議室的空氣都凝固了。 小木曾眼睛瞪得巨大,眼珠幾乎從眼眶里掉出來,腮幫子鼓得像只金魚??墒诌€沒落在桌上,憂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憂把一支錄音筆,還有自己的手機擺在了桌上,摁下了播放鍵。 「小憂,你是聰明人,乖乖聽話,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梢前芽吹轿业氖虑檎f出去了,五億事故的責任,你可要一起承擔……」 錄音的質量不是很好,還有“沙沙”的雜音,但基本上能聽出是小木曾的聲音。 “我絕對沒說過這些!” 小木曾立刻矢口否認。 但辦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帶了毫不掩飾的懷疑,尤其是融資科的職員,憤怒的眼神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 可憂的大招不僅如此。 她換了臺設備,又播放了好幾段錄音。 包括小木曾對她的sao擾調戲,逼迫她出來喝酒吃飯,甚至以人事調動威脅她開房的事情都爆了出來,其中還不乏一些露骨的言辭,聽得所有人都眉頭直皺。 淺野看到小木曾臉色由紅變紫,又由青變黑,只能打圓場讓她停下。 可眾人早就達成了“小木曾是個爛人”的共識。 半澤忍不住咋舌:“看來不只是嫁禍栽贓,威逼利誘這種事情,次長大人也做得十分熟練啊?!?/br> 說著,他和垣內、角田幾個迅速從事先準備好的材料里拿出了文件列表貼在白板上。 小木曾還在垂死掙扎,嘴唇顫抖地說:“我和滿島的私事和調查并沒有關系……” “那就請讓我們檢查一下您的隨身物品吧?!?/br> 半澤和垣內并不給他機會,劈手奪下小木曾的公文包,將里面的東西全都抖了出來。 不出意料,遺失的文件散落一地,側面佐證了滿島的話,將小木曾徹底釘在了恥辱柱上。 …… 這次兒戲般的臨店檢查第二天就終止了,第一天的檢查結果自然也不算數。 落在小木曾頭上的罪名,除了私藏重要文件、惡意妨害檢查評價之外,還多了職權sao擾和性sao擾兩項。 人事部部長對此事大為震怒,還給西大阪支行和滿島憂送來了親筆簽名的致歉信。 但對小木曾來說,前兩項可能只能讓他在總部里坐冷板凳,后兩項完全可以送他去吃牢飯了。 憂沒什么情緒地抿了口咖啡。 職場里的性sao擾,既難以取證,又很容易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有和臨店檢查的事情放在一起,才能讓小木曾徹底沒有翻身的余地。 他作為銀行家的一生已經結束了,身上又會背上猥褻女性的污點,在社會上也抬不起頭來。 事后,半澤還對她表示了同情和感謝:“攤上這種事,真是難為你了。而且要不是你錄了音,我們還沒辦法證明是小木曾偷了文件?!?/br> 憂淡淡地道了聲“不謝”。 她剛好在會議室里碰到小木曾,怎么可能馬上拿出手機錄音?最開始的那一段自然是靠小木曾的聲音片段合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