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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澤有的時候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有嚴重的厭男癥,明明當年上大學的時候還好的,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滿島憂腳下那雙精致的絨面高跟鞋,伸手攔下一輛出租。 憂詫異地挑了挑眉:“報銷?” 看到半澤點頭,憂才放心地上了車。 之前半澤花還跟她吐槽自家經濟緊張,要是半澤直樹在她這兒這么大方,那她可沒辦法跟半澤花交代。 車開往牧野精機的二十多分鐘,兩人一路無話。 憂順便復習了一下這家工廠的申貸資料。 工廠主營車輛零部件的制造加工,成立時間比她出生還早。但這幾年受海外制造業的影響,工廠的財務狀況不是很好,已經入不敷出。 要是沒有銀行愿意給他們融資,他們估計撐不了多久就會破產,到時候不僅好幾百人會失業,連帶著上下游的公司業務都會受到影響。 但這些事跟她并沒什么關系。 不管最后貸款審批通不通過,這個案子的負責人還是半澤直樹,跟她一點關系也沒用,她只要按規章制度辦事就可以了。 兩人下了車,工廠的負責人便熱情地迎上了他們,看他們的眼神就像在看救世主。 憂面無表情地跟在半澤直樹身后,全程一言不發,權當自己是個提包的小跟班。 可半澤卻主動同她搭了話:“你覺得怎么樣?” 憂裝傻:“什么怎么樣?” 半澤很無奈。 他覺得這家工廠的財報雖然不太好看,但產品的可替代性極低,又有不少技術精湛的工人,是一家非常優質的企業。 可真要拿材料去審批,卻不一定能批下來。如果滿島能用她的社會關系稍微cao作一下就好了。 憂倒不知道他有這個想法。 工廠的廠房、專利和設備都能抵押,不怕貸款收不回來。 她想了想,從包里掏出了一張表格,打了幾個勾遞給半澤:“可以讓他們準備這些資料,審批的會流程走得快一點?!?/br> 半澤愣了幾秒,對憂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憂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拿出煙銜在嘴里,將說明的事全部丟給了半澤,轉身出了工廠。 天陰沉沉的,雨半點停下的跡象也沒有。 尼古丁迅速侵入了大腦,讓她因為天氣而略顯煩躁的心情逐漸冷靜下來,但靈魂深處那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卻始終沒辦法填滿。 好無聊。 她在這做什么?又有什么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 【叮咚】這是拖動進度條的提示音 第55章 心不在焉地跟山田社長吃了一頓燭光晚餐,憂看著手上晶亮的鉑金鏈子,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要是黃金的該多好,起碼還保值。 他身上十足的爹味和老人臭噴再多古龍水也蓋不住,虧她還耐著性子聽他吹了一晚上的牛。 真是令人作嘔。 憂把身上的所有衣服都塞進洗衣機,倒了大半瓶消毒劑,又狠狠沖了個澡。她幾乎要把身上的皮搓掉,那種黏膩的感覺才逐漸消失。 可盤踞在內心深處已久的那個問題再次浮了上來。 她為什么要做這些,做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衣服包包和鞋子,鵝肝松露魚子醬,她都不喜歡,那她要那么多錢來干什么? 憂伸了個懶腰,自嘲地搖了搖頭,很快將這個想法置之腦后。 要是莉奈知道,肯定會罵她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一場秋雨一場涼,夜晚溫度更低。 憂隨手拎了件外套準備到陽臺抽煙,一拉開門,又看見了半澤花的臉。 “好巧,你也曬衣服嗎?” 她抖了抖剛洗完的白襯衫,笑著望向憂。 憂怕她介意剛洗好的衣服沾上煙味,趕緊把手上的煙和打火機藏進口袋里。 但眼尖的花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動作。 “大晚上抽煙,會睡不著的哦!” 憂尷尬地扯了下嘴角,又把煙和打火機從口袋里拿了出來,想了想,還是沒當著半澤花的面抽。 花做家務是一把好手,動作十分利索,還能邊晾衣服邊跟她聊天。 憂閑著也是閑著,索性聽花說起樓里的八卦。像是誰的老婆出軌了,誰的丈夫升遷了,誰家孩子考上私立中學了,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說著說著,話題就又跑到她自己身上。 “對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女孩子一個人住,在陽臺掛幾件男人的衣服比較好,不然很容易被壞人給盯上!” 憂本來覺得沒這個必要,剛想敷衍過去,便聽見花一本正經地對她說:“之前樓下的石坂太太告訴我,她發現樓下有個可疑的家伙往你這兒望,不知道是不是跟蹤狂什么的?!?/br> “跟蹤狂?”憂眉頭一皺:“長什么樣?” 花搖了搖頭:“她沒看太清?!?/br> 憂沉吟半晌,同半澤花道了聲謝,將煙銜進嘴里,開始認真思考買男裝來裝裝樣子的事情。 黑云壓得很低,天空泛著詭異的紫。 夜風拂過,憂身上涌上一陣寒意,忍不住攏緊了外套。 聽花這么一說,她似乎真的感受到有人把目光死死地黏在自己身上,可當她真的將視線投到樓下,那道露骨的視線又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