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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早就猜到她會是這個反應,也想好了理由:“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東京本部的人事次長是小木曾忠生,我跟他不太對付。關西那邊有獨立的人事管理權,我就不用受他擺布了……” 但莉奈的想象力遠比她認識的還要豐富。 “難道是因為中西?!你移情別戀了???!” “怎么可能!” 憂面露薄慍:“別亂說?!?/br> 莉奈“哦”了聲,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中西老家好像是難波的,離大阪這么近……你跟我說實話,真不是因為他?” 憂抿唇,并沒有否認。 “確實是他跟我提議的。我考慮了一下,大阪的房價和物價都比東京低一些,兩邊工資水平又差不多……好像確實那邊生活起來會舒服一點?!?/br> “你突然跟我說這些我也不懂啊?!?/br> 莉奈還處于懵逼的狀態,給不出什么有效的建議,索性兩手一攤:“你征求過學長的意見了嗎?” 憂點了點頭:“渡真學長也告訴我,總部這邊勾心斗角很嚴重,地方會稍微好一些。而且大阪支行這幾年來的業績不錯,又有半澤學長帶著我,應該能很快升職,努把力想回總部也不是很難,應該算進可攻退可守吧?!?/br> 聽憂說得頭頭是道,莉奈知道她的決心已經非常強烈,只能默默感嘆了一句:“……你打聽得還蠻清楚的,明明還沒進公司呢?!?/br> 憂嘲諷地扯了扯嘴角:“這可是我下半輩子的飯碗呀?!?/br> 莉奈了然地點了點頭。 泡沫經濟時代之后,不少企業都廢除了終身雇傭制,但銀行這樣的地方,只要不犯不可饒恕的大錯,公司還是很難找理由辭退員工的。 “嘛,你覺得沒問題就行?!?/br> 她喝了口飲料,過了一會兒,終于問出了困擾憂許久的那個問題。 “那安藤呢?你要跟他分手嗎?” 憂壓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距離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可她還是連話都不敢跟他說,更何況是提這個。 這段時間,她也想了很多。 他的好,他的壞,安他的溫柔和冷酷,始終沒有結論。 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本來就是小概率事件,于她而言更是難上加難。她甚至不知道她和安藤之間的問題發生在哪,更別說去處理這件事情。 她只是單純地害怕重蹈母親的覆轍,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莉奈等了半天,都沒聽到憂吭聲,心下一驚。 今天友人給她帶來的大新聞實在太多,她著實難以消化。但之前她勸分了那么多次,得到的全都是斬釘截鐵的否定。 他倆這回的問題好像不小。 “你打算去大阪的事情,是不是還沒跟那家伙說?”她揉了揉眉心:“天啊,我不會哪天就見不到你了?” “怎么會?”憂試圖扯出一抹笑。 “怎么不會?說不定他一上頭,就把你先那啥后那啥……” 注意到憂眉間郁色更緊,莉奈瞪大了眼,沒敢把玩笑話說全。 “不是吧……難道他真的對你做了些什么?!” “沒什么?!?/br> 憂不愿再繼續這個話題,生硬地結束了對話。 這時,莉奈才注意到憂睫下隱隱的青黑和眼底的血絲。兩人剛開始同居的時候,憂的睡眠就很淺,半夜還時常驚醒。那時的她也是這個狀態,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稍微緩解。 莉奈擔心地望向她。 憂是她的朋友,她不想看到她受到傷害,她覺得她值得世間最好的男人,希望她能一輩子幸??鞓?。 而且憂似乎已經有了決斷,那對自己來說,能做的就只有站在她身后默默支持她的所以決定,甚至必要的時候,推她一把。 莉奈深吸了一口氣,認認真真地提議道:“難受的話……要不要分開試試?” 聞言,憂怔忡了許久。 可是自己明明還喜歡他啊。 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跟莉奈說,緩緩點下了頭。 …… 在眾人眼里,考過了司法預備考試,又早早決定了去向的滿島憂,完全可以算得是人生贏家。 當大家都忙著參加各個公司的說明會和面試的時候,她早就在面試官那兒混了個眼熟,只用象征性的走個過場。 憂的心頭卻始終籠著一層陰霾。 實習結束后,小木曾還在持續不斷地給她發sao擾短信。 說明會找她幫忙配發資料,她沒法拒絕,那些帶暗示的隱晦文字,她也可以裝傻充愣,最令她難受的是,那人居然用內定名額來威脅她,要求她單獨和他出門。 雖然渡真利忍說,小木曾并沒有一票否決權,叫她不用擔心。 憂依舊寢食難安,不僅多投了好幾家公司,甚至開始準備起稅理士和中小企業診斷士的認證考試,似乎只有用這種方法將所有的空閑時間都填滿,她的不安才會少上那么一些。 和安藤的事情,她更是不愿去想,就連晚飯也都是從便利店買了偷偷帶回自己房間吃。 可好巧不巧,她還是跟出門覓食的須藤撞了個正著。 “喲,小憂~” 前牛郎還是一如既往那副輕浮的樣子,沖她挑眉:“最近很忙嗎?好像都沒怎么見到過你呢?!?/br>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里回蕩,身后的防火門虛掩著,還隱約有光透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