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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妃號溫僖(清穿)在線閱讀 - 貴妃號溫僖(清穿) 第6節

貴妃號溫僖(清穿) 第6節

    她大致能知道康熙的用意是什么,估摸著是覺得佟貴妃一人包攬宮務,有些放心不下來,所以硬要捧著她和佟貴妃打擂臺。

    這事兒對她而言好處多多,沒道理不要。

    她猶豫的是一會兒康熙來永壽宮,她該表現出什么反應。

    雖說到了她這個位份,皇帝的寵愛已不那么要緊,但皇帝的態度能代表一切。譬如二姐元儀,元儀入宮時,鈕祜祿府中正值失勢,和出身康熙母族的佟氏比起來,她并非是繼后的最佳人選。元儀在宮中不見得多么得寵,更沒有子嗣,卻有能力挽狂瀾,獲得孝莊和康熙的認可登上后位。

    元棲自知聰慧不及元儀,但她比元儀想要的東西更多。

    “怎么了?瞧著悶悶不樂的?”一番溫存過后,康熙見元棲毫不留情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不由疑惑。

    元棲轉過來,臉上還帶著尚未褪去的紅暈,嗔怪似的看他一眼,“您還說呢,今日在慈仁宮,您可真真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了?!?/br>
    若是她平日里這么嫌棄自己幫的忙,康熙心底多少會覺得她不識好歹。然而如今這樣的境況,他卻生不起半點不悅來,滿眼都是她瓷白的面龐,一顰一笑間滿是動人的風情。

    元棲不覺倚在他懷中,還在絮絮叨叨說,您在上頭許是沒瞧清楚,太后娘娘忽然笑了的時候,席上的諸位jiejie瞧我那眼神,跟刀子似的。

    “她們心里一定在想,”元棲忽然捏著嗓子,對著面前的空氣指指點點:“不知道那永壽宮娘娘是不是狐貍精變得,這壽宴我們也出了力,憑什么皇上只幫她一人呢?”

    她學的惟妙惟肖,語氣也拿捏得當,泛著淡淡的酸意,但又不至于讓人覺得不適。

    康熙將下巴靠在她瑩潤的肩頭,低低笑出了聲,“那你想怎么辦呢?”

    元棲早就想好了應對的,獻寶似的道:“太后娘娘不喜奢侈,那些盆景做好了又沒法拆,怕是要放到庫房吃灰。不如就給宮里諸位有資歷的jiejie們賞下去,也是個好意頭?!?/br>
    康熙沉吟一瞬,而后仿佛有些看不上她的吝嗇,道:“就這?我還以為你又要拿自己庫房里的東西去送人。數數,自進宮以來,你都散出去多少銀子,多少好東西了?”

    這指的自然是她賞賜下人和一一拜訪宮中主位的事情,元棲并不驚訝他知道,靠在他懷里煞有介事地掰著指頭,“這都是有必要的啊,自己宮里的宮女,我不賞叫誰賞。況且我這么初來乍到的,自然要一一拜訪六宮的諸位jiejie,俗話說得好,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我先給她們賣個好,將來遇著什么事兒,興許她們能幫我呢?!?/br>
    康熙不以為然,“自然是她們求著你辦事兒,哪有反過來的道理?!?/br>
    那可不一定,不能小瞧后宮里任何一個女人。元棲偷偷翻了個白眼,只當沒聽見?;厣砣キh住他的腰身,語氣適當放軟,“我們在說盆景的事兒呢,散下去叫宮里的jiejie們都沾沾太后娘娘的福氣才好,您快些同意了?!?/br>
    康熙被她撩撥得有些心神蕩漾,也就不再賣關子,刮了刮她的下巴,連聲應道:“好好好,我同意,都聽散財童子的!”

    作者有話說:

    今晚大概九點會有二更呦,順便求個收藏

    以及前兩天忘記說了,感謝“格格”和“餅干”送的營養液(mua~)

    第八章

    及至十月十五日,西六宮的儲秀宮又迎來一位新嬪妃,仁孝皇后的庶妹赫舍里氏,享嬪位份例。本來在宮里也算掀起了一點小風波,但入宮那日,眾人才得知她不過是個十歲的小丫頭,霎時便沒了興趣。

    六宮的主位都只是依照先前的例子送了禮,而赫舍里氏悄無聲息收了又回禮,然后就沒了動靜。

    康熙對元棲還新鮮著,召幸的日子比從前只多不少。

    而她也漸漸和六宮嬪妃熟絡起來,和宜嬪郭絡羅氏的關系比旁人都好些,概因和其余嬪妃相比,宜嬪是個直性子,說話不喜歡遮遮掩掩,和她相處不費腦子。

    轉眼間又是一年初雪,已經到了十一月。

    這一日天蒙蒙亮,大雪頃刻便至,紛紛揚揚鵝毛一般鋪滿整個院落,將枝頭的梅花壓得極低,與背后的金瓦紅墻相互映襯,美不勝收。

    元棲在明瓦窗前立了一會,一時興起,邀了西六宮住著的嬪妃來她院里賞雪。宜嬪,安嬪,郭貴人,還有儲秀宮和咸福宮的兩個格格都應邀而來。

    待見了永壽宮墻根兒底下那幾束草草扎住的紅梅,宜嬪第一個抱怨:“我還當是怎么賞雪呢?”她指了指墻根下的梅花,頗有些嫌棄:“這樣好的花,你也不拿個花瓶裝起來,這樣糟蹋?!?/br>
    元棲站在屋內,攏了攏身上的白狐貍斗篷,笑道:“這就是你不懂了,咱們圍著坐在雪地里,一邊溫著酒,一邊比一比誰理出來的梅枝好看,如何?”

    宜嬪沒好氣地看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可別,也不是誰都有你這么好的白狐貍皮斗篷,你是凍不著了,我們幾個恐怕回去就得宣太醫?!?/br>
    正說著,后頭徐徐又進來四個風姿卓越的女子,其中一個手里牽著半大的小女孩。

    眉眼和宜嬪有些相像的,顯然就是宜嬪的jiejie郭貴人,見過禮后,她熱切迎上來,扶著宜嬪問:“這么冷的天兒,怎么不進去?”

    元棲摸摸鼻子,吩咐人把桌案圍著放在門口,中間則置了一尊掐絲琺瑯葡萄紋的暖爐。

    宜嬪被郭貴人拉進屋里,才輕輕“哼”了一聲,臉上卻是帶著笑的,“哪里是我要站在外頭了,是咱們這位娘娘原先計劃著叫咱們坐進雪里去,被我一勸才罷了?!?/br>
    元棲親自給她手里塞了個掐絲琺瑯的手爐才堵住她的嘴。

    小赫舍里氏被安嬪和博爾濟吉特氏一人一邊牽著手,穿一身嫩黃的厚衣裳,背上也披了一件帶著毛的斗篷,乍一看倒有些太臃腫了。許是剛剛離家,所以赫舍里氏很是拘謹。這么小的孩子不能喝酒,元棲便吩咐小膳房的人給她熱了一盞牛乳喝。

    安嬪出自漢軍旗,自小讀著詩書長大,舉手投足間帶著江南女子的風韻,也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對著雪便不由自主要想起些別的事情。偏偏在坐幾人不懂,她亦無法訴說,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唯有宜嬪和博爾濟吉特氏性子爽朗,也不拘謹,什么都能聊上幾句。

    郭貴人五年生了四公主,傷了身子,因此不喝酒,便撐著下巴靜坐看雪。

    元棲已經漸漸有些醉意,迷迷糊糊地將一束梅花拿來,摘了幾朵花握在手心,揭開煮酒的小爐往進扔。身側沒有宮人,其余幾人各做各的事情,都沒注意到,只有赫舍里氏瞧見了又慌忙低下頭去。

    被派出去折梅花的賀兒推開宮門,手里還抱著幾束紅梅,一反常態地匆匆跑進屋里,顧及在場的另外五人,她強壓著聲音在元棲耳朵跟前說:“娘娘,出事兒了!王福和咱們宮里的宮女蘭雙結成對食,在外頭行茍且之事被佟貴妃撞了個正著,正拿了人往永壽宮來呢!”

    元棲一驚,酒瞬間醒了大半。

    宮中嚴禁太監和宮女對食,輕則趕出宮中,重則賜死,本朝早有先例,更有甚者,還會連累到主子身上。

    她深吸一口氣,捏著眉心,早就知道太后壽辰后會出事,只是沒想到會有人從她身邊的宮人下手。

    賀兒還在等著她發話,見她面色酡紅,眼神不大清明,連忙吩咐:“快給娘娘拿醒酒湯來?!?/br>
    將醒酒湯一飲而盡,元棲隨意拭了唇角,示意宮人將那五人請下去,而后定定神道:“如今到哪了?”

    賀兒點頭,臉色難看:“奴才回來的時候貴妃的輦駕已經到了隆福門?!?/br>
    正說著,宮門大開,佟貴妃自輦駕而下,徐徐走入永壽宮正殿。她似乎真有些被嚇到了,面色懨懨,看向元棲苦笑著道:“你宮中這二人未免太不知分寸,湊成對食也便罷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放肆。得虧今兒只是沖撞了我,我帶著這二人來,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著他們終歸是永壽宮的人,要處置也該你來?!?/br>
    元棲深深蹙眉,福了一禮,斂容道:“貴妃娘娘統領后宮,自然要您說了算?!?/br>
    佟貴妃看她的眼神帶著些許寬慰,她道:“宮中嚴禁對食,按律應當打了板子再逐出宮去,那么冒犯主子這一項就不必再罰。meimei看如何?”

    元棲心下明白過來猜出她的用意。這么把兩個人都打一頓趕出宮去,看似事情完美解決,但后頭的隱患卻都到了她一人身上。這二人被一路押回永壽宮,其中內情早晚要弄得眾人皆知,御下不嚴這個名頭她是非背不可,另外,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她聽從于佟貴妃,被人牽著鼻子走,毫無主見,便是以自己的無能怯懦襯給佟貴妃立威。

    簡直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典型。

    元棲漠然掃了一下底下跪著的二人,蘭雙和王福人都被布條塞了嘴巴,王福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蘭雙則雙目滿是怨憤,心底一動,道“貴妃娘娘寬厚,只是依妾身來看,這二人冒犯娘娘若是不罰,難以認識到自己的錯處。不如干脆將其二人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蘭雙聽罷這話,忽然掙扎起來,嘴里含糊“嗚嗚”地叫著什么。

    元棲仿佛才剛剛注意到一般,先是面露訝然,而后冷聲問道:“怎么?貴妃娘娘金口玉言,難道你還敢反駁不成?”說著便吩咐人拿開堵著她嘴的布條,凜然發問:“本宮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佟貴妃面色變了變,卻并未加以阻攔,而是偏偏頭,示意在場的宮人都退守至門口。

    早便清醒了的宜嬪見狀,暗暗“嗤”了一聲,堵住宮人的嘴有什么用,這里頭多得是主位娘娘,隨口提一句,滿宮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蘭雙被松開以后,反而沒有半點怨憤,只顧著瑟縮著身子求饒,看起來像被她那番話嚇破了膽子,“奴才伺候娘娘一場,請娘娘開恩,繞過奴才一命吧!奴才以后真的不敢了!”

    她樣貌俏麗,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叫人不忍心再難為下去。

    元棲不為所動,只冷眼看著,肅聲道:“犯了錯就要罰,這是宮里的規矩。你若沒有話說,那就即刻拖出去亂棍打死!”

    守在她跟前的兩個太監俱是永壽宮宮人,聽罷便作勢要將二人抬去慎刑司受刑。要把兩個人打死,那必然要見血,不能在永壽宮的院子里行刑,不吉利。

    蘭雙才終于慌了神,她霎時居然又換了一副面孔,惡狠狠瞪著元棲,直聲質問道:“娘娘犯了錯才要罰,可奴才先前沒犯錯的時候,您為什么要把奴才賜給王福這個太監當對食??”

    元棲猜想她原先百般忍耐,應該是想要鋪墊情緒,先是苦苦哀求,而后見自己性命不保,不得已才訴說自己的苦楚,引來眾人憐惜。只是如今鋪墊不夠,情緒轉變太快,反而像一處尷尬的獨角戲,加上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彼此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那你說說本宮為何要將你許給王福做對食?”

    蘭雙眼中含淚,神色凄楚道:“娘娘這是明知故問!那日您悄悄讓奴才給坤寧宮的梁太監送銀錢,梁太監見奴才生得好,便極力說服奴才跟王福當對食......”

    她的聲音哽咽:“奴才萬般不愿,梁太監便求到了娘娘身上,是娘娘逼迫奴才委身于他!”

    “放肆!竟敢污蔑主子!你可知你今日犯下了多少大罪?”佟貴妃面色極難看,張口便呵斥蘭雙,又冷厲掃過兩側的太監,發號施令:“還不快快堵住她的嘴?”

    元棲伸手攔了攔,面色不改:“無妨,叫她說下去便是?!?/br>
    佟貴妃詫異往她一眼,低聲勸道:“鈕祜祿meimei,這是關乎你名譽的大事兒女主,怎可任她一奴才胡言亂語?”

    等了一瞬,見她不再吭聲,佟貴妃只好示意太監退下,兩眼緊盯著蘭雙問話:“你污蔑嬪妃,本是死罪,不過既然舊主替你求情,那本宮便問你,你先前說的那些東西,都是你片面之詞,若想讓本宮相信,你可有證據???”

    余光瞥見蘭雙在身上摸索半日也沒有尋到,身邊跪著的永壽宮首領太監王福嘴角微勾,娘娘的東西都被看的緊緊的,內室只有青字輩的宮女才能進去,后頭的庫房更是落了五道鎖,蘭雙一個二等宮女,能拿得出來證據便怪了。

    他自打跪進永壽宮開始就沒說話,實在是無話可說,無冤可訴。他知道自己的的確確為蘭雙美貌所動,犯下了這等大錯,被趕出宮去那也是罪有應得。

    只是聽著蘭雙哭訴,漸漸把話頭往師父身上引,他便知道自己這是中了旁人圈套,師父早年在孝昭皇后跟前服侍,也的罪過不少人,卻能一直安然無恙穩坐坤寧宮首領太監的位置,安享晚年,如今卻被自己所拖累。

    他狠狠一咬舌尖,嘗出那點腥甜味兒,頓時清醒許多,就要開口:“蘭雙——”

    不想一旁的蘭雙猛地撲到他身上,一只手伸進他內衫摩挲著什么,借著這樣的動作,她湊到王福耳邊狠狠道:“若要你弟弟活命,就閉上你的嘴!”

    言罷,蘭雙將王福狠狠推開,手里舉著一枚白玉鏤雕玉佩叫道:“奴才找到了,就是這枚玉佩!就是娘娘給奴才所謂的添妝!”

    元棲看一眼便移開了神色:“這不是本宮的東西,不信就叫內務府的人來檢驗便知?!?/br>
    而在誰都沒有注意的時候,王福愣愣看著蘭雙手中的玉佩,遍體生寒。玉佩成色不算極好,上頭刻著極其熟悉的荷花紋路,那是他親手雕刻出來的痕跡,他又怎么會不認得?

    蘭雙恨聲道:“娘娘思慮周全,自是不會犯下如此粗淺的錯誤。即便今日這枚玉佩上帶了內務府的標記,您也可以說是奴才偷盜用來陷害娘娘的?!?/br>
    她冷冷看向王福,揚聲道:“咱們不妨聽聽這位永壽宮首領太監如何說?”她將捏著玉佩在王福眼前一晃,讓他看得仔仔細細,“怎么樣?這玉佩——是不是咱們這位娘娘賜下來的?”

    見王福硬咬著牙不肯吭聲,蘭雙步步緊逼道:“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眼瞧著兩人還要僵持下去,佟貴妃不耐打斷:“行了,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你這個奴才的一面之詞,沒有確鑿證據,本宮如何信你?”

    蘭雙捏著玉佩的指尖泛著白,臉上滿是絕望之色,而后她向著佟貴妃深深一拜,忍著淚:“娘娘說奴才是一面之詞,奴才認了!可貴妃娘娘何嘗不是一面之詞?您說奴才沒有證據證明貴妃娘娘脅迫與我,那您可有證據證明貴妃娘娘并未脅迫?我雖是出自包衣旗,但家中阿瑪也是正三品的官職,斷斷容不得這般欺辱!”

    正三品已經算是不低的官職,佟貴妃面色一緩,只道這事兒不能草草了結,總得給她家人一個交代。她略一沉思,便道:“那就先將你二人關入慎刑司,待本宮將此事查個清楚,再召你二人前來?!?/br>
    說罷,她轉頭看向元棲,詢問她的意見:“鈕祜祿meimei,那就暫且委屈你幾日,待我將一切事宜調查清楚,就還你一個清白?!?/br>
    而后又叮囑道:“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久不理俗物,咱們也犯不上為著這些小事勞煩她們,諸位meimei也都管束好自己宮中的人,不許亂嚼舌根子?!?/br>
    元棲忽道:“既然此事牽涉了妾身,還請貴妃jiejie允準,妾也想命底下人搜集證據,助jiejie一臂之力。眼看著年關將近,這事兒總不能一直這么拖下去?!?/br>
    “meimei說的在理?!辟≠F妃贊道,而后嘆了口氣,親昵地握住元棲的雙手,似乎有些為難?!癿eimei也知道,眼看著就是年關,太皇太后命我等一起cao辦大宴,如今這樣......怕是要委屈meimei先歇一歇了?!?/br>
    元棲淡笑著道:“一切都聽貴妃jiejie的?!?/br>
    一場鬧劇落幕,眾人都漸漸散去。

    元棲閉眼倚在貴妃榻上小憩,怪不得這個時候才鬧出事兒來,兜兜轉轉又是對食又是坤寧宮的,饒了這么一圈,最后還是為著宮權來的。

    青玉等人心焦地圍在身旁,卻都束手無策。她們幾個經的事少,這兩個月來光是忙著永壽宮宮人調度都已經手忙腳亂,哪里還能發現這些端倪。

    唯有賀兒一如往常,當著青玉她們的面送上一本冊子,比往常更加恭敬道:“娘娘,這是奴才這兩月來所記錄之事,請您過目?!?/br>
    元棲剛入宮時就吩咐她,要把永壽宮所有宮人的生平一一記錄下來。一等宮女以下,奉命離開永壽宮辦差的宮女,三人或四人一起去,極少時候是兩人的,也要平日里并不熟識的。還要記錄她們平日里辦的差事是什么,幾時出去,幾時回來。

    即便是賀兒,一開始也覺得這位娘娘真是謹慎的過了頭。畢竟按照娘娘的評判方法,她記錄的冊子中不少人都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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