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樂 第148節
傅忱,“哦?” 他聽了也不采納,打定了主意,“朕和梁卿之間的關系不比尋常的君臣,只送一些賞賜怎么成?!?/br> “賞賜要給,人也得見,既然是坐小月,那就等小月結束后,梁卿攜著家妹進宮吧,外帶那小兒,朕也很想見見,若是方便,也一同帶來?!?/br> 在場的人,除了梁懷硯笑著看戲之外,付祈安和梁懷惔臉色最難看。 半月沒有尋到對策,明日就要著入宮了,梁懷惔心急如焚。 傅忱給的賞賜,他全都扔了喂狗。 思來想去,他想著給懷樂找一個夫君,只要她有了夫君。 傅忱顧及他的顏面,有婦之夫,他也不會硬來吧。 一時半會,滿長京壓根尋不到什么好的人選,那些個所謂的青年才俊,只看人貌家財,壓根沒有人會真的懂阿囡。 帶著傅忱的這個小拖油瓶,簡直拖累了他的meimei。 沒有辦法,他和起央追說了事情的原委,想著在長京這幾日,讓起央追扮演懷樂的夫婿,拿他擋擋差不多,先把明日進宮那頭給應付了。 “哥哥只是想多一個人疼阿囡,疼孩子?!?/br> 懷樂飯菜吃得興趣大減。 她抿唇, “有哥哥就夠了?!?/br> 梁懷惔揉了揉她的頭發,無奈,“用膳吧?!睉褬酚眠^了膳,梁懷惔才跟她說了,明日要進宮的事。 梁懷惔當日只說了他是救了她出來的,沒說怎么救,他不知道懷樂已經從背后,他警告暗樁的嘴里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他如今跟懷樂說,“當日得救阿囡出宮,是因為哥哥得了一味奇藥,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吃了下去,如今的他已經記不得阿囡了?!?/br> 梁懷惔又說起進宮的事情,懷樂是徹底吃不下飯了,她就一直沉默著。 梁懷惔看著懷樂,“阿囡不想進宮見到他就不去,哥哥明日就安排人送你出城,那頭哥哥來應付?!?/br> 不記得了,懷樂靜默了很久,“他是真的記不得了嗎?” 若是沒有心頭血的事情,梁懷惔可能會認為這是付祈安和他設的一個局。 如今看來不是,不是局,那就是傅忱心里想要探虛實,他給了玉佩,有信物在手里,他不能夠直接動人。 再加上,梁懷硯在背后插足多嘴。 傅忱怕他和梁懷硯聯手,想要牽制他二人。 “是,不記得了?!?/br> “哥哥尊重阿囡的想法,想去就去,不去也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哥哥給你善后一定會保護你和孩子平安無事?!?/br> 懷樂被這一番話感動的,如今是真的鼻子酸,想哭了。 哽咽道,“哥哥 ....... ” 梁懷惔捏她的鼻尖,“傻meimei,說過多少回,少哭些?!?/br> 懷樂強忍著鼻酸,把眼淚給憋回去。 ”我跟哥哥進宮?!?/br> 梁懷惔搖頭,“不要勉強自己?!?/br> 懷樂說道,“不是勉強,他既然記不得懷樂了,肯定認不出來懷樂,懷樂對他而言,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生人,有哥哥在,我跟在哥哥的身邊,不會出什么事的?!?/br> 懷樂堅持如此,梁懷惔也只能說好。 “只是閑閑可以不帶嗎?” 梁懷惔說可以,傅忱只明令要懷樂進宮,孩子也有提到一嘴,但是并沒有說,孩子必須要進宮去。 “那就好?!?/br> ....... 宴臺設在主殿,這一回到場的人比上一回要更多,不僅如此,還有別的官員。 梁懷硯那廝也來了,他還不是孤身一人,更帶著了不知道怎么聯系上他的梁懷月。 看起來,像是那日意識到過火,所以刻意把梁懷月也帶了出來,幫懷樂分擔一些,吸引傅忱的注意力。 梁懷惔冷呵,如意算盤打得真好。 懷樂進宮后就藏在梁懷惔的后面,見了禮之后便一一直低著頭。 本以為會有各式各樣的詢問,懷樂來的時候在心里做了很多的稿腹,誰知道滿肚子的應對的話,全都派不上用場了。 傅忱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懷樂,完全忘記了懷樂,他一眼都沒有落到懷樂的身上,只在行禮時,從懷樂的頭頂掠過一眼。 看懷樂最多的,還是三jiejie。 是上回撇下三jiejie的事情,被她在心里記恨了,懷樂打算裝聾作啞,視線一直都沒有和梁懷月有過接觸。 通常的大臣酒盞往來一直不停,你一句我一句,梁懷惔被灌了很多酒,本來他是能扛的,后來付祈安也來找他喝,推脫不過去,他許久不沾酒,這一回還有些上頭。 懷樂頭低得脖子酸,面前的松子杏仁酥制得太大塊了,懷樂拿在手里分成好幾塊,一盤子吃下來,手心黏膩得很。 正打算拿小帕子擦一擦。 低頭就看到胸脯前的衣裙顏色深了許多,殿內沒有放夜明珠,只燃著很多的蠟燭,低著頭才看得清清楚楚。 是溢出來了.......今日出門時沒有喂閑閑。 很難受。 懷樂頭回當娘,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所以內里沒有纏護帶。 伸手擋了擋,左右看著沒有看見。 看著這宴還要好一會才結束,懷樂怕撐到結束,面前溢出來的漬將衣裙的顏色染得更深,被人發覺。 懷樂扯了扯梁懷惔的袖子,強壓下慌亂。 “哥哥,我吃撐了...坐著難受,想外出走走消食?!?/br> 到外頭找人給她借借衣裙換,若是沒有合身的,拿件斗篷遮遮也好,總比讓人看出來強。 梁懷惔頭有些暈。 歪頭聽清了,看著懷樂咬著唇,臉色有些不舒服,小心囑咐她。 “不要走遠了,多往光亮的地方走,繞幾圈就回來,別吹了涼風?!?/br> 懷樂點頭,“好?!?/br> 她欠著身子出去。 梁懷惔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實在不放心,擱下酒盞,要跟上去。 可他昔日在西律當差時的同僚叫住了他,跟他喝酒,付祈安也端著酒盞過來,一時之間推脫不開。 若是他跟著出去,只怕要將眾人的目光放到了阿囡的身上,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梁懷惔只能把自己的目光收回來。 接了一杯旁邊官員遞過來的酒,與人同飲,付祈安喝酒時,目光往主位上看了一眼。 那地方,主位上,已經沒有人了。 付祈安怕梁懷惔看見,嘆一口氣,與旁邊的人換了位置,擋住了梁懷惔抬眼會看到的主位,擋住他的視線。 懷樂出了殿門沒有多久,她也不敢逗留,想要找人問一問,可是她發現進來時的守在殿外的宮女和太監全都不見了。 一走路,越發溢出來。 懷樂也顧不上梁懷惔囑咐她的別走遠,她倒是還記得循著光亮的地方走,小步走了好久,終于見到了一個宮人。 懷樂欣喜上去叫住人,跟那人詢問,能否借一身衣裳,便是宮女的衣裳也可以。 那宮女推脫懷樂是貴人,宮侍的衣裳粗糙,怕磨了貴人。 她說御花園附近的宮殿,從前是先帝的一個貴人住的地方。 貴人不在了,里頭的東西倒是還在,那貴人身形跟貴人差不多,可以帶著她過去找一兩件衫裙換了穿。 懷樂不疑有它,從前在西律這地方住著,懷樂雖然只在昭陽殿活動,御花園出來過的,依稀記得旁邊是有一方小宮殿。 就跟了上去。 走得快,溢得越厲害,懷樂放慢步子,前面引路的宮人走得越來越快,懷樂實在跟不上了。 到了黑漆漆的宮殿前,一點光亮都見不到。 那宮女停在臺階上,懷樂看著黑漆漆的殿內,“你怎么停了不進去?” 殿內怎么不點燈。 懷樂忽然覺得殿門上的陰影加深加重了,引她過來的宮女朝懷樂的背后福身,跟有人攆她似的,很快離開了。 懷樂意識到不對,殿門上的影子在移動。 轉過身,就見到了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 著的是玄色的衣,束發的白玉冠就著月光隱隱在亮,優越的骨相。 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打量懷樂通身,喟嘆一聲。 “梁懷惔護你護得真緊,誑你出來,可真不容易?!?/br> 可不是不容易嗎?自從半月前梁懷惔回去后,傅忱就派人私底下去查,查到了這位meimei,的確是懷孕在生產中,護得特別嚴實。 長什么樣子,竟然查不出來。 既然護得嚴實,傅忱知道梁懷惔帶著她進宮時,必然會防備全開對著他。 傅忱索性就不談,他故意叫了很多人來跟梁懷惔打太極,就連梁懷硯說是要帶著他meimei進宮,傅忱也允了。 利用這些分散掉梁懷惔的注意力。 不僅如此,那些個官員只怕拖不住梁懷惔,不能讓他察覺。 付祈安是老狐貍,傅忱特地掐了付祈安的命門,捏了付祈安的把柄,叫他去拖梁懷惔,搞得付祈安看著他往火坑跳。 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得不答應幫傅忱做事。 果不其然,只要他按兵不動,看著梁懷惔慢慢放松警惕?被那些人纏住分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