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樂 第146節
梁懷惔沒好臉,直接把人趕走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柏清珩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阿囡的身邊, 究竟為什么會這么巧合?!?/br> 梁懷硯沒有矢口否認, 很干脆的應下來,“是我叫柏卿來的?!?/br> “他和五meimei淵源頗深, 是故人了, 見一面而已?!?/br> “滾?!?/br> 梁懷惔指著門口, 直接下逐客令。 梁懷硯熱臉貼冷屁股, 目的達到了,他也不計較梁懷惔的惡言相向。 帶著柏清珩走了。 柏清珩說心里不愧疚不可能,他離開也是一步三回頭地看,梁懷惔黑臉了,他拔了劍就要沖下來,起央追攔住他。 “梁衡之,別沖動別沖動?!?/br> 懷樂這次元氣傷得特別重,迷迷糊糊昏睡養了了半個月,總算是養回來一些神。 暗樁疏忽,一直跪在外頭,跪了三天,最后還是梁懷惔看不過眼,踢了他起來。 “行了,在這里可憐兮兮給誰看,自己心里洞察有數,長了教訓,就要記得將功折罪,日后不要再犯?!?/br> 梁懷惔可不會這么好心讓暗樁起來,只是新生的孩子氣量小,不管暗樁是不是自愿請罪,萬一他在心里暗暗咒阿囡,別叫他的怨氣沖撞了孩子。 何況現在是用人之際,有他在阿囡身邊護著,阿囡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若是沒有梁懷硯和柏清珩這一遭,梁懷惔肯定趁著暗樁這回的失職把他趕走。 傅忱忽然宣人進宮,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通風報信的這個人不言而喻。 否則,怎么會在阿囡產子后好不容易修整好的日子,宣他們進宮。 他是絕對不會帶著阿囡進宮的!正巧傅忱也說過不會再見阿囡。 必然是得到了梁懷硯頻繁找他的消息,擔心他們結盟,要他一個態度。 起央追并沒有受邀,也幸好了,帶著他去,萬一說岔了什么,漏嘴了可如何是好。 梁懷惔打點好客棧的一切,只帶了一個心腹就進宮了。 梁懷硯是以北疆的儲君使臣進宮,有了北疆這一層靠山,傅忱反而不能拿他怎么樣了。 夜風獵獵,酒過三巡。 這宴還真是個鴻門宴! 梁懷惔本想裝聾做啞,看著傅忱試探梁懷硯,沒有想到的是,傅忱明里暗里給了梁懷硯幾個下馬威。 矛頭似乎調轉了?對著他來,梁懷惔被他盯著,有種熟悉的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傅忱要報復他。 更有這被他幾句話問得莫名其妙。 正當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時,旁邊的一個宮侍給梁懷惔倒酒,不小心弄污了他的衣衫。 梁懷惔皺眉整理,有人牽引他去后殿換干凈的衣衫。 梁懷惔換好了衣裳,出殿預備返回宴席,付祈安在門口,看樣子,顯然是等了梁懷惔有一段時間了。 “梁大人,借一步說話?!?/br> 梁懷惔,“..........” 梁懷惔走后,付祈安也借口離席,獨留梁懷硯一人在下首坐立難安,頂頭上傅忱的目光過于強勢犀利。 且不說他在官場混跡多年,在北疆更是攪弄風云堆里翻滾出來的人,竟然被傅忱盯得后背發涼。 借助喝酒,來緩解自己的心緒。 傅忱興致懨懨,梁懷惔和梁懷硯是召來了,京里的探子說,梁懷硯三番五次找梁懷惔結盟,梁懷惔都沒有愿意。 到底為什么?他竟然沒有問出來,看著梁懷惔總覺得缺了什么。 可人就是這么一個人。 難不成是梁懷惔或者梁懷硯身邊的人? 梁懷惔學規矩了,他這么狂妄自大的人,竟然能夠文文就就地跟他擺官譜,真是稀奇。 是因為他不是真正的梁懷惔?在南梁對他動手的也不是真正的梁懷惔。 更稀奇的是,他原本想著這兩人召進宮來,問不出消息,索性就殺了,梁懷硯死了,北疆若是來找麻煩,就調度大軍去北疆殺。 梁懷硯要殺,梁懷惔更應該殺,傅忱是這樣想的,不管當時下棋的時候他跟梁懷惔說了什么,他如今要反悔了,問他問不出所以然,殺掉就行。 后來,的確沒有問出來什么,可傅忱看到他的時候不想殺他,不止不想殺他,更想的是,他還想梁懷惔好好活著。 傅忱都被自己內心的想法嚇了一跳,好好活著,活著什么? 他為什么要讓梁懷惔活著?是需要梁懷惔幫他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有什么事情交托到梁懷惔的手上了? 傅忱不動聲色,在他摸不著思緒的時候,梁懷惔出去了,付祈安居然推脫不勝酒力,也出去了。 付祈安這只狐貍,酒量最是好,今夜上了桌的酒又不烈,何況他也沒有喝多少,不勝酒力?呵...... 有意思。 他肯定有什么事情瞞著他。 傅忱晃著手里的酒盞,悠著梁懷硯玩。 “北疆向來和我們律梁沒有什么交情,朕匆匆登基,何至于讓北疆王興師動眾,讓你特地來律梁送禮?” 傅忱看著身旁梁懷硯送上來的冰寒玉如意,俊美臉上的寒,話語里的瘆,絲毫不比它少多少。 梁懷硯打著哈哈周旋,“陛下說笑了,禮不在貴重,只在心意,這尊冰寒玉如意是北疆的至寶,特地帶來相送于陛下,北疆盼著和律梁交好?!?/br> 都怪梁懷惔婆婆mama,他們是潛入律梁的,要不是梁懷惔一直推脫,他也不會被傅忱發現了行蹤,現如今直接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原本是來圖謀的,哪里真備了什么禮。 好在正巧遇到了胡商,見到這尊巧玉正是買了,當作進貢賣個乖。 “是嗎?” “我以為北疆還沒有想通,要和朕作對?!?/br> 梁懷硯說,“陛下說笑了?!?/br> 傅忱笑,他倒了一杯酒,伸出手招狗一樣招梁懷硯,“你過來?!?/br> 梁懷硯捏緊了拳頭,緊著面皮忍了這屈辱,端著規矩的禮節,到傅忱的座下彎腰屈背。 “陛下有何事?” 傅忱半倚著身子,似笑非笑,朝他遞過去滿杯的酒盞。 “賞你的?!?/br> 梁懷硯咬緊后槽牙,傅忱也太過囂張了,絲毫不顧及他好歹是一國未來儲君的身份,把他當作小丑一樣戲耍。 奈何他也不敢跟他作對,只能咽下,雙手接過傅忱賞的酒,還謝了他的恩典。 傅忱大剌剌坐著,手襯著頭,慵懶閉上眼,“不值得謝,這杯酒既是賞也是賀,聽說梁大殿下入贅北疆,娶了北疆王的女兒......” 梁懷硯恨不得把牙咬碎。 梁懷惔怎么去那么久還不回來,傅忱像條瘋狗,逮著他咬,從前他對他也算是禮讓了,私底下的過招,也是禮讓的過招。 傅忱是把對著梁懷惔的火氣撒到他的頭上了吧。 羞辱他的身體,還要折辱他的尊嚴。 舊事重提叫他梁大殿下,又說他入贅,還真讓人牙癢癢。 “只可惜,大殿下成好事得美嬌娘時,南梁爛攤子太多,朕撒不開手,否則一定送份大禮,賀兩位新婚?!?/br> “哦,不是新婚了,沒記錯的話,大殿下在南梁已經有過家室了,自然不能算是新婚?!?/br> 梁懷硯不斷告訴自己千萬忍下來,傅忱就是故意激怒他。 要是上了當,必然就會被他以大不敬的罪名圍殺。 “陛下....說笑,沒有的事.....” 傅忱反問,“沒有嗎?朕當時還記得,似乎是季家女?!?/br> “.......” “不是季家女?不是南梁的?難不成是古什么?西域女?” 梁懷硯臉色蒼白,冷汗冒起,他啟唇嘟囔著不知道回些什么。 刮了一陣風進殿,卷過梁懷硯身上的味道,帶到傅忱這一截。 傅忱鼻尖一動,自己轉了話題。 “大殿下的身上有血腥味?!?/br> 不僅是血腥味,有一股香,特別淡,很淡很淡,他還是聞到了。 好香,好熟悉....好想湊近..... 傅忱睜開眼,“這些日子,大殿下身邊遇著事了?” 梁懷硯左右聞了聞。 他自己沒有聞到什么味道,只恐怕傅忱又詐他,血腥味.... 這些日子,他去過的地方也就是客棧里,梁懷惔所在的地方,梁懷樂生產,大出血。 那血腥味濃郁,一直沒有散去,他總往那邊跑,身上沾了,這都好久了,身上還有味道嗎? 不論是不是詐,既然是梁懷惔,梁懷硯巴不得把他拖進來。 “血腥味……大概是因為梁大人meimei生產,我去看顧,身上沾了味,遲遲沒有散去,冒犯了陛下?!?/br> 傅忱一聽,來了興趣,他坐直身子。 “梁懷惔的meimei?生產?他還有meimei?” 既然是生產,他給梁懷惔授官這么久,梁懷惔都沒有去汴梁應職,就是因為他meimei生產? 不好挪動,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