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真千金她兒子穿來了 第34節
長呼一口氣,何晏清站起身,總是帶著玩鬧的桃花眼滿是堅決,窗外的光線灑落在他刀刻般的側臉上,襯得那張俊美的臉半明半暗。 耳邊的傳來何慕江不間斷的訴苦:“老爸你說之前做的那些事蠢不蠢,想想都好氣,早知道應該用點其他方法的……” “確實蠢,但是不算完全錯?!?/br> 何晏清打斷他的話,然后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凝視他:“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卻漏了一點,那就是沒有早點過來找我,就憑之前的小打小鬧能對他們造成實際的傷害嗎?顯然是不能,但我可以,如果早點找我她未必會黑化的這么深?!?/br> 望著何慕江秒變低落的神情,他話鋒又一轉:“但同樣也是因為有你,才能讓她封閉的心被打開,而這恰恰是我做不到的,如果一味的只是報復,那仇恨永遠不會消失,她依舊會活在陰暗之下,所以簡單來說……” “我們父子合體,才最能幫助到她?!?/br> 第29章 聽話 何晏清的話讓何慕江受益匪淺, 但同樣他也覺得這其中有些矛盾:“可是老爸,如果老媽封閉的心被打開了,那不應該仇恨就會慢慢淡忘嗎?” 回憶了一下昨天老媽和他說話時的狀態, 何慕江有點欣慰:“老媽最近確實變得開朗啦, 她都答應和我搬出去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昨天成功復仇,她已經被我們拯救了呢?” 他的話引得何晏清嗤笑一聲,就像是聽見了什么有趣的笑話:“呵, 我的好大兒啊, 看來我還真是沒讓你吃過多少苦頭, 任何事情除去表面,細節也是需要注意的呀?!?/br> 何晏清的眼前浮現出江澄那張隱忍著本性的小臉,他的指尖在一旁的鋼琴上點了兩下。 “如果她真的不在黑化,昨天又怎么會用黑蓮花的方式報復回去, 我們確實在邱家出了一口惡氣, 但難道這樣就能彌補她被替換了小半輩子的人生嗎, 所有不堪回首的經歷,養父母帶來的仇恨,你猜猜她都會把一切歸功與誰?” 何慕江喃喃自語的說出那個名字:“邱昭昭……” 他也是這才意識到一件事, 盡管邱昭昭現在臭名遠揚, 但她還是正常上著學,甚至沒有和江澄說過一句抱歉的話,或許她未必是那種厚臉皮覺得自己什么都沒錯的人,但絕對是無法對江澄感同身受, 內心只會想“何不食rou糜?”。 現實不是童話, 久病的人也絕對不會因為吃一天的藥就恢復如初, 這場拯救老媽的戰爭, 實際上才打響了第一炮。 何慕江聽明白了老爸的意思,他似懂非懂的做出了總結:“所以只有老媽親自開口說出真實情緒,放棄維持人設的時候,那才是她真正的解脫?!?/br> “嗯,還不算太笨?!焙侮糖宓纳袂橛兴徍?,目光望向遠處:“不能讓別人的錯誤懲罰她自己,接下來咱爺倆看住你媽,你繼續去當你的小太陽,而我呢,就去從根源解決問題?!?/br> “這次就讓我們倆扛起這個秘密,去拼盡全力守護她?!?/br> 何慕江用力的點點頭,他突然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可是老爸,我現在是何家的小兒子,這個消息萬一讓老媽知道的話她肯定會猜到什么,就算是不說,其他各種的信息堆積起來也夠她知道真相了,我們要告訴她你就是我的老爸嗎?” 這問題確實把何晏清問住了,他知道江澄不太喜歡自己,是見了面都會繞道走的程度。 可他也的確覺得其余人沒資格替江澄做決定,猶豫過后,他還是決定把選擇權交在她自己手中。 “我會給她一點能猜到答案的提示,但究竟是否把這件事放在明面上還是得看她怎么想的,如果她主動開口問我,我就照實說,如果她選擇假裝沒聽見沉默……” 何晏清釋然的嘆了口氣:“那也是她的選擇,我尊重她?!?/br> 見老爸都這么說了何慕江沒理由拒絕,他點了下頭表示贊同,果然還是老爸考慮事情更加全面一點。 其實想想就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太久,在他能找到休學的何晏清來幫忙的同時,還有姓氏以及他姓名的問題,一件可能是巧合,種種合在一起誰都會聯想到什么,更何況是老媽那么聰明的人。 比起強制性的把事實擺在明面上,又或者一意孤行的隱瞞,還是將選擇權交在老媽手上最穩妥,只要不把真相說出口,她就不用背負著“某某人未來老婆”的壓力。 何慕江望向老爸的目光更加佩服了,這爆棚的安全感,這適度的尊重感,他要是個女孩子也想嫁給這樣的人! 只是不知道老爸會用什么方法提醒老媽呢? 被好大兒看的有些發毛,正好下課鈴聲響起,何晏清拍了下他的肩越過他的板凳走到門口:“走了,回去拿書包回家?!?/br> “啥?爸你就上這么會學還背書包!” “儀式感總要有的,給老師點尊重行不?!?/br> “嘶,之前二話不說休學的時候沒見你多尊重……啊啊錯了錯了,別動手啊爹!” “廢話真多?!?/br> 音樂教室在另一棟教學樓中,兩棟樓的連接處是條長長的走廊,從旁邊的窗戶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cao場上稀稀拉拉的學生堆,那些應該是剛□□育課的人。 那群人很明顯都是高三生,他們身上帶著些畢業生才有的自得,正慢悠悠的往教學樓里走,高三雖然是體育課全被主課老師們霸占的年級,但每個班隔段時間也能撈著機會上一次。 何晏清往外掃了一眼,正巧用余光看到了cao場角落的器材室那個熟悉的身影,他表情霎時間一頓,緊接著聲調有點奇怪的問何慕江。 “下面上體育課的是高三哪個班?” 何慕江聞言趴在窗戶上認真的望樓下看,嘴上小聲嘀咕:“讓我看看哈,反正不是咱們這兩個班,也不是項姨她們班……哎那不是邱昭昭嗎,那就是六班了!” 重新站直身子,何慕江想起什么開始吐槽:“邱昭昭可恢復的真快啊,看她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我就來氣,憑什么讓老媽痛苦了這么久的事他們能這么快的翻篇……” 話還沒說完,他的話就突然被何晏清打斷:“她手上為什么拿著記錄本?” “???記錄本?”何慕江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老爸在說什么,“奧奧你說那個本子呀,他們班應該是來了個什么小體測,我聽說邱昭昭被安排成了體育委員,她可能是在記成績吧?!?/br> “體育委員,我記得每節課上完器材室都需要他們檢查登記,確保沒有丟東西……”何晏清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并且一班的窗戶能直接看到cao場,比從這里看的更清楚?!?/br> 何慕江沒反應過來老爸的聲音已經變了味,這些話根本沒往他心里去:“老爸我給你制造個和老媽說身份的機會,我手機沒電了,借我你的用用,讓我來挑選一個足夠有情調的飯店?!?/br> 見老爸沒反應,何慕江還特地戳了戳他的后背,然后才成功得到手機,他立刻打開點評軟件準備開始挑選,卻沒想到老爸的手機除了游戲一個多余的軟件都沒有。 何慕江動作停了兩秒,認命打開軟件商城開始下載,他早就應該想到以老爸的性格哪會研究這,再說要不是人生地不熟連他也不會用軟件看,直接帶到熟悉的餐廳吃就是。 就這么磨蹭的一會的功夫,何慕江再次抬頭時老爸已經走出去了老遠,他連忙喚了兩聲,卻只得到了一句話。 “去我班幫我拿上書包,我有點事要辦,等會校門口見?!?/br> 說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走廊盡頭,何慕江一臉懵逼地被落在后面,滿肚子疑問。 能有啥事比放學還重要??? 十五分鐘前。 一班的最后一堂是班主任的課,臨到快下課的時候,她突然收到開會通知,就想著反正課程也進行完了,讓班長帶著上自習,自己前去會議室開會。 好在同學們都足夠自覺,黑板上清清楚楚的寫著距離考試時間的倒數天數,并不會因為老師的離去而喧鬧。 同學們太自覺,江澄這個班長倒沒了什么用處,不過她也懶得管紀律,就算是班里鬧出花來她自個都能安安靜靜保持學習狀態。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美好,但怪就怪在,她往窗外多看了那么一眼。 原本只是學習把眼睛用的有些疲勞,想看看外面郁郁蔥蔥的綠樹緩解一下,可眼睛還沒舒服過來,江澄的心里就不舒服了。 她本來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好,但是在這會所有的一切消失殆盡。 因為江澄看到了邱昭昭的笑臉。 那是一種開朗的,陽光的,沒有煩惱的笑臉。 她像是在上體育課,手中還拿著記錄本,由于快要下課同學們都在陸續歸還體育器材,各種球類球拍應有盡有,高三生也就能趁這點時間放松下壓力了。 之前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沒對邱昭昭造成影響似的,她依舊笑得開懷與同學在說著話,同班的同學也并不會因為這點流言蜚語對她當面議論什么,頂多在背后說兩句,所以那場面一時和諧到不行。 江澄承認自己是個俗人,看到邱昭昭無事的出現在校園,還過得那么開心,她的心就像是被泡進了苦水中難受。 為什么她千辛萬苦的為自己正名,卻依然讓他們得不到應有的懲罰,為什么那個偷了她十八年人生的人,即使名不正言不順也能活得好好的。 即使名譽受到了點損失又怎樣,他們照舊過的是她可望不可及的生活。 嗓子眼處就像是被堵了口氣,江澄的手緊緊握住手中的筆,神色越發幽深,說到底造成這些只有一個原因。 她太弱了。 但即使是這樣,江澄卻還是想做點什么,她知道何慕江不想讓自己再做那些暗地的事了,可除了那些,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難道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不受一點影響過上幸福生活,大度地原諒他們嗎? 胸口仿佛有一把正在燃燒著的火,只不過是一團黑色的火焰,它輕易地就吞噬了那些來之不易的陽光,重新把角落涂抹成暗色。 離開校園吧,邱昭昭。 輕輕合上書,把筆蓋扣上后規整的放入筆袋,江澄起身離開了位置。 同學們不是沒發現班長的離開,而是他們看到也沒往心里去,他們只會認為江澄是去找老師處理事情,根本不會往她不上課那方面想。 穿過走廊,江澄從教學樓的后面走出,她沒有走cao場的正中間,而是從外圍的樹叢旁,躲過了監控的范圍往那個地方走。 她瘦弱的身影并未引起其余的人的注意,當然,除了某個正邁著長腿從另一棟稍遠的教學樓里跑出來的人。 成功躲開六班同學的視線,江澄在器材室被鎖之前往門鎖處夾了塊小紙片。 再然后,就是等待唯一最后一節上體育課的六班離去。 一開始江澄還擔心用紙片擋不住門鎖,但很幸運的是,負責鎖門的邱昭昭比誰跑的都快,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鎖門。 江澄也就成功進到了器材室里面,她先是靜靜的環繞四周看了一圈,然后默默地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小水果刀,打開蓋子將刀鋒朝下拿著。 如果把這里的所有球都扎破,明天邱昭昭應該就不會那么開心了吧? 她冷冷地笑了下,就像是將盛開的蓮花放進來寒冷的冰柜,關上了門將它關押在里面,黑暗中的花瓣都是帶著潮氣的冰霜。 左手拿起一個球,江澄高高舉起刀,她瞄準了中間最容易被扎破的縫隙然后重重落下。 一種帶著皮質味的臭氣突然彌漫開來,江澄連眉頭都沒皺,舉起第二個球就準備繼續用力刺下去,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異常,但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陰暗面。 然而就在刀尖馬上就要碰到球的時候,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從身后出現,輕輕的握住了江澄纖細的手腕。 她嚇得猛地松開手,刀‘鏜郎’一聲掉在了地上,正落在那個人的腳邊。 那只手并不黑,卻因為江澄太白而形成了輕微的膚色差,指尖干干凈凈剪得很圓潤。 江澄的視線順著手往上看去,恰好與它的主人四目相撞,一時間連呼吸都暫停了片刻,小鹿般的杏眼中皆是震驚與迷茫。 竟然是何晏清。 為什么……又是他。 何晏清仿佛料到了江澄會是這個表情,只是眼中含笑凝視著她,那其中都是縱容與寵溺,他性感的薄唇微啟,聲音帶著磁性與清爽感。 就像是身處夏日,從冰柜中拿出了那朵被人遺棄的小蓮花,然后安撫的摸了摸那帶著涼意的小花瓣。 “乖,聽話,咱不做壞事?!?/br> “孩他媽?!?/br> 第30章 被鎖 擁擠窄小的體育器材室, 里面的空氣有些稀薄。 兩個穿著校服的身影站在高低不均的雜物架之中,他們中間的地上還有把泛著寒光的水果刀。 充斥在江澄鼻尖的皮革與潮味仿佛都被這個人的到來被沖散,她現在只能聞到他身上干凈清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