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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本丸公認燭臺切光忠的廚藝比壓切長谷部要高上那么一些,但論對把看到的東西變成菜的執著勁兒,燭臺切光忠甘拜下風。 燭臺切沒有壓切長谷部那么高的機動,也沒辦法在那個不知哪兒躥出來的肇事者撞上芽野真央的瞬間把它逮住。不過一個晃神的功夫,那個圓滾滾的東西竟然直接伸出四條小短腿緊緊地抱住了芽野真央的大腿,大有種不讓她走的架勢。 乖乖,真是碰瓷兒? 說起來這是什么物種來著? 雖然作為刀劍的燭臺切光忠并沒有見過多少野生動物,但在見到那個貼在芽野真央腿上的東西的瞬間,燭臺切光忠就認定,這絕對不是自然界常見的物種——畢竟他還沒見過哪種生物的毛發天生就是那種粉紅色的,除了審神者的親友齊木楠雄之外。 所以說被稀有動物碰瓷會不會惹上麻煩???燭臺切光忠忽然有一點擔心。 芽野真央也被突然貼上來的東西嚇了一跳。講道理,她也偶遇過不少奇奇怪怪的生物,它們當中的大部分后來都上了餐桌,這么長時間以來,她還是第一回碰上這么主動的家伙。 低頭一看,芽野真央樂了。敢情這會兒抱著她大腿的家伙正是個粉紅色的樹袋熊,她估摸著,這家伙大約是把她當成樹了。 這簡直比守株待兔還方便。這根本就是光腿套樹袋熊??! “這真是,這真是……” 誰,誰在說話? “我原本以為帶著這么濃重的外星球氣息的家伙一定是外星生物偽裝出來的,沒想到你居然是貨真價實的人類?!?/br> 那聲音繼續說道。 芽野真央一臉茫然地看向燭臺切光忠,畢竟這會兒她身邊能算得上是人的只有他一個。燭臺切光忠卻是伸手指了指芽野真央的大腿。 是的,剛剛說話的就是掛在她腿上的那只樹袋熊。 第16章 love making? 芽野真央盯著那只粉色的樹袋熊愣了很久,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的一邊兒的燭臺切光忠都傻了。 雖然芽野真央姑且也算是個姑娘,但她某方面的形象實在太深入人心了,以至于在此時毫無防備地做出這種示弱一樣的表現的時候,燭臺切光忠一瞬間就慌了手腳。 所以說這種情況該怎么處理才好??? 按照正常言情小說的套路,燭臺切光忠覺得自己這會兒應該直接伸手抱住她,至少裝成壁咚的樣子把哭花了臉的她擋住。 然而旁邊的墻壁看上去好像是剛漆了油漆,顯然不適合壁咚,而擁抱這種曖昧的姿勢以他的身份又不太合適——如果是長谷部在這兒的話就好了,燭臺切光忠不由得這樣想。 ……說起來長谷部先生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眼看自家主人哭得梨花帶雨,燭臺切只覺得一個頭賽兩個大。思路想去,他終于還是放棄了期待長谷部從天而降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選擇用最樸實無華的方式來給自家主人最直接的安慰。 他伸出手,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金平糖。 這是臨出門之前小貞親手給他準備的法寶,按照燭臺切光忠原本的想法,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把這包糖拿出來的。 但萬不得已的時候,說的大概也就是現在了。 燭臺切光忠拿著金平糖在芽野真央的面前晃了晃,而就在那一瞬間,原本響徹耳畔的哭聲就好像被按了終止鍵一樣瞬間就沒了。 芽野真央揉了揉哭得略有些腫的眼睛,變臉似的換上了個笑臉,并毫不客氣地一把接過了整袋金平糖。 補充糖分可以使人快樂,這話果然不假。燭臺切光忠心道。 “看上去多少恢復些精神了呢?!背弥恳罢嫜氲男那橛申庌D晴,燭臺切趕忙趁機詢問道:“所以介意跟我說明一下嗎?讓您那么悲傷的理由?!?/br> 含著金平糖的芽野真央微撇了撇嘴,不過大概是看在甜食的面子上,她終于開始把哭忍了回去,一本正經地指著已經退到一旁的樹袋熊:“這家伙剛剛說話了!” 燭臺切點點頭:“嗯,它剛剛說話了?!?/br> “它居然說話了!這就給人一種這家伙具有獨立人格的錯覺,在動口的時候總有種在吃人的即視感,太影響胃口了!”芽野真央嘟起嘴,理直氣壯地抱怨道。 “嗯……” 燭臺切光忠看了看在一旁仿佛石化了一般的樹袋熊,內心泛起一陣同情。講道理,這次芽野真央說的話基本上已經在他所能料想的范圍之內了,但他也知道,這種話在外人眼中絕對堪稱恐怖,包括在一天之前的他眼中也一樣。 所以鬼知道這一天他經歷了什么。 燭臺切光忠并沒有因此而自怨自艾,畢竟他也知道,論起遭受荼毒,他并不是中毒最深的那一個。不過如今的他真的是無時無刻不期待著芽野真央和壓切長谷部之間的那點問題能早點解決,這樣他就能解脫并回到小貞身邊了。 比起當芽野真央的近侍,他還不如跟小貞一起去池田屋夜戰。 燭臺切正跟那兒胡思亂想著,那只樹袋熊卻忽然躥到了他的身后。緊接著,一個略顯尖細的少年聲音在不遠處的街角響了起來。 “翁巴特!原來你在這里??!” 翁巴特?那是個啥? 燭臺切光忠低頭一看,那只抱著自己大腿的粉色樹袋熊竟然在瑟瑟發抖,看起來似乎對找過來的那個少年相當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