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墻小皇后 第68節
任憑祥嬪如何求饒,元景行下了狠心并未寬恕。 書房里,殿里只余皇貴妃一人瑟瑟發抖,“表哥,我只是,我只是想醫好皇后的病,沒想到祥嬪竟然敢謀害皇后!” 元景行無聲地看著尹蕊兒,倘若今夜不是銀雪的話引起他的注意,他根本不知道時月影的藥有問題,若非他為了遮掩故意騙皇后那藥有毒,院判又怎么可能驗出朱砂,環環相扣,無比驚險。 “你若存了謀害皇后的心,此刻還能活著在朕跟前么?”皇帝一絲一毫都未顧念表兄妹情意。 這話比刀剜在心上還疼。 尹蕊兒仰著頭,傷心欲絕,“表哥,你這幾年滿心滿眼都是皇后!你是不是忘了她姓時?若太后泉下有知、” “這話朕聽過數不清多少遍!”元景行靠坐在御座之上,聲音透著明顯的疲。 尹蕊兒收起眼淚,“皇上可否想過,紙包不住火,皇后已經起疑,你還打算隱瞞下去嗎?” 元景行扶額靠坐龍椅,君王氣勢不減,“倘若你沒有故意為之,皇后怎么可能起疑!” “即使沒有臣妾,宮里的每一個人都可能不經意間引起皇后的疑心。好,即使陛下能瞞得天衣無縫,倘若有朝一日時月影重新回憶一切,皇上又該如何應對?” 那于他而言,可真是滔天的災難。 無解。 元景行抬起眼眸,眸光清冷,渾身殺意,“皇后安分守己,為什么你們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要將她從朕身邊奪走???!” *** 深夜,時月影輾轉難眠。 失憶之后,仿佛被一層薄紗蒙住雙眼,遮蔽了真相,元景行說她的父母去了金陵,又狠心將白霜調走,如今鄒御醫是她恢復記憶的希望,他也都奪走了。 叫她不得不懷疑,他所言究竟有幾分真? 恍惚間榻邊幔帳被撩起,她緩緩抬眸,咕噥道,“皇上怎么又來了?” 元景行沐浴過后再來的,散了一身的火氣,“那朕走?”出口依舊是慍怒的語氣。 她往里挪了挪,心不甘情不愿地為他騰出一半地方,“陛下躺下吧?!?/br> 濕漉漉的眼眸緊盯著他,剛吵完架,氣氛古怪。 他還真掀開薄被上榻來了。 剛吵完架,難道要面對面談心不成?她僵硬地翻轉背對著他。 元景行靠著床欄,眼角余光睨她一瞬。 “那碗藥確實無毒,是朕錯怪鄒御醫了?!?/br> 嗯?元景行魔怔了不成? “朕已經釋放他了?!?/br> 小皇后側額瞧著他,男人嘴上說錯怪了御醫,語氣神態是半點兒沒服氣。 “陛下怎么連認錯都理直氣壯的?”她溫溫柔柔的質問他。 元景行側開視線,依舊不服氣。 “那陛下回答臣妾,為何要污蔑鄒御醫?” “還不是因為你向著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藥不準你再亂吃!” 才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藥。 時月影不愿同他辯論,離得他遠遠的躺下準備入睡。身側的男人跟著躺下,勁臂一伸輕而易舉地圈她入懷。 “你別不理朕!” “......”堂堂君王竟然能在雷霆震怒與撒嬌賣乖之間來回自如地切換。 時月影閉起眼睛,“臣妾困了?!?/br> “下月中旬,你我啟程去江南,我們在江南行宮住兩個月。然后朕答應你,返程途中繞去金陵見你父母兄長,你可以在家里小住幾日?!?/br> “真的么皇上?!”時月影喜上眉梢,轉身面朝著皇帝,因為太激動,一雙小手揪住皇帝胸口衣襟,“君無戲言?” 元景行垂眸打量著她,“怎么?又不困了?” “你糊弄人?!?/br> “哪個糊弄你了?”元景行反問,“中旬出發,去江南行宮住上三四個月避暑?;屎髺|西多,你命人提前預備起來,否則路上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朕可不管你?!?/br> 時月影歡喜了,在皇帝耳邊說了幾句奉承的話,再然后皇帝見她心情好,想同她行周公之禮,她也就任由著他,并且很聽話地配合了??傊胶蟀胍够实鄣男那橐矘O好。 作者有話說: 皇帝發自內心的疑問:為什么是個人都企圖將皇后從朕身邊搶走? 皇城待不下去了,帶老婆跑路:) --- 鄒御醫:柳暗光明又一村,不不不,富貴險中求,愛拼才會贏。感謝在2022-05-29 15:51:23~2022-05-30 15:47: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初見知晚遇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初見知晚遇 22瓶;鶴唳華亭 4瓶;四時榮、月亮情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3章 時月影歡歡喜喜籌備去江南時, 又收到了金陵來信,天氣漸熱,她獨自坐窗邊讀信。 整整五頁信紙, 父親字里行間都斥責她不許胡亂議論君王, 不準說元景行的壞話,教導她要順著皇帝, 全心全意侍奉皇帝, 諸如此類。 時月影手執團扇遮擋額前的暖陽, 心里嘀咕著父親何必如此謹小慎微, 左右是父女倆的書信,即使皇帝看見了不過是幾聲訓斥罷了。 “這信出自陛下之手, 并非從金陵寄來?!?/br> 身后幽幽地傳來這一句, 她驚得回眸。 “太子?” 她沉浸于書信之中,竟未留意到元清朝她靠近腳步聲。 大病初愈之后, 太子曾來未央宮拜見過她一次,當時她不認得他, 還是皇帝提醒, 才知道這是從宗室子中挑選的太子,她有個只比她小六歲的兒子。 當時她還笑意盈盈地拿了果子遞給元清,少年繃著個臉,神情疑惑地打量他, 然后匆匆告退了。 “你說什么太子?”時月影疑惑問道。 元清在未央宮門口生等著銀雪走了才偷偷進來, “皇后一直被蒙在鼓里,自從你大病蘇醒之后, 皇上對你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騙你!” 時月影指尖捏著信紙, 搖扇的手腕緩緩停頓, “皇上騙我什么?” “雖然我沒有證據, 但那件事情發生之后?;屎笸蝗恢夭∈軅?,你的兄長在彤城遇險生死未卜,這一切必定是皇上所為,你父母也并非回自愿金陵養老,皇后的宮女白霜也是被迫調去行宮?;屎蟮募視緵]有被送出皇宮,至于這封回信,也是偽造,絕對不是你父親親筆所寫,而且、而且,皇后的宮女銀雪,幾次背著你出入御書房,她是皇上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 “太子!”時月影驟然從窗邊站起,打斷元清的話 與此同時銀雪端著點心從廊下跨進殿,見了元清屈膝行禮。 “太子有心了,特意前來請安?!睍r月影面色如常道。 元清未料到銀雪這么快就折返回來,話鋒一轉斂目躬身道,“兒臣告退?!?/br> “國丈大人又從金陵寄信來了?”銀雪笑著將點心奉到皇后跟前。 時月影還未回魂,胡亂應了一聲,推開琉璃碟。 眸光再度落在信紙之上,起身走向隔間小書房。 翻出皇帝的墨寶,細細比對,她心跳不止,難怪她覺得父親的字跡與從前有別,這根本并非父親親筆所寫! 元景行一直以來都在欺騙她? 可這封信上的字跡與皇帝的也有所區別,不可武斷。 “皇后怎么了?”銀雪貼心過來詢問,“點心不合胃口?還是天氣燥熱?要不要奴婢命內務府送冰來?” 自從白霜離開之后,皇后器重的宮女只她一人,皇帝命她伺候皇后要比從前更盡心。 時月影盈盈一笑,親自端起糕點,“我去一趟御書房?!?/br> *** 御書房里,元景行咬了口芙蓉糕,斜眼睨了一眼時月影,小皇后正笑意盈盈地替他磨著墨,乖巧極了。 “皇后心情不錯?”元景行揶揄著。 “能去金陵探望父母兄長,臣妾感激不盡?!?/br> “哦,朕沾了你父母兄長的光,你才對朕這么好?!痹靶袑雺K芙蓉糕直接往嘴里塞,大嚼大咽地吞了去。 時月影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擱下墨條,素手取筆。 “又寫信?三天兩頭地寫一封,你當暗衛們來回金陵吃得消?” “臣妾就最后寫一封?!彼p輕柔柔地撒嬌。 元景行又摸了快芙蓉糕吃,繼續刁難,“之前朕去行宮狩獵,要你給朕寫信你一封都懶得寫,往金陵倒是寫得勤快!” ??? 時月影懵然地抬頭,眼眸濕漉漉的,他說的她都不記得,只是......“東郊外的行宮?那么近為何還要寫信?” 元景行咀嚼著糕點,“朕稀罕你行不行?” “行吧?!睍r月影俯身寫字,這個人古怪得很。 寫完家書交給元景行,如初次一般囑咐他不許偷看盡早派人送去,而后又乖巧地替他磨了許久的墨,留在了御書房午憩。 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 再然后不出所料。 她睡了才不到一個時辰,就被皇帝狠狠揪了起來,男人如同被激怒的野獸一般,邪火亂竄地瞪著她。 仿佛她觸犯了滔天大罪。 “陛下怎么了?”時月影淡然地側了側額,青絲披散肩身,顯得十分清純無辜,“是誰惹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