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抱你的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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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白底色調得也太好看了吧,我的桃林應該再畫密一點,左邊花瓣下來的地方如果再提高點就更好了——” 她漸漸又緊張起來,跟他確認。 “這個圖案,上面的反饋怎么樣,合格嗎,會不會給飛機減分?” “你今天帶我過來,真的不麻煩?我待會兒上去要不要躲著點人,我不想讓別人議論你強行帶家屬……” 陽光溫煦,穿透玻璃,染亮云織的睫毛,她細細的手指上戴著戒指,緊按住金屬欄桿,好像怕他真會臨時改變主意,送她掉頭回去。 秦硯北彎下背跟她平視,也不說話,只是目不轉睛盯著,直到云織開始臉熱,他才出其不意吻下來,自責似的說:“是我做得不好,讓我老婆還有這種懷疑?!?/br> 云織眼簾顫了顫,突然余光注意到斜側方向的那一大片候機廳落地窗里面,居然不少人在朝這邊瘋狂招手示意。 她愣住,這才反應過來廊橋可不是什么私密地點,雖然離得遠,但這會兒架著一大堆高清攝像機,一拉近就能清晰看到。 不止是拍素材,這搞不好已經現場直播了! 云織抓住秦硯北手臂:“快點走,被拍到了!” 秦硯北完全不著急,反手扣下她,帶著笑再次光明正大親了親,才意猶未盡拉著老婆往機艙走。 云織心跳暴漲,摸出手機來迅速刷了一下微博首頁,不出所料已經被剛才的直播截圖和各種尖叫語氣詞刷屏,她手指動了動,挑最高清的兩張圖悄悄保存下來。 構圖特別好,地面是龐然飛機,廊橋上隔著玻璃,是她跟他在陽光里接吻。 機艙門前二次核驗身份,云織遞上胸牌的時候,看到里面已經有很多人,前排的幾位她只在新聞里見過,其他也都是民航領域有頭有臉的大佬,所有人身穿正裝或者制服,只有她還是參加比賽頒獎的黑色小禮服裙,好像不夠正式。 但等她再一扭頭,才發現不單單她,秦硯北沒那么嚴肅,甚至衣服是跟她特意配的。 在外面不覺得什么,等走進這個環境,她才意識到,秦硯北就沒打算讓她專門改變自己,去適應這場飛行。 云織還有些踟躕,不確定該不該上前的時候,秦硯北已經跟她十指相扣,一起走向含笑的人群,側過身鄭重介紹:“剛結束比賽的最年輕金獎冠軍,給織女星繪制機身圖案的著名油畫家,被我請過來了?!?/br> 機艙里所有人,無論身份,都在鼓掌。 云織攥緊秦硯北的手,指縫間的汗燒得人又熱又麻,有什么東西哽在喉嚨里,在她前所未有地定下心,從容得體跟大家道謝打完招呼之后,化成guntang的甜,往身體里流,貫穿四肢百骸,似乎給她塑成了更堅韌不摧的骨架。 永遠不需要再自我懷疑。 她可以在任何場合,任何人面前坦然站在他身邊,被他無底線地照耀,也鍥而不舍用自己去映亮他。 秦硯北繼續慢條斯理說:“也是我唯一的家屬,從青梅竹馬那個年紀就開始惦記的愛人?!?/br> 這下氣氛豁然輕松,云織笑著捏了捏他,等到了位置落座后,秦硯北垂眸看她,把手遞過去,悠悠道:“捏疼了,不然我還有一堆頭銜沒說?!?/br> 云織信了他的邪,把他手握住仔細按了按,他緩緩彎唇,目光緊追著她,側過頭低低耳語:“比如——” “開視頻叫老公,撩完就跑,沒膽子承擔后果的云織同學?!?/br> “看人洗澡看得眼睛發直,還嘴硬死活不承認的未婚妻?!?/br> “想我想得要命,見面了就只是抱一下,都不知道應該公開擁吻的——” 云織從耳朵一路紅到鎖骨,伸手捂住他的嘴。 他又存心招她! 就真的,sao得他沒邊兒了。 幾分鐘后,起飛時間進入倒數,對講機被送到秦硯北手里,傳出機長正在待命的口令,他注視著分秒流逝的時間,握著云織手指,在跳到兩點整的一刻,清晰利落地下了起飛的命令。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起飛騰空,懷城的輪廓在視野里逐漸變小,窗外開始有起伏的云層。 明知是萬無一失的,但機艙里還是爆發出呼聲,混著很多人的哽咽和沙啞,云織也眼眶灼熱,想扭過頭趕緊把眼尾擦干的時候,秦硯北俯身過來,輕輕吻住。 這趟試飛航程是從懷城起飛,到明城降落,歷時一小時五十分,沒有延誤,準時抵達。 飛機降落在明城機場的時候,這邊早已等待的數百鏡頭齊刷刷對準,記錄下歷史的一刻。 云織知道網上肯定已經如火如荼了,她沒看手機,專心跟著秦硯北走完全部儀式流程,結束的時候是傍晚。 她聽到晚上在明城有大型慶功宴,以為秦硯北肯定會參加,但他并沒有,而是兩個人單獨吃了飯,帶她回提前安排好的酒店。 云織一進門,看到床上繡著灰調暗紋的床品,就猜到不是酒店的正常標配,八成特殊換過。 專程換這個…… 她來不及細想,答案已經送到眼前,男人guntang的手從身后環過來,扣在她腰上,低下頭問:“織織,不是答應要給我慶功嗎,用什么慶?” 云織在他手臂的禁錮里轉過身,抱住他仰起臉,半合的眼瞳里水色流淌,溫聲說:“今天給獎勵,要什么,我老公都可以自己拿?!?/br> 稱呼,言語,神色,情潮,都是赴湯蹈火般的給予和索取。 云織啞著嗓子,數不清前前后后叫了他多少遍,嶄新床品也已經揉皺含潮,但秦硯北并沒有過分,及時克制下來,一次就安撫她睡覺。 云織其實不困,被他哄著也就小睡了一會兒,很快醒過來,腰腿的酸緩解了不少,睜眼時意外看到他穿戴整齊坐在床邊,在夜色里不厭其煩地望著她。 可能數不清的晚上,他都曾經這樣安靜地凝視過。 秦硯北把她攬起來:“還累不累?” 云織搖頭。 他誘哄般問:“今天晚上織女星返航,起飛時間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多小時,這位乘客,要去體驗嗎?” 云織激動坐直,她還以為返航要等明天,沒想到是今晚。 她迅速起床去整理,才發現沒什么可收拾,秦硯北都已經提前準備好,拿起一件長到小腿的薄風衣把她一裹就可以出門。 云織想著返程也應該是跟下午差不多的陣容,來時候的隨機人員晚上多半都在,但事實上等到登機后,機艙里除了必要的機組人員之外,竟然是空的,商務艙那邊拉著門,看不到里面,也不像有人在的樣子。 兩個人在經濟艙前排坐下后,艙門就直接關閉了,艙內音響在提示著準備起飛。 云織更意外:“回去只有我們嗎?” 秦硯北點頭,沒有直接回答,等飛機平穩進入云層后,他解開安全帶站起身,在云織頭上撫了撫:“我去檢查一遍商務艙,五分鐘就回來?!?/br> 云織自然認為是秦硯北放心不下飛機的航行狀況,要去例行檢查,她起初沒多想,安心坐在原位,看著他拉開商務艙的門又關上,好像開了里面的燈,昏黃里帶著少許閃爍的光線溢出并未合緊的門縫。 直到這個關頭,她也還沉浸在能跟他單獨飛行的不可置信中,仍然沒有動,只是望著那道門,等他出來。 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是云織等得有些急,商務艙里又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無意中看時間,發現已經過去十分鐘。 他說過的五分鐘,不會無緣無故拉長,就算有事,這么近的距離,他也會告訴她。 云織心提起來,等不下去了,松開安全帶扣,快步走到商務艙前敲了敲,又叫了兩聲,沒有第一時間聽到回應,她心切地一把拉開門。 隨即怔在原地。 整個商務艙里,她目之所及,以及更深更暗,半掩在陰影中的遠處,都填滿層疊錯落的花海,中央光線最亮,束在一起的奶白玫瑰只能當做底托,高高架著一枚她從未見過的鉆戒。 不是從前被她摘下不要的那一枚,更不是如今手上珍愛戴著的,鉆石雕成水滴,融著四面八方圍聚過來的光,和機艙窗外不知經過哪個城市,照耀著云層的晚景。 云織說不出話,指甲深深壓進掌心,心在不斷往里收縮,抽成一團,在見到男人的身形走出陰影,手指間看似隨意地抓著一束結滿小巧桃子的枝條時,又忽然肆意地脹開釋放,順著睫毛向外溢。 他故意定了五分鐘。 就是在等超時以后,她能來找他,主動拉開這道門。 門里是他的余生。 甚至他什么都還沒有開口,她已經在用盡力氣回答。 她愿意。 她都愿意。 秦硯北看著她說:“起飛的角度沒辦法,固定再好也會有點錯位,只能盡量恢復成原樣,機上其他人都安排了別的行程,就是為了今天晚上不被打擾?!?/br> 他喉結生澀向下壓著,唇邊卻帶笑:“織織,試飛是國家的,但回家的返航只歸你?!?/br> “我其實……已經沒什么能再給你,能不能懇求你,縱容我再最后癡心妄想一次,”他眼里有光,在輕微的顛簸里山呼海嘯般震動,“不止是訂婚,不止是未婚妻,可以嗎?” 他在萬米高空之上,穿過云霧星河,膝蓋扣在最鮮活的夜色里:“云織,我想跟你結婚?!?/br> 結婚。 有家。 不再畏懼這個世界的荒蕪或者孤獨。 無論現實的三餐四季,還是虛妄的生死輪回,只想要她手里那根紅線勒進他靈魂,漫長沒有盡頭的捆綁,烙滿她的印記。 這一場夜航,他一生將永無休止,披星戴月奔向他唯一的歸途。 作者有話說: 到這里就完結啦~ 帶太子和織織感謝大家。 真的感謝,鞠躬,謝謝一直在。 最近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所以番外不能保證會有,先休息幾天看看,然后下一本不出意外是九月底左右開,《非分之想》那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