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抱你的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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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織忽然快步上前,趁夏露沒準備,直接把她從電腦前面拉開,一把壓下屏幕,掌心遮住攝像頭的位置,隨即鼠標點開底下最小化的某個頁面,頁面中央的畫面因為被遮擋而一片黑,旁邊內容相近的評論正嗡嗡滾動。 “怎么回事,黑屏了?!” “別擋鏡頭啊干啥呢!” “我艸剛看見美女過來就沒了,博主誠不欺我,確實仙,不是說今天發水還有可能會濕身嗎,在哪呢?!” 是公開的直播平臺,目前顯示觀看人數過萬。 夏露臉色大變,手上力氣很重,去扯云織,想把電腦關了。 云織圓而微翹的雙眼冷冷看她,事先打開的手機攝像頭把現場證據迅速記錄下來,立即回頭叫唐遙,唐遙還沒等應聲,門就被“砰砰”敲響兩聲,接著推開,兩個穿制服的民警進來,嚴肅低呵:“干什么呢!” 唐遙急得正要進來,已經上樓的江時一比她更快,手握住門框,代替云織解釋:“你好,這里情況——” 民警抬手打斷,公事公辦問:“你是報案人?” 江時一點頭。 民警又問:“姓秦?” 江時一原本要回應的話音硬生生咽下去,不太確定地皺眉:“……秦?不好意思,我姓江,是我報案的,這里有人侵犯舍友隱私,利用對方直播賺錢?!?/br> 民警說:“你姓江啊,報晚了,同一件事有人比你早,我們就正好一撥人過來,以首報為主?!?/br> 江時一壓在門邊的手指向內收,指甲泛出不正常的深紅,詫異看向云織,云織也聽到了“秦”字,不能置信的跟民警對視兩秒,輕聲問:“秦……先生?” 民警“嗯”了聲,認可了對方的性別,看了一圈就明白現場怎么回事,把夏露電腦扣住帶走,同行的另一個人上前制住夏露。 動靜鬧大,旁邊幾個宿舍的學生都跑過來圍觀,踮著腳往里看,之前樓梯上意味深長的議論就傳播更開,里里外外無數眼睛試探又審視地盯著云織看。 好像在更大的八卦面前,舍友偷拍都可以放在其次,院花的不雅緋聞才是有熱度的重點,期間有女生態度端正地試著扭轉過幾次,很快又被淹沒。 夏露嚇得面無人色,眼看著要被民警帶回局里問詢,一旦這幅慘狀從樓上下去,她再也別想抬頭做人。 夏露哭出來,扭頭瞪向云織,歇斯底里說:“你至于嗎!我是偷著直播你了!那又怎么了?!哪就傷害到你了!” “云織,你有必要這么清高?!你看見剛才直播人數沒,還在飛漲,你要是配合,我就能帶你一起紅!你不缺錢嗎?你不缺會去傍富豪?!” 這一聲喊出來,宿舍里外瞬間噤聲。 唐遙在門外擠不進來,爆了句粗口,江時一沉著臉上前:“你污蔑夠了嗎!” 夏露提高音量:“污蔑?!云織,你當我不知道啊,你最近晚上都不怎么回宿舍住,天天泡在外頭,我聽說了,你去的可是南山院,要不要我幫你百度一下那的房價多少錢?!你總不會告訴我,你家里在那有房子吧!”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他媽就是個畫畫的窮學生,跟我一樣!” 走廊里嘩然,之前還只是耳語的聲音這下也無所顧忌了,紛紛加大,議論著今早在樓里漸漸傳開的流言。 民警斥責幾句,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就算后面能以造謠誣陷說事,但眼前卻不好管,畢竟也不能把夏露的嘴給堵上。 云織的呼吸割著喉嚨,又澀又疼,情緒起伏太大,她眼窩不自覺有點潮熱,盡可能避免暴露秦硯北的身份,要當眾說清楚這件事,無論其他人信不信。 她微啞的第一個字剛說出來,宿舍外就有人分開圍觀的女生們進來,高跟鞋的聲音鏗鏘。 女人一身剪裁精良的職業裝,胸前別著一枚徽章,云織晃眼看過去覺得有些眼熟,緩了緩才想起來,是從前經手過她幾幅畫的拍賣會場logo,在業內算得上第一梯隊的前端,很有權威。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只占用一分鐘的時間,”女人得體地插話,笑臉溫和,“本來想跟云小姐約在外面,但她電話一直沒人接,就行不通了,只能冒昧上來一趟?!?/br> 她抽出手提包里的一個文件袋,遞向云織:“不是有意打擾,是我們拍賣方有規定,凡是單次成交數額超過八位數的,必須當面來通知,第一時間把相關手續交到當事人的手里?!?/br> 女人說完,打開封口取出幾張已經走完流程蓋章的單據,含笑說:“雖然環境可能不太合適,但還是照規矩要恭喜sin,半個小時前,三幅畫成功拍出了高價,跟以前一樣,款會在三個工作日內打到你賬上?!?/br> 話音落完,死寂的宿舍里外猶如被敲下暫停,民警在旁邊本來是不想等的,這會兒也瞪大眼,看看云織素白純凈的臉,難得好奇地多問了一聲:“什么意思?這小姑娘三幅畫,賣了上千萬?!” 女人客氣地解釋:“云小姐是我們熟人了,以前累積就很多,今天是遇到慧眼,上了高價,而且sin在油畫圈本身就很有名?!?/br> 走廊里有人端的盆哐當落地,隨即像砸破凝固,陡然掀起聲浪。 “啥?!我偶像?!” “艸sin是我女神,我他媽——” “我昨天還跟人罵過那些人不識貨!sin只是缺機會,她的畫就應該漲價啊我靠!” “云織!”有人哐哐拍門,大聲喊,“你真是sin?!sin本來就是富婆好吧!我上個月就聽說她商稿天價了!問題是打死我也沒想到能天到八位數,我去那可是八位數!” 江時一嘴唇抿成線,意義不明地注視云織,幾次欲言又止,想上前一步把她拉到旁邊,沒想到外面又有人一邊道歉一邊擠過來,雖說嘴里說著謙恭的客套話,語氣表情卻看不出半點親和,明目張膽透著傲倨。 “……這么吵,”后進來的中年女人盤發,一臉行內精英的矜持,手里捏著一份裝訂精致的合同書,“云小姐,我們約好的九點在校門口見面,你怎么遲到,要不是怕誤事,我也不會按你留的住址追上來,跟樓下宿管還吵了半天?!?/br> 她把合同書舉起:“正式的購房合同已經做好了,你過目就行,房子本身精裝的,管家會提前打理好,隨時可以入住?!?/br> 而那份硬皮名家書法手寫的合同封面上,是龍飛鳳舞的“南山院”三個字。 夏露離得近,最先看清楚,眼角抖動著要睜出血痕,死死瞪著。 中年女人又往前遞了遞,云織手腕在不受控制地輕顫,重到抬不起來,唐遙終于得空鉆進來,一臉刺激過度的掀了下合同內頁,里面購房者信息的部分光明正大袒露出來。 姓名云織,分毫不差的身份證號,位置是南山院a區的一套三層別墅。 唐遙完全下意識地說了一句:“跟我爸買南山院的時候,手續都一樣的?!?/br> 這一點聲音撞擊著周圍凝結的薄膜,撕破踩碎,涌進此起彼伏的喧囂。 現場人人都可以說是普通窮學生,但云織不是,她是畫作拍出天價,今天起就會在油畫圈內徹底飛升的天才少女。 誰都可以把南山院當成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只因為年輕女孩在那孤身出入,就被理所當然認為是齷齪的情.事,但云織以二十出頭的年級,默不吭聲地就拿到了房產。 她會被包養?出賣自己換名換利?恐怕接下來只會有前仆后繼的優質極品往她身邊黏。 夏露破音地喊:“假的吧!云織你瘋了,這種謊你也敢說!你從哪雇來的人!” 兩個來正常辦公事的女人同時看向民警,配合地拿出相關證件讓他核驗。 民警也有點懷疑,干脆負責到底,還真的上了心,依次查驗完,又分別打了兩方面的官方電話仔細詢問,最后確認信息無誤。 隨即民警推了推表情猙獰的夏露。 “我們把人帶走回去調查,”他又對云織點點頭,“云小姐,你是受害者,晚點我們會有專人負責跟你溝通?!?/br> 云織站在原地,腳腕已經沒了知覺,她咽喉像被帶刺的藤反復磨著,說不出太完整的話。 她親眼看著那些嘲諷懷疑的眼睛,在這幾分鐘的跌宕里變成崇拜和艷羨,對她生出惡意的陰霾,都成了添給她的光。 再多口舌,反復的解釋澄清,有哪一樣能比現在來得更快更徹底,讓所有質疑的聲音都親耳聽見,云織不用去攀附任何人。 又有誰能把這些根本不切實際的妄想,在短短一兩個小時里就變成現實。 而最開始,他僅僅只是跟她說。 “筆名?!?/br> “身份證給我?!?/br> 唐遙勉強還保有理智,把宿舍門口情緒激動的女生們勸回去,亢奮得臉色發紅。 云織有些頭重腳輕,往前走的時候晃了一下,已經看不出半分真實情緒的江時一立即伸手拉住她,動作的時候,他拉高的衣袖再次往上移動,有意無意露出手肘處一小塊燒傷留下的疤痕。 他把手肘的位置在云織眼前劃過。 云織注意到了,眉心擰了一下,但滿腦子已經被占滿,沒多問什么,一步一步往宿舍外面走,出去時跟唐遙說:“遙遙,找人打掃宿舍吧,我有事出去一下?!?/br> 她謝絕江時一,避開他過分親近的碰觸,把羽絨服后面的帽子扣在頭上,白色毛絨壓低,遮住眼睛,迎著風一路朝著校門過去。 她不知道秦硯北的電話,只能回南山院去等他。 云織手指一陣冷一陣熱,不太靈活,費了點力氣才約上了一輛車,她膝蓋隱隱僵硬,終于走到青大校門外,卻看見路邊最顯眼的車位上,停著一輛偏中性的酒紅色小越野,她見唐遙喜歡過。 價格,是以所謂天才油畫少女的收入,剛好能買得起的檔位。 云織不認識車牌,不了解車型,只是鬼使神差從旁邊經過,想去路邊等她的網約車。 但她走過后排的時候,門突然慢悠悠從里面打開,充足的暖意涌出來,沖淡她周圍的深冬嚴寒。 這輛車對于男人的一雙長腿來說實在顯得有些逼仄,他西裝革履,屈尊坐在里面,指尖不耐煩地輕輕點著座椅,目光掃過來,透著無法無天的狂妄和壓迫。 云織眼睛通紅地看他。 他臉色仍然冰冷,抬起手臂,掌心向下,散淡并攏的手指朝她略招了下。 “過來,跟我回家?!?/br> 作者有話說: 太子:不好意思,沒談過戀愛,這么哄行么?能不能加上微信了? —— 感謝在2022-05-09 01:49:06~2022-05-10 02:53: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饅頭喵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哈哈一笑、熊貓媽咪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畫船聽雨眠 28瓶;狗男人給爺爬 18瓶;熊貓媽咪 10瓶;闊闊吖、tiffany依0422 3瓶;若許、老火柴 2瓶;四七天才毽球家、太清黛、蘇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二合一] 車的空間比秦硯北常用的那輛小, 云織上去關門后,跟他之間的距離自然而然縮短。 以前她覺得秦硯北會嫌棄排斥,跟他在同一輛車上的時候都盡量緊靠門坐,現在不得不挨著他, 淺色羽絨服的衣角蹭到了筆挺的西裝褲, 隨著司機啟動行駛, 過減速帶微微的顛簸下,發出很輕的沙沙聲。 云織滿腔的話想說,到了嘴邊又一時不知道先說哪句好,她正視前方, 隔幾秒就側頭看一下他,等真的組織好語言, 鼻尖和眼眶生理性的酸意忽然止不住了。 她這個遇到事就會延遲淚失禁的體質,很多年了也沒改好。 別人淚失禁, 都是現場不能憋淚, 會控制不了的哭,她卻很反常, 不管多大的問題, 發生的過程里都能正常應對,但一旦告一段落, 說不準哪一分鐘就可能淚腺失控。 不是她想哭,她也沒有軟弱,可沒辦法,雖然自己都很煩,就是約束不了這種麻煩的生理反應。 云織帶著鼻音輕聲說:“對不起, 等我五分鐘?!?/br> 說完覺得太長了, 又改口:“三分鐘?!?/br> 淚意這會兒已經上來了, 她嗓子又啞,在身旁男人聽來,軟語的腔調里攪滿受盡委屈的酸楚可憐,連綿綿氣音都在發抖。 云織快速打了個手勢讓秦硯北稍等,隨后朝著車窗方向側過身,避開他審度的視線,咬緊嘴唇以免出聲,眼淚很快涌出來,滴滴答答墜在腿上。 她心急,盼著這一場能快點哭完,別耽誤她跟秦硯北說話,就想著要不加大點強度,總量不變,應該能縮短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