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經年
經年已過。玄國與昭國邊境頻頻生事,最終撕破了百年條約,不日便將于嫘河開戰。 “小姐,你說,大戰在即,我們玄國能不能打贏這場仗???” 閨閣中,丫鬟雪芽一邊布菜,一邊同慵懶的靠在榻上,清靈絕俗的少女問道。 言無月飲下口茶,瞥了她一眼,淡聲指責道:“你這丫頭,膽子上了天,竟敢議論國家大事?!?/br> 聞言雪芽趕忙捂住嘴巴,神色驚慌的四處張望,在對上言無月揶揄的笑眼時噘著嘴,跺跺腳,:“小姐……這里又沒別人……您慣會打趣奴婢!” 言無月從榻上輕緩起身,雪芽連忙上去攙扶。 “你這丫頭,口無遮攔,可要小心日后禍從口出?!?/br> 讓雪芽扶著自己坐到桌前,言無月理理裙擺,輕輕地說:“玄國兵力強盛。那些戰場上的兒郎個個都驍勇善戰。若是單論兵力,昭國不是我們對手??墒恰?/br> 雪芽站在一側,急得抓耳撓腮,“小姐,可是什么?” 言無月眉頭微挑,睨了她一眼,“昭國有司音塔?,F任國師多智近妖,精通各種陣法,這還不是最重要的?!?/br> 言無月捧著湯碗緩緩吹氣,“重要的是機關術。若是將陣法與機關術相結合,于戰場上巧妙運用,那結果便難說了?!?/br> “啊……要是不用打仗就好了……”經言無月一番言說,雪芽喪氣的垂了頭,像個霜打的茄子似的。 “天下一統,乃是歷代君王畢生所追求的宏圖大業?!彼虼巴?,瞧見飛掠而過的鳥雀,嘆了口氣,聲音低的幾不可聞,“只是可憐那嫘河邊成堆的白骨,該是多少婦人們夢中相依相伴的丈夫,又是多少耄耋老人,懵懂稚兒成日思念的孩子與父親?!?/br> 用完午膳,雪芽將殘局收拾好,又給言無月送來了早就熬好的湯藥,“對了,小姐,過幾日便是夫人的生辰了,這次該如何辦?!?/br> 言無月面不改色的喝下濃黑的苦藥湯,說:“老樣子吧。阿娘不喜聲張,便為她請個戲班子,聽聽戲?!?/br> “是?!?/br> 轉眼到了白清顏生辰這日。一大清早,侯爵府便是熱熱鬧鬧的。 言無月陪著白清顏,先去外面游了湖,才于午后回到侯府,命人在前院搭了戲臺子。 這頭,言無月正在同白清顏看著曲單,雪芽便跑過來,朝二人見了禮,氣喘吁吁地說道:“夫人,小姐。李夫人和夢雨小姐來了?!?/br> “來便來吧?!卑浊孱伷届o回道。 言無月自然是順著她阿娘的意思,沒有言語。 如今她阿娘倒是不用再看李氏的臉色過日子。 兩年前,皇后娘娘設的百花宴上。她那好二嬸當眾對阿娘惡語相向,說話句句夾槍帶棒,擾亂了百花宴,惹得皇后娘娘大為不快。 而這事被有心人聽了去,便到皇上面前參了言宵霧一本,言他縱容妻子對長兄遺孀苛責不敬,管不好后院,家宅不寧,難當大任。 言宵霧回府便禁了李氏的足,還將侯府內務交由白清顏打理。 前院拱門處傳來陣不小的動靜,眾人聞聲看去。 “跟個孔雀似的……”雪芽小聲嘀咕道。 言無月笑睨了她一眼,側眸瞧去。 可不就是兩只昂首走過來的花孔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