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理
再睡醒時,江橋不免有些生氣,看著身邊還沒醒的男人毫無防備的睡顏,露出牙齒撲到他胸前留下好幾個整齊的牙印才解氣。 "嘶……疼。"譚路洲沒有推開她,任她發泄,末了還要拿她逗樂,"果然是貓。" "別生氣了,餓不餓?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對不起江橋,今天我太著急了。" 他低頭虔誠親吻她的手背,只是江橋腰還酸著,不愿意搭理他。打一棍子再給顆糖,她又不是小孩子。 "那……出去吃火鍋好不好,你前幾天發給我那家店,好不容易有時間了,我們現在去吃,嗯?" 打算好無論無何也不跟他說話的江橋還是站在火鍋店門口,譚路洲去停車,她先來等位置。 周日的緣故,即使沒到飯點這家店生意依舊火爆,等位的區域坐滿了人,他們前面還有45桌。 譚路洲很快停好車過來,看到店門口的盛況,他們對視一眼,一拍即合,當即決定先去其他地方逛一逛。 她中午收到了兼職第一個月的工資,只有一千六百塊錢。 這筆錢她打算拿出一部分用來給父母買禮物,譚路洲也有禮物,是她之前看好的香水。 要是還有余下的錢,就用來承擔一點房租,江橋想過了,現在她有了穩定的收入,以后租房子的錢就不用再問家里要。 帶著譚路洲在商場里逛了很久她也沒有鐘意的,大多數華而不實,日常根本用不上。 好不容易看到喜歡的,又因為價格遠遠超出預算而放棄,別說這個月的工資,就是加上下個月的工資也很勉強。 她知道無論送什么父母都會開心,只要是她送的,哪怕路邊摘來的小花小草,老兩口都會小心養護著。 送給男人就不一定了。 江橋并沒有把身邊的男人放進這一類"男人"的范疇,譚路洲對她很好,各個方面、各種意義上的好。 雖然從小到大,他都對她很好,但現在兩人有了不同尋常的親密關系。 在這種親密關系之下,讓江橋沒辦法再和以往一樣看待他的好。 用"因為他們是人們口中的青梅竹馬,他們一起長大,所以譚路洲對她好"這樣的理由搪塞過去,她已說服不了自己。 可是怎么辦,江橋不敢深究其中緣由。 離開一段錯誤的、耗費了她七年的感情,她在其中受到的傷害,并不是轉身就能忘記的。 她也怕是自己會錯意,或許,停止這樣的關系對他們會比較好。 譚路洲見她唉聲嘆氣,提出可以先不用考慮錢的問題,他可以替她把多出的部分金額補上,江橋想也沒想,嚴詞拒絕。 "你錢很多嗎?" "不算很多,但還湊合。" 她心里默念萬惡的資本家,不知道他們普通人掙錢不容易。 考慮到再過一段時間天氣漸漸冷起來,江橋購入兩個保溫杯,父母在快餐店忙起來會不記得喝水,買這個他們很快就能用得上。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節省慣了,江橋提著價值叁百五十元一個的保溫杯格外小心翼翼,隔著精美的禮盒包裝也怕磕到。 再次感嘆,錢難掙,但是容易花。 吃火鍋時,江橋遇到了熟人,和她一起在教育機構兼職的學姐,李理。 學姐是和男朋友一起來的,江橋過去和他們打了招呼就回位置上繼續吃東西。 他們的位置是出去的必經之路,聲音嘈雜,來往人也很多,好在這家店味道確實還不錯。 江橋想趕緊回家,就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一直埋頭苦吃。 李理學姐比他們進來得晚,但離開的很快。從他們坐的位置經過時,江橋看出學姐臉色不大好,似乎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這是別人的事情,江橋不好問太多,和學姐說了再見就繼續埋頭吃。 她中途起身去了一次衛生間,解決完從衛生間出來時,聽見兩位服務員站在門口聊天。 "那男的被害妄想癥吧,我不過問了他女朋友一句空的碟子要不要收起來,就沖我甩臉色,我是服務員又不是牛郎,說句話就是勾引啊……" 江橋禮貌借過,權當沒聽見。 但其實她很能理解他們,那不堪的七年,著急用錢時她也會去端盤子、發傳單,什么都做過。 服務業每天都會遇見形形色色的人,你不知道會在哪里被挑刺、被刁難,占不占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客是上帝。 這次見面過后,譚路洲又忙起來,出差應酬好似家常便飯。 臨近期末周,江橋呆在圖書館里的時間越來越多。 他們忙碌著不同的生活,但江橋知道,譚路洲每天晚上都會過來吻她。 她糊涂著,讓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這周六有體測,時間正好和她在機構的兼職時間沖撞,她聯系學姐看能不能給她代一節課。 她們授課內容是一樣的,進度都是跟著機構的安排,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