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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島后,曳西疆格外克制,兩人之間都不曾親密,靜謐的空間讓人心癢,蘇蕤脫掉沙灘涼鞋,卷在后座,手指從他的頸項,摸到喉結,撐起半身去吻他,從淺嘗到深吮,撩撥克制的某人,曳西疆一把摟住她抱坐身前。 椅背的幅度剛剛好,支撐起半躺的45度角,熱吻中,炙熱的手掌握住她的腳踝,另一只手按住尾椎,與她緊貼,曳西疆輕咬她的頸項,曳東嶼就在海灣沙灘,蘇蕤有些緊張,連連透過車窗向外望。 曳西疆埋首胸前,聲音悶響,“阿嶼他不會過來?!?/br> “點解?” 點解曳西疆料定曳東嶼的動向? 曳西疆在蘇蕤耳邊笑,點解他知道?因為雄性生物之間的默契。 蘇蕤還在睇海岸遠處的人影。 “專心一點好嗎?看著我?!币肺鹘恿耸謩?。 “大佬?”蘇蕤嚇一跳,摟著他的肩膀,“做乜嘢?” 曳西疆貼著她的嘴角,輕言細語講,“日記里寫了什么?” 蘇蕤瞪大眼,像是在法庭被人當場指控有罪,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大法官親自審問,“你的秘密,告訴我?!?/br> 曳東嶼曾經以此嗤笑她下流,要挾她告訴大佬,讓她形象全毀,她寫了什么?她寫得是年少難以啟齒的夢。 在被曳家細佬撞見的午后,內心隱秘被發現,蘇蕤惶恐不安,只得親手毀掉自己編織的夢,一頁不留。 曳西疆問她日記里寫了什么? 好似回到那個哭泣的夜晚,她知道曳西疆站在門外,沒膽量開門,此時此刻,她已能坦然面對他,面對自己所想。 “我寫的,是你?!?/br> 整整一年,一本日記,全是一個少女的朝思暮想,她曾經那么想得到一個人,字里行間,唯有三字——曳西疆。 夢回鶯囀,剪不斷,理還亂。 第62章 蘋婆島(五) “寫我?怎樣寫的?” 曳西疆的低語, 悅耳動聽,催動蘇蕤養在心底的蠱,經年累月, 心血飼養,蠱毒深重。 手指撫上他的臉,描摹每一條輪廓線,早已在夢中臨摹成千上萬遍,從眉骨到鼻梁,毫無差錯,連眼角的笑紋, 都能復刻。 “沒有了, 那本日記, 那一晚就沒了?!?/br> 她親手撕的, 碎屑鋪滿整間屋, 好難過,好似回到被曳東嶼撞見的那個夏日午后。 曳西疆靜默, 注視面前的蘇蕤, 也注視著那年15歲的女生,倔強的, 委屈的, 一直就沒變過。 他講:“我們一齊回憶好嗎?” 他就在她眼前,摸得到, 不會跑,不會再讓她在午夜夢回,陷入心碎。 氣旋過境, 熱情如潮汐, 遭遇星球引力, 避不開,躲不掉,親吻糾纏,舌尖觸碰上顎,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毀去的日記,破碎的記憶,一塊一塊攞起,文字里的男人是她失眠夜的妄想,柔情蜜意,大膽豪放。 他的手指,偽裝溫柔,他的眼眸,攝人心魄。 間隙,曳西疆詢問她,“寫過哪里,臥室還是書房?” 細妹覺得太熱,耳根燙得起火,怪他不通風,探手去按全景天窗鈕,開一道細縫,曳西疆幫她平衡坐入,海風趁勢灌入天窗細縫,卷起長發飛散在身后,送入涼爽,卻帶不走燒心燥熱,她在調整,在適應,深呼吸。乖了…好乖…我的Suri…怎會這么乖~誰在低語呢喃,曳西疆觸碰到那根弦,蘇蕤已至極限。 前進遇阻,大浪咆哮,深海推動層層浪花沖擊玄武巖巨石,淹沒石頂,退后再出擊,周而復始,灌滿玄武巖每一道空隙,研磨石身,誓要消除一切抵擋,千百萬年,只需時間,終將堅硬巨石化作齏粉,融入海灣的無盡沙礫。 因浪而生,隨浪而去。 臺地上,明月與星辰共生,蔓草與勁風癡纏,手掌撐在車窗,虛影搖晃,蘇蕤好害怕曳東嶼發現異樣?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忍不住側頭張望。曳西疆在她耳旁講車窗有防窺膜。將人撈起來,讓她扶住椅背,根本沒讓細妹有空閑去糾結,管他旁人怎么想。大佬……蘇蕤已失神,分不清現實與夢境,被曳生圈禁在迷離幻像。男人每一次蹙眉,都令她心顫,世間竟有這樣一個人,讓人欲罷不能。曳西疆咄咄逼人,一直追問,問她有沒有諗過在車內?蘇蕤赫然否認,“沒有,真的沒有?!?/br> “現在,有了?!币肺鹘谛?,提醒她別放棄太早。 世人不信情人蠱,紛紛以身試毒,直至情根深重,驚覺為時已晚,難以去除。 點算?沒得救,蘇蕤抓皺男人防風衣的衣領,只想在他體內中下自己的蠱,令他亦中毒,永遠無解,不可消除。 蘇蕤有一本日記,曳西疆問細佬睇見什么,曳東嶼咧著嘴,講:“同你共赴春夢咯?!?/br> * 沙灘上,曳東嶼迎浪而立,褲腿全濕,戴著收音耳機,全神貫注,直到自己滿意才撤退,他找塊玄武巖巨石,藏身其間,劃亮手機睇時間,估摸著撥打大佬的手機。 三十秒,未接。 曳東嶼揉揉鼻頭,裹緊防風衣,嘆口氣,回想起大佬揪住他衣衫的那幕,聽到細妹的秘密,瞬間變臉,放開他,講信用卡新下了額度,讓他去試試。 曳東嶼抬首望向遠處,臺地上的波子被蔓草遮掩,模糊一片,大佬同埋細妹在里面,車燈未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