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設陷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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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希文哽住。 清點完食物,加上壓縮餅干,三個人可以吃三天沒問題。 電話那頭的節目組負責人放了心,約好明早再聯系,要注意衛星電話的電量,從現在開始,盡量不要打電話。 任和最后說:“還有一件事,你們的工作人員沒有在工作前服用抑制劑,現在信息素有點失控了。情況還可以控制,不算太糟糕,明天你們需要帶抑制劑過來。假如他失控,威脅到我雇主的安全,我將不得不做出一些合理的應對來解決該情況?!?/br> 負責人:“……” 攝像師:“……什么是合理的應對?” 任和平靜地掃了他一眼:“把你打暈而已,不會傷到你,放心?!?/br> 第31章 戴上止咬器 三個人在狹小的帳篷里待了緊張、局促、尷尬的一小時,雨終于小了。 任和像是終于得到解脫似的松了口氣,說:“我們出去再搭一個帳篷?!?/br> 攝像師也在隨時被打的壓力中解脫出來,飛速套上雨衣,第一個出了帳篷。 簡希文還抓著任和的衣服,任和拍拍他手,示意他放開。 簡希文抓得很緊。 任和低聲說:“他出去了,我把通風口打開一點,等會味道散沒了,就沒事了?!?/br> 簡希文慢慢松開手。 任和頓了幾秒,很短暫,沒人注意到,之后起身,將帳篷的通風口完全掀開。雨小了很多,一股夾雜著水汽、清新的冷風從通風口吹了進來,吹散了里頭的味道。 任和拿著帳篷出去了。 簡希文聽著任和跟攝像師在外面講話、展開帳篷。過了一會,攝像師走了過來,站在帳篷外說:“簡老師,您能不能出來,拍幾個鏡頭?那個、總導演說既然現在能夠保證安全,這個也算是野外徒步中出現的突發狀況,拍攝可以繼續進行……” 攝像師越說越小聲,顯然自己也覺得心虛。 “你們總導演也太精明了吧,這種狀況了,還要你繼續拍攝?”簡希文掀開帳篷,把沖鋒衣的帽子拉起來蓋住自己腦袋,“哼,不愧是收視第一的節目哈!” 攝像師弱弱:“攝像機還有電,閑著也是閑著……您出來擺幾下搭帳篷的動作就行,后期自然會剪輯好的?!?/br> 簡希文也從帳篷里出來了,說:“拍啊,我當然要拍。這一集我這一段肯定是收視率最高的一段。另外,不要叫我老師,不要用‘您’稱呼我,我才二十二歲哈?!?/br> 攝像師老臉一紅:“那不是大家都這么叫嘛?!?/br> 是個明星就是咖,他們這些娛樂圈底層民工不敢得罪。 簡希文拍了幾個動作,就被任和強制趕進帳篷了。 任和看了看臉色紅得不正常的攝像師,說:“你這樣還能堅持拍攝?” 攝像師聳肩:“我就是躁動到把攝像機咬碎了,也得拍!你們這種自由職業工作者,不懂我們社畜的苦。嗯?保鏢算不算自由職業?” 攝像師一邊說著,一邊收好攝像機,電量剩余不多了,得省著拍攝要緊的。 雨停了。 任和看了看電子表,晚上七點了。 他彎腰進了簡希文的帳篷,簡希文在里面抱著膝蓋發呆,看見任和進來了,抱怨:“我肚子好餓,口也好渴?!?/br> 帳篷的通風口打開了,帳篷的門也沒關,但是里面還是有絲絲玫瑰花香氣。 任和一僵,隨后繼續動作,從背包里翻找出汽爐、鋼杯跟食物,問:“你想吃哪種?” 聽見有吃的,簡希文打起精神,一包包看著。 宮保雞丁飯、咖喱牛rou飯、番茄雞蛋面、黑椒牛rou意面…… 都是一些平時簡希文根本看也不看的速食,這種加熱水浸泡的速食,怎么都比不上餐廳現做的飯菜。但是徒步了一天、被大雨淋得像落湯雞、被突然斷裂的獨木橋嚇了一跳,甚至還有莫名發情的a狗——經過這樣的一天,此時一包包簡易包裝的速食食物,看起來仿佛滿漢全席一樣吸引人。 簡希文難以抉擇:“我想吃咖喱飯,又想吃黑椒牛rou面……” 任和無奈:“現在不能浪費食物,一人只能吃一包?!?/br> 簡希文哼了一聲:“那你隨便拿吧?!?/br> 任和拿了三包,出了帳篷。 簡希文好奇,也跟著出去,但跟攝像師保持距離。攝像師也覺得很尷尬,坐在新搭好的帳篷門口,問任和需不需要幫忙。 任和搖頭。 他到山溪邊取了一鋼杯的水,點燃汽爐,開始燒水。 簡希文蹲在汽爐邊,伸手靠近那一點點火苗,暖和一下淋濕后冰冷的雙手。 簡希文看著鋼杯里的山溪水,好奇:“這個水可以喝嗎?” 任和也蹲在汽爐邊烤火:“可以,水挺清的,只要沸騰時間夠長,細菌都能殺死?!?/br> 簡希文又問:“為什么要用這個小汽爐燒水???我們不能像電視里那樣,燒個大篝火嗎?” 任和瞄了他一眼:“節目組發的露營須知你一個字也沒看?” 簡希文搖頭,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 任和只好解釋:“第一,大雨過后,木頭很多都濕了,不好生火;第二,如果要生火,也是有辦法生起來的,但是人為生火會破壞土壤環境,節目組建議我們非必要時候,都不要人為生火?!?/br> 簡希文:“……野外露營怎么這么麻煩?這種綜藝節目除了折磨人,到底有什么意義?” 身為節目組一員的、坐得遠遠的攝像師:“……” 水開了,任和把速食品撕開包裝,將熱水倒進去食物袋子,又封好。接著繼續燒下一鍋水。 簡希文的咖喱飯是第一個好的,接著是攝像師的,任和的排在最后。 簡希文打開咖喱飯,噴香撲鼻。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跟別人一起蹲在爐子邊吃飯,他一手拎著食品袋子,一手拿著塑料勺子,坐也不是,蹲也不是,站起來也怪怪的,一時手足無措。 攝像師好像覺得這樣的簡希文很好玩,拿出攝像機拍了一段。 簡希文怒目而視。 任和蹲著燒水,看著簡希文手足無措,嘴角微微上揚。 嬌氣包簡希文,人生大概第一次吃這么簡陋的飯。 任和最后一個弄好自己的晚餐,打開袋子,遞到簡希文面前,問:“黑椒牛rou面,你要不要來一點?” 簡希文一愣。 “剛剛不是想吃這個口味嗎?” 簡希文突然有些臉熱,別扭道:“我不吃,我這份都吃撐了?!?/br> 吃過飯,任和把垃圾收拾好,又燒了熱水,把三人的水杯倒滿了。 攝像師坐在另一個帳篷里,離了至少五米遠,問:“晚上怎么安排?只有兩個睡袋,這天氣,會冷死人的?!?/br> 入秋天氣涼,何況山里半夜氣溫降得厲害,沒有睡袋是不行的。 簡希文看向任和,任和安排道:“簡希文一個帳篷,我跟你一個帳篷?!?/br> 攝像師滿臉驚恐:“你確定?我們兩個蓋一個睡袋?這種情況下,我怕半夜你把我打一頓……” 攝像師不是亂開玩笑。 一個被動發情信息素紊亂的alpha,在其他的alpha面前,就是一個試圖挑戰他們的入侵者。這個時候,別的alpha都是排斥他的,別說睡在一起了,能好好坐在一起都不容易了。 攝像師很有理由相信,任和睡到半夜,會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到跳起來打他一頓,或者他自己先找死,打任和一頓。 信息素失控的alpha是毫無理智可言的。 他現在遠離簡希文跟任和的刺激,還能勉強跟他們對話,一旦近距離相處,已經失控的他,必定更加失控。 “我說,你們兩個都吃了抑制劑……”攝像師小心翼翼,“不如你們兩個睡一個帳篷吧?吃了抑制劑的alpha跟omega,比我安全多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簡希文跟任和同時開口。 簡希文:“好吧……” 任和:“不行?!?/br> 攝像師:“……” 攝像師無語,保鏢大哥,你搞哪樣?人家omega都說可以了,你居然拒絕!我看你們兩個一路上膩膩歪歪的,就睡一個帳篷怎么了? 簡希文臉都拉下來了,問:“這里晚上會不會有野獸?我自己一個人睡帳篷,安不安全?你是我的保鏢,你怎么能不來保護我?!” 攝像師趕緊贊同:“沒錯,說得對,有道理!” 任和:“……這樣,不太好。我就在隔壁的帳篷,有什么事你可以立刻叫我?!?/br> 簡希文被下了面子,慪氣站起來走了,回了自己帳篷,“刷”一下把帳篷拉鏈拉上。 攝像師就看著任和站起來,去帳篷外哄他,好一會簡希文才讓他進去。任和進去,幫簡希文鋪防潮墊,拿睡袋,噴防蟲劑,事情都做好了,才拿了一個睡袋過來。 攝像師傻眼:“我沒有防潮墊?” 任和搖頭:“只有一個?!?/br> 攝像師暗示:“簡希文只有一個人,可以卷著睡袋睡覺。我們兩個人,只能把睡袋拉開蓋著……” 任和跟聽不懂他暗示一樣,自顧自進了帳篷。 夜還不深,剛剛晚上八點。但山里十分寂靜,靜得只有蟲叫,跟不知哪里的小獸窸窸窣窣穿過灌木叢的聲音。 攝像師縮在睡袋里,地上又冷又硌。 任和屈膝坐在帳篷的角落里,沒有躺下的意思。 即使任和沒有躺下,攝像師已經被他的信息素威壓壓得卑微極了,睡也睡不著。 攝像師想不明白,任和明明也難受,為什么要在這里跟他耗?難道任和是什么頑固不化的老古董嗎?認為alpha跟omega就是不能獨處一室? 攝像師難受得翻來覆去。 他其實只是拼命控制著自己,但本能一直叫囂著讓他打倒眼前這個alpha,去咬五米外那個omega的脖子。理智上知道打不過,本能卻說,去打啊,去搶啊,你的omega只能自己去標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