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48節
書迷正在閱讀:被隔離在老板家怎么破、當夜幕降臨、信息素設陷、【火影】櫻花飄落之時(nph)、共軛替身(3p)、狐妖敲錯門、征服男??尚行苑治觯℅B)、[韓娛同人]男神or老公、[家教]時光中的你、[家教]秘密因果
胡侍郎驚訝道:“沒帶走?” 絕不會是遺忘了,那就是他不怕人看,也不怕人動手腳。 下屬委婉問道:“可要下官拿過來……” 胡侍郎點了頭。 半刻鐘后,那封奏本,就到了胡侍郎手里。 他看完半晌沒說話,臉色十分復雜,不是惱怒周臨淵不知分寸,也沒有嘲笑周臨淵以卵擊石。 下屬不解,小心翼翼試探:“侍郎,周翰林可是言辭太過激了?” 胡侍郎饒有深意地笑了:“你抄錄一份給我,再拿回去放著。其余的,不用管了?!?/br> 下屬不解,這奏本,難道原封不動地讓周臨淵交上去么? 直到抄錄的時候,他才明白了,原來周臨淵根本就沒節外生枝,連秦大的名字都隱去不提了。 但他又更加不明白,周臨淵怎么忽然又徹底撒手不管了? 胡侍郎約了周文懷見面。 還是在上次的私院里。 胡侍郎將周臨淵的奏本給了周文懷看。 周文懷皺住了眉,兒子的字,他當然認得。 可周臨淵怎么會心甘情愿就放過徐家了? 還真讓胡侍郎給治住了?他心里隱隱覺得不可能。 合上奏本,便笑問道:“這回辛苦胡兄了?!?/br> 胡侍郎呵呵地笑,說:“我其實什么都沒做,是令郎自己的選擇?!?/br> 這倒把周文懷說的一頭霧水了。 他納悶道:“胡兄果真沒有插手?” 胡侍郎用食指點了點奏本,意味深長地道:“這奏本你知道我是怎么得來的?” 周文懷搖頭。 胡侍郎嘆道:“是你兒子放到公案上,由得我找人抄錄來看的?!?/br> 周文懷一臉的驚訝。 他略沉吟片刻,才明白了中間的復雜曲折。 周家和徐家是姻親,徐家出事,周家聲譽、利益都要受損。 所以周臨淵查到秦大的事情,周文懷當然想讓兒子放人一馬,對大家都好。 偏偏周臨淵跟徐氏不和。 還將兩個兄長離家的事情,歸咎到徐氏頭上。 周文懷還以為,周臨淵不會放過這樣的繼母,抓住機會肯定會下重手報復。 但周臨淵不也姓周嗎,周家不好,于他而言,有什么好處? 不光如此,在官場行事若無分寸,不守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必會遭受到無形的排擠。 這才是周文懷最替周臨淵擔心的地方。 若周臨淵真因為一己之私,不計后果鬧個翻天覆地,一定要把事情捅到朝堂或者皇帝跟前,完全就是在自毀前途。 不若讓他在胡侍郎手中吃點苦頭,知難而退,好歹保全住聲譽。 但是周臨淵居然沒有鬧。 還完全按照所有人期望的結果,寫了份讓大家都滿意的奏折。 整件事平靜到仿佛沒有發生任何波折。 因為從頭到尾,周臨淵都根本就沒打算用自毀前途的方式報復徐家。 不光如此,周臨淵還將奏折公然丟在公案上。 他至始至終都知道,有人在盯著他。 不論情況如何,最后都會有人阻止他。 他更明白,周文懷一定會看到他寫的折子。 這奏折,不是要給胡侍郎看,而是給周文懷看。 說是向自己的父親示威,也不為過。 胡侍郎笑道:“真是虎父無犬子?!?/br> 周文懷并不生氣兒子示威之舉,他高聲朗笑,驚起樹上一群飛鳥。 胡侍郎也跟著笑了兩聲,嘆自己老了。 他們以為自己在教訓不成熟的幼獸。 卻不料,幼獸早洞悉了一切,還陪著他們玩耍了一陣子。 甚至他們猜不透周臨淵想干什么。 他既然不打算鬧,為何要擺出要鬧的姿態?既不肯放秦大,還抓了秦二。 直到今天才松口。 他到底想干什么? 胡侍郎問周文懷。 周文懷無奈一笑:“不是我有意瞞你,我實在也不知道?!?/br> - 周臨淵拿了秦大和秦二兩兄弟的口供,也就知道了徐家私運貨物的來龍去脈。 他并沒急著干什么,而是去見了虞冷月。 “伶娘,不是說要請我吃金陵的面么?現在可有空?” 周臨淵敲開三必茶鋪后門,問道。 虞冷月一笑:“趕巧了,晚上正要煮面吃的?!?/br> 周臨淵問道:“去我那里煮,如何?” 虞冷月抿了抿唇角,點頭回廚房拿大蘿卜、面和澆頭去了。 最后也不是虞冷月煮的面,周臨淵讓王喜媳婦煮去了。 面煮好了端上來,熱氣騰騰。 周臨淵還沒動筷子,先是很有興致地問虞冷月:“伶娘,你手里要是握著仇人的把柄,但你暫且又不能了結他,你會怎樣做?” 今日正九月九重陽節,天上星子寥寥幾顆,夜色格外濃稠。 虞冷月脫口而出:“那還用想嗎?當然是狠狠敲他一筆!” 她說得無比認真,還有點兒同仇敵愾地咬牙切齒。 面碗里的熱霧撲在她面頰上,朦朧一層,似山巒里的薄霧。 小花廳里點了好幾盞高腳的紅紗燈籠,一簇簇跳躍的火焰透過霧氣映她澄澈的眼眸里,成了這夜色里最純粹明亮的一抹。 她周身明明煙火氣十足,卻不讓人覺得有絲毫俗氣。 周臨淵微愣。 這世上,怎會有這樣鮮活可喜的存在。 他唇邊浮起笑,笑意漸漸越深。 第35章 虞冷月攪拌均勻澆頭, 張開紅唇,已經開吃了。 她實在是餓了。 吃了幾口,才顧著跟周臨淵說:“像我這樣, 攪攪再吃?!?/br> 周臨淵拿起筷子, 攪了攪才吃。 食不言,寢不語,進食的時候,他未曾開過口。 二人吃了鍋蓋面,王喜媳婦過來收了碗筷,還給他們上了兩道茶。 一道漱口用,一道是喝的茶。 周臨淵用茶水漱了口, 虞冷月也跟著漱了口。 臨到喝茶的時候,周臨淵才問道:“伶娘,你仔細說說,你想怎么敲一筆?” 這種白占便宜的事,要緊的就是拿了山芋不能燙到手。 虞冷月笑瞇瞇地說:“趕著值錢的東西敲,最好是能錢生錢的, 鋪面、田地, 再不濟也要實實在在的金銀, 貨物一類就免了。還得立‘借債’的字據,日后對方翻起臉不認, 有字據在手, 也不怕人家反咬一口又得全數吐出來?!?/br> 是個周全可行的主意。 周臨淵喝著茶,沉吟片刻, 起身問虞冷月:“去不去園子里消食?” 虞冷月點頭。 跨出門檻的時候, 她牽起了周臨淵的手。 周臨淵指尖顫了顫。 雖說是在私宅里, 但畢竟出了室內, 在外則該行止端正。 他不習慣這樣。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