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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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有些細節,我偶爾會回頭修一下,在不改變主線的情況下,豐富下人設和感情脈絡,增加男女主對手戲的張力。 因為是隨心修的,所以就不會特別再注明。 如果還有讀者二刷,不要懷疑自己記憶出錯了,當做小彩蛋吧! 第33章 秋分一過, 重陽即來,按照以往的天象,要不了多久, 京城的天兒就快要急轉直下地涼下來。 今年似乎比以往涼的早些, 又很是多雨。 今日又是個雨日。 街上的人少,三必茶鋪的生意自然也就冷清了。 虞冷月跟雪書都在前廳里頭,沒在后院。 一個執筆寫字,一個執筆作畫。 這樣的日子,倒也閑散輕快。 就是錢箱子不滿,松快里頭又帶兩分惆悵。 雪書剛畫完一株茱萸,為著重陽節里的竹筒畫練習, 一側目,就看到虞冷月宣紙上墨跡都暈染開了。 她打趣道:“你也要畫畫了?” 虞冷月一回神,才恍然發覺,自己已經走神許久。 她擱下筆,托腮著,心緒自然是有些不寧的。 俗話說, 旁觀者清。 雪書心里是明了的, 她低頭繼續描茱萸, 柔聲道:“雨天不好出門,萬事都要等天晴?!?/br> 虞冷月垂下眼睫, 輕聲嘀咕:“我沒有在等他?!?/br> 是真的沒有。 但她也的確還在想那一晚的情形, 算是同他有關。 到了現在,恐懼已在她心里逐漸像冰雪融化, 仿佛展露出了新的景象。 外面秋雨淅淅瀝瀝, 顯然已經是另一個時令了。 一輛馬車停在茶鋪門口, 不是周臨淵貫坐的馬車, 可海巖卻從里頭下來了。 他沒急著進鋪,挑了車簾,不知道在同車里人說話,還是在干什么。 虞冷月聞聲望去,心口一提,可見青天白日也不能說人,說曹cao曹cao到。 其實“曹cao”沒到,只有海巖過來。 他跟車夫兩個,抱了好多東西,一股腦兒往鋪子里面堆,有幾個陶瓷壇子,有牛皮紙包的東西,還有精致的木匣,鑲嵌了螺貝,里頭自然是她要的簪釵。 雪書過去打傘已經來不及了。 海巖淋一身雨,進了鋪子,甩甩手臂上的水,臉上堆著笑同虞冷月道:“掌柜的,爺吩咐我送來的,金陵來的東西,說是您要的?!?/br> 雪書瞧著那陶瓷壇子,才明白是什么,一揭開看,驚喜道:“大蘿卜?!痹俳乙粋€,香氣四溢:“鍋蓋面的澆頭干佐料?!?/br> 剩下的自不必說了,虞冷月托付了什么,周臨淵就讓周臨先就從金陵買了什么過來。 不遠千里,不吝分毫。 本就快到用飯的時候,澆頭香氣一出,別說是雪書,虞冷月也有些餓了。 雪書到底是把壇子蓋上,斂起喜色,等虞冷月表態。 海巖生怕虞冷月不收,身上沾著水,坐都不敢坐一刻,即刻就作揖道:“掌柜,小的還有吩咐在身,東西已經送到,小的這就走了?!?/br> 虞冷月淺笑道:“那我就不留你了?!?/br> 海巖笑了起來,十分的高興。 也暗暗松了口氣。 留不留沒有什么打緊,收了東西才要緊。 雪書這才遞去一把油紙傘。 海巖跟車夫打著傘,一同上馬車走了。 煙雨朦朧里,馬車遠去。 周臨淵不光是換了馬車,連馬也換了。 一匹好馬,可在京城偏遠的地方,置套小小的宅院。 當真是揮金如土。 雪書抱起壇子,道:“晚上就吃鍋蓋面,再腌點大蘿卜?!?/br> 虞冷月也抱著壇子,找地方放起來,笑道:“好啊?!?/br> 海巖回去復命,笑逐顏開地說:“三爺,女掌柜的收了?!?/br> 窗外雨滴穿林打葉。 周臨淵又沉默不言,襯得書房格外安靜。 他手中一卷新書,散著淡淡的墨香,許久才吩咐道:“跟顧豫說,讓他在明苑等我,我明日休沐過去?!?/br> 海巖應了一聲,便趕緊去傳消息。 周臨淵手腕微低,手中書卷也半擱在楠木桌面上,另一只手摸了摸腰間的香囊,輕輕摩挲了半晌。 周臨淵去明苑見顧豫,其實也邀了虞冷月同去。 左右生意冷清,虞冷月便也去了。 最要緊的是,“顧則言”請她過去的理由,與龍婆子相關。 沒有龍婆子在中間推波助瀾,楚武很難成事。 要說罪魁禍首的地位,楚武與龍婆子,哪個都不遑多讓。 正是明白這一點,虞冷月心里其實還憋了一股怒氣在。 而“顧則言”顯然也深諳其理,這才在她態度微微松軟后,拿出這道姍姍來遲的殺手锏,邀她明苑相見。 到了明苑,虞冷月依舊由王喜媳婦引進去。 從進門開始,走的就是甬道、游廊,其實整座園子的布局,她看不太全面。 和上次一樣,也只看到些青磚紅瓦,朱門楹聯,和花園里的假山流水。 周臨淵已在軒里等了一會兒了。 虞冷月去時,他手邊的茶杯已經不滿了。 王喜媳婦走后,周臨淵道:“伶娘,坐?!?/br> 聲音明明還是平日里的清冷,可此刻聽著,虞冷月不覺得心冷。 她坐在桌前,全由他來收束今日的事情,和夾雜他們之間……曖昧不明的情愫。 周臨淵推了一份狀紙過去,修長的手指摁在紙上,血脈透著淡淡的青色,指尖輕點紙面,煞是好看。 他渾然不覺地說:“這是顧豫收集的龍婆子犯罪的狀紙,你看一看,要不要交去京兆府?!?/br> 虞冷月收回視線,接了狀紙翻閱。 她軟筆字寫得不好,但字還是認得全的。 整張狀紙看完,怒火又添了三分。 狀紙上的內容,其實與她的那件事,根本無關。 但樁樁件件,與她的事情,何其類似。 區別在于,她逃掉了,而那些沒逃掉的,或成奴成妾。 這樣的事,縱然司空見慣,詳知中間緣由糾葛,也還是免不了生氣。 虞冷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冷了臉:“交吧,如果我的事也能讓她罪加一等,不妨也寫上去?!?/br> 一抬頭,卻瞧見對面是一雙了然的雪亮的淡眼。 他似早就猜到了她此刻的情態反應,從容地等待著她釋出憤怒的情緒,淡淡地說:“這些足夠了?!鳖~外強調:“你的事,就不必張揚出去?!?/br> 然后就只剩下兩人靜默地對視。 有落葉飄進軒內零落。 虞冷月的心似也跟著落到了某處,抿唇不能語。 她也不同他生分,自顧低頭倒了一杯茶給自己喝。 周臨淵就這么靜靜地坐在對面。 顧豫過來了。 他刻意遠遠地在軒外加重了腳步聲。 周臨淵自然瞧見了他,讓他進來,把狀紙交給他說:“去辦妥?!?/br> 顧豫接了狀紙,又從懷里摸出另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低聲說:“您瞧瞧?!?/br> 周臨淵打開一看,是秦二的供詞。 他隨意卷了納入袖中,起身同虞冷月道:“你稍坐片刻,我出去一會兒,有事吩咐園外的下人去辦?!?/br> 虞冷月點頭。 周臨淵和顧豫去了另一處說話。 說是只去一會兒,去的卻有些久了。 王喜媳婦就在園子門口候著,但虞冷月沒有什么事要吩咐人家,她只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