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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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卻是另一道好聽的嗓音:“可有脆青珠?” 與虞冷月記憶中揮之不去的聲音,如出一轍。 她盈盈抬眸,莞爾道:“有。郎君稍等?!?/br> 周臨淵眼看著虞冷月從柜臺底下,拿出早備好的土色瓦罐,雙手奉過來。 他徐徐伸手去接。 虞冷月輕輕將瓦罐放在他手中,嘴角稍揚,嗓音很是柔媚動聽:“端午將近,郎君可要隨家人出來參拜神佛?不知是在崇福寺,還是玉皇廟?” 京城偌大,除了宣南坊的崇福寺和玉皇廟,還有崇北坊的法華寺、發祥坊的大隆善護國寺。 他憑什么偏去崇福寺和玉皇廟? 周臨淵波瀾不驚地看著虞冷月。 那雙清冷深靜的雙眼,仿佛能將山川星河、塵埃浮沫都不動聲色收容于眼底。 虞冷月坦然一笑。 她知道,連她亦在他眼中一覽無余。 “崇福寺?!?/br> 周臨淵接了瓦罐,毫無留戀地離開了三必茶鋪。 作者有話說: 留評發紅包~ 明天見。 第3章 (大修) 端午當天,周家。 因要出去祈福,陳嬤嬤起得很早。 她念舊,如今雖然隨主家一并搬到小時雍坊,但每每與周臨淵一同出去祈福,照樣還是回宣南坊那邊。 現下宣南坊玉皇廟那邊也漸漸熱鬧起來,趕早兒起來,省得馬車堵在路上,耽誤了進香的時辰。 “去看看三爺醒了沒有?!?/br> 陳嬤嬤的話才剛吩咐下去,周臨淵就來了。 “嬤嬤安,我已去向老夫人請了安了,我們走吧?!?/br> “好?!?/br> 二人一同帶著幾個仆人,便出了周家。 待上了馬車,周臨淵吩咐道:“去崇福寺?!?/br> 陳嬤嬤奇道:“今年怎么改去崇福寺了?” 周臨淵淡聲說:“聽聞那邊今年來了南方的商販,嬤嬤既想出門頑,去那邊瞧瞧有沒有什么新鮮的?!?/br> 陳嬤嬤一笑:“成,聽三爺的。拜哪路神仙不是拜,只要能庇佑咱們三爺平安高升就成了?!?/br> - 虞冷月和雪書兩人天不亮就起來收拾東西,早早地坐老金的車,去崇福寺占上了個好位置。 老金幫著她倆把攤兒支了起來。 虞冷月感激地打了一杯常溫的梅醬給老金。 老金喝了一口梅醬,說味道極好,又問道:“姑娘們做的湯飲好喝,在哪里賣肯定都賣得開。只是怎的不就近挑了地兒賣?去玉皇廟豈不近些?” 雖說崇福寺與玉皇廟都在宣南坊,可是玉皇廟明明離三必茶鋪更近,至少近了兩刻鐘的車程。 節日里出攤兒,必然從早賣到晚,來來回回就得多浪費半個時辰的功夫,去玉皇廟,才能早早收攤兒了回家洗漱休息。 虞冷月笑道:“聽說崇福寺求姻緣很靈,等攤兒上清閑了,我們也去求一份好姻緣?!?/br> 老金笑呵呵說:“那是該來這里。要真求得好姻緣,也不枉姑娘們今日一番折騰?!?/br> 但愿如此。 那郎君雖口頭說了要去崇福寺,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亦或者他真去了寺里,她又見不見得到? 虞冷月沒把握。 天光漸亮,日升陰移。 崇福寺漸漸熱鬧了起來。 主仆兩人像在茶鋪那般配合著,動作十分利落嫻熟。 外出的到底是男人居多,虞冷月跟雪書這美人小攤兒,動作做得干凈,瞧著又是熟手,生意明顯比一旁老嫗攤主好許多。 直到半上午,兩人才有休息的功夫。 雪書拿帕子抹去額上細密的汗,靠在樹上抿唇笑道:“玉皇廟那邊生意指不定有沒有這邊好呢。冷月,咱們來對了?!?/br> 話音剛落。 虞冷月就看到周臨淵扶著陳嬤嬤入崇福寺,他身后跟著幾個衣著齊整干凈的仆從,從她的小攤兒前擦肩而過。 卻不曾側眸一瞬。 虞冷月燦然一笑:“雪書,你說的對,今天來對了?!?/br> 午時,香客們要么去崇福寺里用齋飯,亦或者去寺附近的酒樓用飯。 像虞冷月她們這樣買飲品的小攤兒,生意就淡了。 趁著吃午食的功夫,虞冷月同雪書說:“你先一個人在這兒看著,我進寺廟一趟?!?/br> 雪書心想著,虞冷月姻緣的確不好,是該求求,就道:“你自去就是?!?/br> 虞冷月進了崇福寺。 - 周臨淵陪著陳嬤嬤在寺里客房安置下了,等吃過齋飯,陳嬤嬤還能在客房里休息片刻,下午還能在寺里逛一逛,或者還能碰到相熟的人,說上幾句話。 “嬤嬤,我去見一見住持?!?/br> 周臨淵略吃了些齋飯,便擱下碗筷,凈手漱了口。 “好,三爺你去。順便帶人去把香油錢捐了?!标悑邒咧噶藗€小廝跟過去。 周臨淵帶著小廝去尋訪住持。 這里的住持棋技不錯,偶爾非節日時候,他也會到這里來與住持下棋,與住持算是相熟。 可周臨淵來得很不巧。 住持院子里灑掃的年輕小沙彌說:“住持上半山腰的涼亭上去了。施主可要貧僧去山上傳話給住持?” 周臨淵:“不必?!?/br> 半山腰上涼亭的石桌上漆著棋盤,那正是他來找住持的緣故,親自去一趟正好。 周臨淵領著小廝,走到寺廟后門,往山上去。 他身高腿長,似乎還有些功夫在身上,上山毫不費勁,小廝可沒有他這樣好的腿腳。 走著走著,周臨淵忽聞異動,和不明的喘息聲。 他往上山路側的石欄桿瞧了一眼,只掃到了一抹嬌俏的殘影消失在山石間,跟蹤他的人,躲了起來。 須臾,周臨淵便收回視線,繼續往上山走。 只是走著走著,步伐慢了下來。 小廝暗暗慶幸,三爺這要再不慢下來,他爬得腦袋都要暈了。 周臨淵雖慢了下來,身后跟著的那人,卻還是不見了蹤影。 他勾著薄薄的唇瓣,冷淡一笑。 虞冷月實在爬不動了。 也爬不了了。 好不容易在這偌大的寺廟里偶然見到他了,不說上話怎么對得起這份緣。 可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跑來爬山,身后還跟了個小廝。 她腳下一滑,險些從山上滾下去。 人雖未真的滾落山下,鞋子落下了一只,只得在山石間想法子撿鞋子。 周臨淵不大費力氣的走到了半山腰的涼亭附近。 人還沒上去,便遠遠望見住持正在和人手談,雙方都在執子,住持手中白子遲遲不落,看來是遇到對手了。 君子觀棋不擾。 周臨淵萌生離意。 氣喘吁吁的小廝終于跟了過來,坐在地上大口吸氣,面紅耳赤的。 周臨淵吩咐說:“你留在這里,等住持下完棋,同他說我來過?!?/br> 終于能歇息了,小廝求之不得。 周臨淵又面不改色地下山去。 走到方才瞧見虞冷月的地方,他放慢了步伐,卻聽到還是在那個地方,仍有異動。 她還沒走。 虞冷月當然沒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總算撿到鞋子了。 周臨淵冷聲命令:“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