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文后媽我不當了[六零] 第147節
不是人人都有蘇葵那樣的能力,能夠一學期內從考不上大學直接沖上高考狀元的。周平從前不好好學習成績不算好,跳級讀高中就算了,他要考京大的話恐怕有些困難。 賀縣要是沒有蘇葵的出現,一個考上京大的都不會有。 周平神色堅定不容置疑:“京大是我唯一的目標?!?/br> 三爺的臉色有些沉重:“為什么,給我一個理由?!?/br> 考京大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他就勢必在學習上投入更多的精力,他還有時間來管這個組織? “京大是國內最高學府,出來的每一個人才都能在國家重要部門擔任要職?!敝芷秸Z氣平靜地述說,“我選擇它不僅是為了我自己?!?/br> 三爺不明白周平的深意,卻順著他的話被帶偏。是,如果他越來越好,甚至將來能夠進入重要部門,對他們來說才是好事。 最終,他還是沒有反對,并保證接下來盡量不打擾他,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學習。 其實不是三爺急躁,周平才是那個不想克制的人。 他說得沒錯,他們什么也做不了,他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最后周平問他:“我爸還在京城嗎?” “還在,不過應該很快就要走了?!比隣敽鋈幌肫饎偛磐说氖虑?,“對了,你爸還給你和那個后媽寫了信回來,她的那封我們也偷偷記了一份,你要不要看?” 于是,周平也看到了這封周建林希望蘇梅澄清舉報蔣美琴和周平的信。 蘇梅—— 周平的目光也落在了這個名字上。 * 蘇葵知道這件事也是在報紙上。 順便還看到了港城這方不接受審判結果,想要重審的事情。 其實按照現今的法律,鄭秋全參與的這個迷信活動,要以判刑三年起步,現在判處她兩年,已經是看在她不知情又確實沒有釀成重大后果的份上了。 如果她表現良好,說不定還能提前出來?,F在這么一鬧,把她害人的事情抖了出來,就是將來能出來,她還敢回鐘家嗎? 至于譚惟倫兩人,三個月的勞改不算什么,他們在大陸都不止待了三個月了。 但譚克恒不愿意他身上有這個污點,陳生和外交部的人交涉,一定要他們放人。 經過前段時間的碰壁,譚克恒不再寄希望于他在大陸的朋友,把希望全部放在港城政府身上。并且還公然支持了港英政府的創辦學校的行為。 他不會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明顯是他們想要在教育領域“去華國化”。這樣幾乎是旗幟鮮明地選擇了另一個立場。 明明多年來都在為愛國戰線出力,現在卻要改弦易轍,鄭云和等人知道后都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不找人幫忙,難以說是為了之前的事情寒心,還是沒臉面對他們。 不過蘇葵沒想到,他是不找其他人了,卻找上了自己。 文學作品引進的事情這邊已經談妥,協議簽訂以后,薩拉也暫時沒有離開。她還擔任電影聯合會的榮譽會長,就參與進了弗洛朗公司和華國電影制片廠正在拍攝的紀錄片項目中。 難說是不是她早就打算好的,總之這邊肯定是樂見其成,順便還邀請她參觀華國的一些行業發展成果,目前看起來進程順暢。 因為巴爾的幫忙,蘇葵他們編寫教材的進度是嗖嗖往上升,但蘇葵仍舊很忙。 除了在其他專業那里努力爭取跳級之外,她現在還有實習的身份,可以帶她參與一些會議。 譚克恒就是在港城代表與外交部的這次會議后找上她的。 “等等——你就是蘇葵?” 此時會議才剛剛散場,他們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外交部駁回了他們的請求,認為法院判決沒有問題。 因此這時的氣氛并不算好,當著這么多還沒有離開的人的面,他一雙銳利的眼睛就盯上了蘇葵。 蘇葵就跟在李先河身邊,李先河見他來勢洶洶,仿佛跟蘇葵有仇,就皺了皺眉:“譚老先生,您這是做什么?” 蘇葵卻猜到他是來做什么的了:“譚老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br> 當初因為陳生的事情,譚克恒早就認識她了,在他去京大找鄭云和的時候他們又見過一面,已經結下了梁子。所以他現在是在說什么廢話? 譚克恒當然不是為了說廢話,他只現在才明白了這個人的身份。 譚惟倫當初確實提過自己因為追求京大一個學生去了京大幾次導致被懷疑,但當時他最重大的嫌疑是和張瑞山有關的華大事件,他們一心為這事擔憂,譚克恒并沒有把蘇葵放在心上。 直到現在間諜的嫌疑洗清了,但他被拘留的理由卻是因為當初曾經向反動組織紅門買賣一個人的消息。 那個人,就是蘇葵。 也就是說,之前那個得罪過他們的人,和現在害譚惟倫進去的人竟然就是同一個人。 想當初在公安局門口,她還說過譚惟倫不會被放過—— “蘇葵,惟倫的事情,我認為你應該有話說才對?!?/br> 剛才在會談上他就看見了蘇葵,明明惟倫變成這樣與她有關,她卻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我應該說什么話?”蘇葵微笑道,“是應該說法院公正嚴明,還是應該說判得太輕了?” 能從間諜事件中被摘出來他就應該慶幸了,還上躥下跳。紅門的事情可大可小,上可以說他想要拐帶人才,下可以說是普通的買賣消息。要不是他真的不知情,他會只有三個月? “你——”他壓抑著怒氣,“惟倫是為了你才會牽扯進這件事,難道你不應該對這件事負責?” 蘇葵覺得好笑:“這些事情是我讓他做的嗎?不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李先河已經聽明白了:“譚老先生,譚惟倫幾人的事情是他們自己做的,與別人沒有任何關系?!?/br> 他冷了臉:“蘇葵,無論如何,惟倫是因為你才有今天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br> 蘇葵算是知道了譚惟倫那自大的性格是從哪里來的了,原來還是遺傳。 “您想要什么交代?”她就好奇人到底可以無恥到什么程度。 “我要你出面證明這件事?!弊T克恒說,“證明惟倫這樣做是情有可原,并不應該有這樣的懲罰?!?/br> 他已經查清了蘇葵的身份,知道她可不僅是學生,還和多個部門領導有著良好的關系。 別的不說,她今天既然能夠出現在這里,就代表著傳言果然不假。有她這個當事人出面發聲,他們這邊才好繼續cao作。 他考慮得很好,不過他怎么就沒想過,蘇葵為什么要幫他的忙? 就連李先河都覺得此事荒唐,正要說些什么,就聽蘇葵忽然問道:“譚老先生,您知道我在哪里上學嗎?” 譚克恒不明白她怎么會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是京大的學生?!?/br> “是啊,一個能考上京大的學生,一個智商正常的人?!碧K葵思索道,“難道我是腦子壞掉了,才會為害過自己的人說話?” 譚克恒立刻怒聲反駁:“胡說八道!惟倫他什么時候害過你?” “原來在您看來,私下打聽別人的隱私并不算什么嗎?”蘇葵恍然大悟,“想來您也不介意我把您的隱私說出來讓大家一起欣賞欣賞了?” 都不等他反應,蘇葵就徑直開口:“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您的第一任妻子是怎么去世的,不記得我也可以幫您回憶一下——聽說為了給您的第二任妻子騰位置,您就讓她……” “你住口!”聽她真的開始倒自己的隱私,譚克恒是又驚又怒。 他當年的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不過看不上家里沒發家時定下的婚事,想要另外和一位門當戶對的人家結親。 他也沒有害人,只是放任了她的病,那人心如死灰也不打算給自己治療,最后因病去世,沒有人懷疑什么,他很快就重新娶了第二個。 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蘇葵是怎么知道的? 他挑在人多的時候對蘇葵發難,沒想到這會兒石頭就砸在了自己身上。 眼看好多人聽到這個朝他看來,他是又氣又怒,手指著蘇葵:“你胡說八道,誰讓你打聽我的事情!” 蘇葵只是微笑,“看來您知道打聽別人的隱私是不應該的,至于是不是胡說——” 她不說話了,就是這樣篤定。 這件事別人不知道,蘇葵還能不知道? 譚家衰敗以后,曾經在他家里工作多年的人也沒了工作,為了生計也為了博眼球,把譚家曾經的事情賣給了媒體,被媒體大肆報導。就是后世說到男人有錢就變壞,還有好多帖子把他扒出來反復處刑。 “對了?!碧K葵還告訴他,“聽說勞改農場那里的風景特別好,就該讓譚先生好好體驗一下那里的生活,免得以后當了家不知道打算,把家產都敗光就不好了?!?/br> 作者有話說: 那時候用的最廣泛的罪名就是□□罪,還下分好幾個種類。什么叛國、特務間諜、投敵資敵,越獄,搞封建迷信,搞破壞、宣傳煽動,以□□為目的的傷人殺人等都歸于其中。 第97章 譚克恒原以為能拿捏蘇葵, 誰知道她是個油鹽不進的,不僅當場把他的隱私抖露出來,還這樣諷刺他們。 “你——”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動過怒了, 指著蘇葵的手指都在顫抖, “你好的很, 好的很,你就不怕你家……” “您是想對我或者我的家人進行人身威脅嗎?”蘇葵微笑, “說來也巧, 上一個想拿我家人威脅我的正是譚惟倫先生呢?!?/br> 蘇葵忽然正色道:“我現在無比確信他肯定是您親兒子, 那些傳言說他是您和外面人生的事情純屬子虛烏有!” 譚克恒被她氣了個倒仰,不是拄著拐杖都要站不穩。他根本不知道蘇葵哪里得知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什么叫做陰陽, 不知道她怎么就能用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么惡毒的話。 李先河早就看不慣他這樣:“譚老先生,這里是大陸不是港城,還請您注意一下言行?!?/br> 公然說出想要威脅人的話,還是在這種場合, 未免太出格了。 “注意言行?”譚克恒幾乎是要被他氣笑,指著蘇葵,“你怎么不叫她注意言行, 這是她一個小輩應有的態度嗎?” “譚老先生,您也說了,蘇葵同志還是小輩, 甚至還是一個學生。那您一個長輩何必還要來為難她?” 蘇葵雖然做出了不少成就, 但也不能改變她年紀小的事實,大家對這樣一個小天才都是愛護的態度, 對于譚克恒這樣的行為實在是看不慣。 譚克恒算是看明白了, 冷眼看著:“你們都是一路人, 當然是為她說話?!?/br> “譚老先生,我們當然是一路人,都是走在社會主義建設道路上的人?!碧K葵淡笑反問,“難道您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嗎?” 一語雙關,譚克恒一下怔住。 自從他選擇了站在港英政府一方,大概心里就有了結果。只是多年來他從沒想忘記自己的根,現在這樣的選擇甚至讓他不敢面對曾經的老友。 此刻被蘇葵半顯半露地說出來,他仿佛已經感覺到指責失望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譚克恒忽然就抬不起頭來,甚至罕見的覺得面紅耳赤,氣勢一下就落了下去。 蘇葵還說道:“譚老先生,在大陸犯案就要照大陸的律法辦事,關于他們的判決完全是合情合理——” “還是說,您在港城待得太久,已經完全不把自己當作華人,才認為可以不必遵守大陸的法律而要照港城的規章辦事?” 譚克恒動了動嘴唇,這話沒法接也不敢接。 今天會議在場的不僅他們港城帶來的人,還有有外交部,調查部,甚至法院的領導干事和新聞媒體,他們的一場爭執全被沒來得及離開的人聽見。連陳生聽著別人的翻譯都是皺起眉頭,讓人叫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