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沉吟片刻，把小Hagi從手機掛墜上拆下來，塞到外套里面的內兜里：

    “Hagi，等下乖乖的，安靜點，不要出聲好嗎？”

    “??？為什么？陣平桑遇到什么……”

    軟糯的童聲很快被成年男性醇厚的聲線取代，

    “怎么了？哪里不對？”

    “Hagi？”松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現在萩原已經可以自主控制出現時間了，心里放松了一些——他還真怕遇到什么情況，嚇到6歲那孩子。

    “門鎖被動過。不知道是入室盜竊還是另外的什么?！彼商锖喍痰?，同時走到這一層公寓的樓道里，把消防斧拆下來拿在手里，“或許闖入者還在我家里?！?/br>
    “太冒險了?！比c原不贊同道，“如果對方是專門針對小陣平你——”

    “你這莽撞的家伙都知道說我了？”松田沒理會，隔著外套拍了拍他，“安靜點?！?/br>
    說著用不發出聲音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公寓的門，然后手持消防斧、以隨時可以攻擊或撤退到門外的姿態走進去——

    “喲，松田！”

    “歡迎回來?！?/br>
    沙發上響起熟悉的聲音。

    松田捕捉到兩道熟悉的身影時，狠狠松了口氣，直起腰解除了伏低身體的潛入姿態，并且把消防斧隨意放在鞋柜上：

    “你們兩個搞什么？！偷偷摸摸闖空門？”

    同一時間，他外套里藏著的成年版萩原玩偶也因為那兩道聲音驚訝道：

    “小降谷？小諸伏？”

    是的，只見松田公寓的沙發上坐著的赫然好幾年不見、前天一見面就裝不認識的兩個家伙。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

    “幾年不見，一見面就給我這么大個‘驚喜’？！我差點把你們當入室盜竊犯！”松田咬牙切齒，“本來就想找你們好好說道說道這些年失聯的事情?，F在可倒好，生怕我沒理由揍你們？”

    “咳?！敝T伏有點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迎向玄關，“沒想到被你發現了。我們是想著直接在你家等你回來聊聊，面對面交流比較方便，而且也不會留下通訊過程中的信息?！?/br>
    ……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不會留下通訊過程中的信息……

    松田的眼睛瞇了起來：

    “‘沒想到被我發現’。聽起來你們對撬門這個手藝很有自信啊——不過確實，假如不是我這個從事拆彈工作的警察，只怕根本注意不到門鎖被動過。做得很漂亮啊。但我從來不記得，你們兩個里的誰擅長這種事情。誰撬的？”

    “我?！斎黄鋵嵨腋鷝ero撬門的手藝都還行?！敝T伏景光笑得純良，宛然便是當年那個好同期。

    但是松田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聽聽這說的是什么話？

    “你、你們這幾年，到底都去干什么了??？還有‘不留下通訊信息’——所以干脆都不給我打電話？發消息都不行？對了，你們怎么找到我住址的?！?/br>
    “昨天爆處組全員下班之后，摸進資料室找到聯絡簿看到的?！苯倒纫矎纳嘲l那里走過來，“雖然我們是有加密以及消除通訊痕跡的辦法，但你這里恐怕做不到。萬一有人注意到你，偷走你的手機或是竊聽，說不定會暴露什么。所以還是選擇直接找過來?！?/br>
    加密。

    消除通訊痕跡。

    竊聽。

    松田深吸了口氣，煩躁地抓了抓自己后腦勺上的卷毛，指著那兩個家伙：

    “進去，沙發上坐下?！?/br>
    諸伏和降谷對視一眼，然后又雙雙聽話照做。

    他倆坐在沙發上一起看向松田。一個是童顏，一個天生有種溫柔普照的光環，在戴著墨鏡穿黑西裝的松田面前簡直像是被黑-道-大·佬脅迫的什么純良市民，無辜極了。

    但松田看著他們卻覺得牙根癢癢。

    與他同感的大概是外套里那家伙：

    “小降谷和小諸伏……這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我怎么越聽越不對勁？”

    第11章

    萩原的困惑也是松田的。

    卷毛男人拖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往那倆人對面一坐，摸出煙盒，叼了根煙在嘴里，含著煙一抬下巴：

    “說吧。你倆到底怎么回事？”

    降谷眼神打量了一下松田，轉頭對諸伏說：

    “我覺得他這形象比我們適合進組織?！?/br>
    “確實?！敝T伏贊同點頭，小聲貼著降谷耳朵道，“有點像伏特加?！?/br>
    “你倆還不快點交代？”松田不耐煩地把沒點上的煙從嘴里抽出來，用兩根手指夾著在茶幾上磕著，“專門跑過來就是讓我看你們卿卿我我的？”

    “平時對待嫌疑人就是這個態度嗎？松田？”諸伏笑著問他，“會被舉-報威脅嫌疑人的?！?/br>
    “所以你們有自己是‘嫌疑人’的覺悟了嗎？”松田冷笑，“要不是看到你們倆的臉，現在搜查三課的警-車就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br>
    “好吧。這事兒說起來有點復雜?！敝T伏嘆了口氣，“但是我們得先問你一個問題——這兩天，我是說，和我們見過面之后，有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比如被跟蹤，被竊聽，文件被翻閱過，或者有人跟你打聽我和降谷之類的事情？”

    “沒有?！彼商锘卮鸬酶纱?，看眼前兩人同步露出“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的表情”，氣得牙根癢癢，“你們是多看不起我？你們動過我門鎖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什么人能跟蹤、竊聽、翻我文件我還毫無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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