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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汗阿瑪，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康熙反問：“哪里不好？”

    “朝廷官員那么多，就叔公得了特許?！?/br>
    康熙失笑：“玻璃本就是索額圖做出來的。整個朝廷都知道。因此朕給他特許，也沒人能說什么?！?/br>
    “話是這么說。但兒臣……嗯……”

    胤礽把玩著手指，眼珠骨碌碌亂轉。

    知子莫若父?？滴跻灰娋椭稚鲂⌒乃剂?。

    “你想說什么？”

    “兒臣想著，工部做出的東西，也不可能自己來賣。朝廷怎能光明正大行商人之舉？這些日子產出的玻璃，大多也是各官員過來討要，再給予一筆錢財作為‘辛苦費’。

    “可這種模式短期內使用還行，總不能長久。既然汗阿瑪給了叔公特許。這一個人是給，一批人也是給。不如再多給幾個人吧？”

    康熙搖頭：“不成！玻璃的制作必須保密。你叔公不同?！?/br>
    胤礽了解。把秘密透露給已經知道秘密的人叫做透露嗎？但透露給不知道秘密的人就不一樣了。

    “兒臣沒說給方子和技術啊。我們可以直接給玻璃。不是有皇商嗎？朝廷出東西，他們拿去賣。賣來的錢朝廷占七，他們占三。若是汗阿瑪擔心他們做假賬，從中昧下銀錢。也可以用另一個方案。制定一個標準價格?；噬探o錢拿貨，怎么賣，賣多少就是他們的事了?！?/br>
    康熙低頭看著他，一時沒有說話。

    胤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了兩聲：“汗阿瑪，那個……這不是近兩天內務府送過來一批新料子嗎？兒臣聽內務府的人閑聊，說那些皇商靠著進貢宮里的東西，不知道賺了多少。兒臣就想著，怎么能只讓他們賺咱們的錢。咱們也得想法子掏掏他們兜里的錢才好！”

    康熙：……

    半晌，他一聲嘆息：“保成，你是太子！你的格局要大一點。有些小節不必計較?！?/br>
    胤礽：？？？

    “不過你說的法子也確實有可行之處，但也存在紕漏。朕回頭讓人弄個完整的章程來?！?/br>
    胤礽：？？？什么玩意！采用了我的方案，還得罵我一句格局??？

    艸！年紀太小，事事都得找理由實在太慘了！他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從鋪子里出來，康熙帶著胤礽去了酒樓。這間酒樓是四合院式，天井處是有人唱曲的。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并一個老頭給她拉二胡配樂?？雌饋硐袷菭攲O。

    胤礽趴在二樓窗戶，看得津津有味。那姑娘聽聲音似是江南人，一口吳儂軟語，如黃鶯出谷，仿佛在人心上撓癢癢。

    但為什么說是看得津津有味，而不是聽得津津有味？

    酒樓賣唱女??！多少小說電視里的女主或女配角色。女兒家長相柔美，楚楚可憐。不等一曲唱完，必定有紈绔試圖調戲，再有英雄前來救美?；蚴怯袡噘F強搶回家，然后還是英雄前來救美。

    于是，胤礽興致勃勃地等啊等。唱完一曲又一曲。酒樓眾客官各干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反倒是康熙察覺到他不對勁，老是盯著人家女孩子看，臉色黑如墨汁。一把將他揪過來，啪一聲將窗戶關掉，轉頭吩咐梁九功。

    “給他們一錠銀子賞錢，跟他們說，今兒不用唱了，讓他們馬上走！”

    胤礽：？？？

    正迷茫呢，康熙又說：“保成，你還小?！?/br>
    語重心長，苦口婆心。

    胤礽：？？？

    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艸！這是以為他好色？

    夭壽了！他才六歲好嗎！真是yin者見yin！冤枉死了！比竇娥還冤！可他能反駁嗎？不能！此時開口，只會越描越黑。所以胤礽聰明地選擇——裝傻！

    他懵懵懂懂看著康熙：“汗阿瑪，我知道自己還小，才六歲?？蛇@跟我聽曲兒有什么關系？那姑娘聲音還行，不過唱功不太好?！?/br>
    胤礽眨眨眼，眸中含笑：“我發現她好幾處唱錯了！哼！就這本事還賣唱賺賞錢呢！太差勁了！汗阿瑪，你居然還給一錠銀子！”

    康熙：……

    “汗阿瑪，您為什么不讓我聽曲兒，說我還??？小孩子不能聽曲兒嗎？可我以前陪烏庫mama聽了很多曲兒??！烏庫mama沒說我不能聽。我聽不懂的，她還給我講戲呢！”

    對上胤礽充滿疑惑的眼神?？滴跄塘?。他開始反省，怎么就見兒子看姑娘看得太認真，害怕他耽于女色呢？兒子才六歲??！

    系統看得目瞪口呆。后世說什么“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簡直弱爆了好嗎！瞧瞧宿主，幾句話把自己的尷尬變成了別人的尷尬，這才是真的神！但同樣也真的茍！連親爹都坑！

    胤礽不高興了：“你這說得什么話！我本來就對人家姑娘沒想法，是汗阿瑪自己想歪了！也不瞅瞅我什么歲數！我一個六歲孩子懂什么！有疑問就問??！實話實說而已。怎么就是坑呢！再說，哪有親兒子從小到大沒坑過爹的！不坑爹的兒子不是好兒子！”

    系統：不坑爹的兒子不是好兒子？這是什么“至理名言”！

    ——宿主，你上輩子屬什么的？

    “屬虎??！”

    ——??！居然兩輩子都屬虎??！咦，我以為你屬狗呢！

    胤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罵我！呵，出息了??！居然出現罵人的第二種格式了，不再只有你才某某，你全家都某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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