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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秀明滿臉疑惑地看向諸伏景光,覺得他好像在玩廢話文學。 “當然了,否則我為什么要這么苦惱?我當然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了,就像我不想失去你和馬德拉還有琴酒一樣?!?/br> 諸伏景光:……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冷處理,這樣也很保險?!?/br> “我冷處理了啊?!焙跐尚忝鲝娬{,“我裝作沒有發現!” “你可以找借口不見他,人體自然分泌的多巴胺3-9個月就會消失?!敝T伏景光冷酷無情地指出漏洞,“你可以跑?!?/br> 他頓了頓,帶著笑意補充,“你不是最擅長跑?” “可是我如果一聲不吭地離開,會對他的心態造成影響?!?/br> 黑澤秀明急的直拍大腿,“我不是說了他現在在執行臥底任務,很危險?!?/br> 諸伏景光抿直唇線,沉默一瞬,沉聲道:“你沒說?!?/br> “什么?” “你沒說他在做臥底?!敝T伏景光垂下視線,把玩手中的手機,“你剛才只是說他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分心?!?/br> 黑澤秀明啞然。 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諸伏景光沒再說下去,接下來的事情不該他來做,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黑澤秀明在沉默的空氣中再次陷入苦惱。 剛才的對話好像有哪里不對,但仔細想想卻什么問題都沒有。 怎么回事? 他第一次被諸伏景光繞進去,一瞬間覺得這個問題荒謬至極,簡直像個悖論。 出租車停在mukuba樓下,景光付了錢,兩人一同下車,回到303。 諸伏景光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時狀似不經意道:“說不定他根本不喜歡你,你判斷錯了,降谷零這個人從小時候開始愛的就是他的警徽?!?/br> “不可能!”黑澤秀明下意識反駁,“我從不出錯!” “總會有第一次?!?/br> 諸伏景光的聲音聽上去篤定極了,黑澤秀明只能看見他的背影,看不到任何表情,“我和他一起長大,我很了解他?!?/br> “……” 黑澤秀明盯著諸伏景光的脊背沉默一會兒,忽然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 萬一呢,萬一真的是他判斷錯了,那他沖上去拒絕豈不是十分尷尬? 不行不行。 算了算了。 還是再看一段時間,確定一下再做打算。 錯了也好,至少不會面臨朋友都有可能做不了的局面。 黑澤秀明不再糾結這件事,一回家就倒在沙發上,窩在抱枕里撐直脊背伸了個懶腰。 褲腿隨著動作上縮,露出小腿與腳踝。 還沒來得及縮回來,腳踝就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握住,他當即嘶了一聲,抬眼就看見諸伏景光一臉嚴肅地俯視著他,“腳踝上的勒痕怎么弄的?” 黑澤秀明心虛地抽了抽腳踝,沒抽回來,他只好坐起來,企圖掰開景光的手指,“拆彈的最后幾秒,校車開得很快,我就用安全繩把自己和校車綁起來了,沒什么事?!?/br> “隔著軍靴都勒出痕跡了,你不僅結打得死,還把身體的重量都寄托在這條腿上?” 黑澤秀明還從沒見過諸伏景光這么兇的樣子,他也掰不開對方的手指,于是向后一躺,倒在抱枕堆里,將頭顱埋在兩個抱枕之間,翁神甕氣道:“嗯?!?/br> 諸伏景光冷笑一聲,松開他的腳踝。 黑澤秀明立刻將有痕跡的腿藏在另一條腿下邊。 “我去買藥?!敝T伏景光話音落下,玄關的大門咔嚓關上。 黑澤秀明埋在兩個抱枕之間,懵懵懂懂睡了過去。 他夢見安室透被槍頂著腦袋,有人問他:“你和警察廳那位黑澤到底是什么關系?” 知道是做夢,但黑澤秀明還是想知道答案。 夢里得到的回答,往往映射著他的內心。 “當然是——” “啊——”一陣劇痛從腳踝處傳來,黑澤秀明被疼醒了,他揪住抱枕,將眼睛和臉藏在黑暗里。 濃烈藥味在鼻尖彌散開來。 大概是因為之前安全結打得太緊,再加上校車晃動的厲害幾乎拽著他抖,腳踝下面被勒出了淤痕,揉藥的時候格外痛。 總不能24歲了上藥還喊疼,他可不是那樣的幼稚鬼。 黑澤秀明狠狠咬住后槽牙,將痛哼壓在喉嚨里,實在受不了了才從鼻子里哼出兩個氣聲。 小聲道:“你輕一點呀?!?/br> 上藥的那只手動作一頓。 黑澤秀明一喜,“結束了?” 他順勢縮回腿,剛縮了一半就被抓住腳踝上面一點拖回膝蓋上。 這就是還沒結束的意思。 黑澤秀明認命吸著抱枕里的香味,再次咬緊牙關,決定說點話來轉移注意力,“幾點了?zero回來了嗎?” 安室透蓋好藥盒,放回茶幾,等玻璃藥盒和木質茶幾相撞,發出吧嗒一聲后,不緊不慢地回答:“19:21,zero已經回來了?!?/br> 第155章 波本威士忌 黑澤秀明僵住,條件反射地繃直小腿。 如果縮回來好像有點刻意,不縮回來好像又有點奇怪。 “我睡了這么久?”他將腦袋蒙在抱枕里甕聲甕氣地問。 “是的,快吃晚飯了?!?/br> 安室透平緩的聲音透過抱枕的縫隙鉆進耳朵,接著,溫熱的手掌又貼在了腳踝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