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99%都是人類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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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還進去嗎?” 解雁行十分懷疑人生地進了衛生間,拉褲鏈都拉得分外小心翼翼。廁所內非常干凈整潔,也非常安全,報警器都安到了沖水馬桶的蓋子上,一直到他重回卻戎視線中都沒遇見任何蟲,更別說發生什么意外。 但關鍵就因為解雁行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忽然神經兮兮地講那些被綁架被拐賣的故事,導致卻戎現在都有點神經過敏,看誰都感覺對方圖謀不軌,只想趕緊把這只誰都想來舔一口的可惡雄子塞進保險箱里關起來。 但始作俑者居然上完廁所還不急著回去看游行,而是高高興興地走到一家店面前,要了三份硬豆盔餅,還一副撿到便宜的語氣對卻戎說:“這家店我看剛才排隊蟲挺多,就沒買他家的,現在正好大家都去看游行了,反而沒蟲排隊?!?/br> “你不是說嚼不動嗎?”卻戎無法理解雄蟲的行為邏輯,剛剛解雁行說什么這玩意能把他大牙嚼崩掉,只吃了一小口,剩下全給了他。 “對啊?!苯庋阈薪舆^三份熱氣騰騰的盔餅,直接轉身交給卻戎,仿佛中間根本沒過自己的手,“所以是給你買的?!?/br> 卻戎驚訝地望著手里不知道怎么就出現的三塊餅,沒什么說服力地道:“……我不餓?!?/br> “但就是喜歡嘴里有東西是吧?” 卻戎:“……” “而且我還挺喜歡看你吃這個鍋巴的?!苯庋阈行Φ脛e有深意,“嘎嘣嘎嘣,像小狗啃骨頭?!?/br> “……”卻戎笑容抽搐:“那我還真謝謝你了?!?/br> “嗯?”解雁行故作訝異地道,“你不是應該說謝謝您尊敬的雄子殿下,然后跪下來給我嗑三個響頭?” “……” “突然察覺自己行為欠妥,特別是怕我哪天一不高興用以下犯上為由秋后算賬,所以打算從現在開始保持疏遠距離,亡羊補牢?”解雁行說,“……是不是為時過晚了?我想搞你的話,光這兩天可就已經多得是借口?!?/br> 從見到解雁行的第一面起,卻戎就覺得這只蟲有一雙能夠參透人心的眼睛,黑得深邃,好似對他的思緒了如指掌。但直到今日親耳聽見解雁行如此簡單的一語中的,他才切身地體會到了被徹底看穿的可怖。 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您現在和我說這些,是……” “是怕你這個心眼多的胡思亂想?!苯庋阈型O履_步,站在了一個安靜的巷道口,轉身看向卻戎,“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我這人特別惜命,非常不想死,最好也不要受傷。希望你安心好好保護我,不要因為一些沒必要的原因想東想西,束手束腳。萬一大敵當前你還想著什么萬一我是裝的,萬一這是我在設套騙你,導致救我于水火的機會白白流逝,豈不是得不償失?!?/br> 不等卻戎回復什么解雁行便自顧自說下去:“我知道你的顧慮。其實雄蟲的特權,也真的讓人很難不墮落。身為一名雄蟲,而且是雄蟲素格外強勢的雄蟲,只要我想,我可以輕易地利用性別優勢玩弄雌蟲,滿足自己的欲望,他們在生理層面根本無法抵抗,而且我還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br> “我自認不是什么超凡脫俗的圣人,我也在享受著作為雄蟲所帶來的種種便利,但我至少是個人,有人類應有的堅持,我的三觀,我的道德,我的素養都在告訴我什么可以做,什么絕對不能做?!?/br> “卻戎,雇傭和被雇傭是個相互信任的關系,我選擇相信你的cao守,也希望你能夠相信我的品格。接下來的兩個月,你為求穩妥想和我保持上下級的關系,可以,亦或者想自在一點與我朋友相待,也可以,都可以,選擇權在你。你只需要相信一點,我絕不會在你付出忠誠的時候背刺你?!?/br> 這只雄蟲不一樣。卻戎的耳邊再次響起了蘭德爾上將的話。 確實很不一樣,他想,不一樣的善謊,不一樣的巧辯,字字擲地有聲,黑眸專注而沉穩,騙得連他這只公認最難搞的雌蟲都信了。 卻戎捏緊手里的盔餅,不甘心地做最后的反駁:“那你證明給我看?!?/br> “什么?”解雁行疑惑地反問。 心眼又多又小的卻戎當即大聲道:“我需要你要向我證明你的蟲格cao守,向我證明你絕對不會故意害我失去回到軍隊的機會?!?/br> 解雁行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他和卻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軍部會議室里給對方的那記下馬威,他撲哧一笑,“行行行,我證明……這要怎么證明???難道要我先證明雌雄之間也有正經的朋友關系?” 第12章 最后的最后,卻戎不敵敵軍的糖衣炮彈,接受了三枚盔餅的賄賂?;厝ロ敇堑穆飞弦恍K一小塊掰碎扔進嘴里,嚼得嘎嘣響,讓解雁行近距離享受了一把沉浸式吃播,耳朵尖都震麻了。 再次來到他們的秘密最佳觀景臺,餐籃和大蟲偶還在原地,唯獨不見齊諾的身影,解雁行奇怪地四處張望,喊了兩聲名字,在頂樓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又探身往樓下看。 卻戎只需聞一下就知道,天臺上除了他們三蟲之外沒有其他蟲來過,所以只能是齊諾主動離開。眼看著雇主剛給他灌碗雞湯說自己惜命,現在就半邊身子探出天臺搞危險行為,他一把拽過解雁行的外套把人往安全的地方帶,沒好氣道:“你要掉下去了算我還是算你的?!?/br> “當然算你玩忽職守?!?/br> “……” 感慨保鏢不好當的卻戎只好自己靠在圍欄上,于危險的邊緣反復探出上身找蟲。游行已經開始,隊伍的最前方甚至站著一名完全蟲化的高等雌蟲舉牌,他的身上畫滿了各種圖案和符號,混亂又統一,充滿了異樣的美麗。他身后的雌蟲們身上的藝術彩繪也都只多不少,昂首挺胸,張揚自豪地朝四周的蟲群展示。 街道兩邊一片沸騰,蟲潮涌動,興奮的嘶吼不絕如縷,說話都要用喊的,即便是卻戎也不能在第一時間判斷出齊諾是否在底下。 “會不會也去上廁所了?”他自言自語。 解雁行靠在卻戎身邊的護欄上,看似注意力全在游行隊伍的雌蟲們身上,卻戎找齊諾的時候他在那里喃喃什么:為首的舉牌雌蟲腳踝太粗了不好看,但這時卻忽然抬手指向小樓對面老雌蟲的射箭攤鋪,“那個攤主呢?” 小鋪子還對外營業著,各種作為獎品的小物件四處擺放,地上還有不少等著打氣的氣球,已經從塑料袋里拿了出來,隨意地散落在地上。但最令解雁行奇怪的還是幾根不在箭袋里的箭矢,也胡亂重疊著丟在地上,他回憶了一下之前老雌蟲有多寶貝他吃飯家伙,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收好弓箭,總覺得有些反常。 卻戎順著解雁行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也在瞬間注意到這些端倪,他微微皺起眉頭,疑惑道:“總不能他也上廁所去了?” “會和齊諾的離開有關系嗎?”解雁行問。 “……不知道,或許有蟲看見了他們,畢竟齊諾現在的模樣還挺惹眼?!眳s戎說,“我下樓問問,你在這里待著,哪也不許去?!?/br> “我跟你一起?!苯庋阈辛x正詞嚴地說,“萬一是壞蟲的調虎離山計呢?帶走齊諾就是為了分開我們,好分別擊破,電影里都這么演?!?/br> 卻戎噎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根本無法反駁,“……行吧?!彼獾攸c點頭,“為了不中壞蟲的jian計,以后去哪我都把你拴褲腰帶上?!?/br> 二人剛走到樓下,一只僅及解雁行腰高的小雌蟲就匆匆忙忙撞了上來,臉和卻戎堅硬的胯骨相撞,差點沒摔地上去。卻戎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小雌蟲鼻子彤紅地抬起頭,沒辨別出卻戎是誰,卻在瞬間認出了解雁行,一對淡紫色的眼珠子立刻亮起來:“雄子,雄子!和你一起的那名亞雌!那邊!” 小蟲語無倫次地說著,一邊用手瘋狂指向身后。他的手腕上搖晃著一個可愛的毛絨小掛飾,正是解雁行之前分送給一群小孩的禮物之一。 “你見到和我們在一起的那只褐發亞雌了是嗎?”解雁行有條不紊地說,“能帶我們去嗎?” 小雌蟲快速點點頭,仗著個子小又靈活,轉身刺溜跑出去老遠。卻戎嘖一聲用胳膊把解雁行往肩頭一夾,也跟著快步在蟲群中穿梭。 他們經過老雌蟲的射箭攤鋪時,小雌蟲忽地回頭朝解雁行指了指里面,憤怒地說:“那個混混認為是老板妨礙了他獲得您的青睞,不敢來找您的麻煩,就帶了一堆蟲過來報復老板?!?/br> 解雁行微微皺眉,卻戎對這種尋釁滋事的經驗豐富,立刻回憶起了可疑蟲選:“是那個穿著黑襯衫的矮壯雌蟲嗎?” 小雌蟲恨恨地點頭:“薩姆,他很討厭?!?/br> 路越走越偏,最終停在了一處黑暗的小巷前,里面隱約傳來棍棒擊打的聲音,還有一道熟悉的蟲聲,解雁行辨認出是之前那只試圖向他獻殷勤的魁梧雌蟲,巷道中他一改奉承的口吻,兇狠喊道:“還嘴硬,我讓你嘴硬!……快叫你家雄主來贖你,贖金就要他三次哈哈哈哈?!?/br> 不堪入耳的yin詞污語刺激到齊諾,他似乎是將唾沫吐在了薩姆的臉上,立刻又獲得了若干拳打腳踢,老攤主在一旁不住地求饒,說些什么別打了求求別打了我把錢都給你們…… 小雌蟲當即要往小巷里沖,被解雁行一把攔住,“謝謝你,你的使命結束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br> “可是……” 就在解雁行勸阻的時候,卻戎已經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脖頸,把外套隨地一扔,瞇起眼睛踏進了小巷里,解雁行連忙把外套拾起塞進小雌蟲懷里,再把對方往外推開,“交給你一個任務,保護好那名哥哥的衣服?!?/br> 說罷他便快步追著卻戎離開,只留小蟲在外面著急大喊:“他們手里有刀!” 刀?卻戎勾唇一笑,有槍他都不怕。 只容一蟲通過的狹窄小巷盡頭,是個被墻磚圍住的圓形小院落,沒有后門,唯一的通道被兩名雌蟲把手,院落中央齊諾鼻青臉腫地蜷縮在地上,旁邊跪著也十分狼狽的老攤主。 魁梧雌蟲薩姆絲毫不知大禍臨頭,猶在耀武揚威地意yin解雁行,說些什么自己要用丕骨強健這只細皮嫩rou雄蟲的sao話,下一秒,就見之前還跟著訕笑的把門雌蟲飛出去一個,接著,另一只也難逃黑手。 卻戎陰沉沉地從黑暗中露出半張臉,銀灰短發下是白霧色的眼瞳。 “就你也配?” 老攤主猛地抬起頭,眼底涌現了瞬間的驚喜,但緊接著又變得復雜,大概是怕卻戎也跟著挨揍。齊諾被一只雌蟲踩著后背,此刻艱難地想要抬頭,淚水和泥土糊了一臉。 等踏入院落中,卻戎才發現這里聚集的混混比他想象的還要多,因為隔壁竟然還有一間小院,他的聲音剛落,隔壁院立刻又冒出了八、九名雌蟲,最后竟然走出了一名高等雌蟲,叼著根煙,面露不善地盯著卻戎。 薩姆本來被突然出現的卻戎嚇了一跳,但轉念意識到這里是他的主場,趕緊興奮地小跑到高等雌蟲跟前告狀道:“大哥,就他!我之前說那超帶感超美味的雄蟲身邊的另一只雌蟲,看樣子估計也是個高等雌?!?/br> 被稱作大哥的雌蟲吐出煙頭,拿鞋底碾了碾,“這么說,那雄蟲應該也在附近?” “對哦?!彼_姆被這句話提醒到,立刻銀蕩地舔舔唇角,給了周圍幾名小弟一個眼神。眾狗腿迅速領會小領導意圖,分成三撥,一部分摩拳擦掌地朝卻戎走去,另一部分則是要越過卻戎出去找落單的解雁行。還有一個最為特殊的雌蟲小弟偷偷摸摸退到最角落里,點開手腕終端不知道給誰發了段消息。 “你們在廢話什么呢?”自從在第五星西太空剿匪戰爭中一戰成名后,卻戎已經很少遇到這樣被忽視的境況了,誰見到他不是如臨大敵,一刻不敢懈怠。他退后一步卡在院落出入口中央,右手臂從手肘起迅速往下蟲鎧化,手臂外側出現鋒利堅硬的鐮刀狀骨刃,手肘處則是三根長短不一的錐狀骨刺,光澤的銀金屬色一路向下,到了手背直指尖部位則呈現詭異的紅黑色。 卻戎漫不經心地抬臂舒展,把通道攔得嚴嚴實實,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解雁行就站在這道難以逾越的“關卡”后方,將身子藏在陰影里,面色平靜地聽著前方的動靜。 蟲族向來有一道鐵律,越丑、越怪、越亂七八糟就越強。 如果見到敵蟲是常見的鉑金色防御態蟲鎧,例如盔甲、盾之類,那就是普通的高等雌蟲,打蟲很疼但不至于那么疼,想活著離開還不算困難;但如果發現對面的蟲鎧呈漸變色,并伴隨著刺、刃等攻擊性凝結態,不管他的漸變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顏色,就算是可愛粉紅色都快逃,頭也不回地逃。 混混老大注意到這一點,知道來了個厲害角色,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原本還仗著蟲多掉以輕心的混混們也都嚇了一跳,紛紛如潮水一般往后退開。 “我的天……”老攤主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尋常蟲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一只這樣的頂尖雌蟲,他們往往是只存在于星網新聞中的遙遠物種。知道一些底細的齊諾則是頂著兩只青腫眼眶抻長了脖子往上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卻戎。 這時,薩姆忽然一把將被捆住雙手雙腳的齊諾從地上拎起來,威脅地用刀抵住齊諾脖子,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悍匪樣:“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不想要他命了?” 刀尖在移動中劃破了齊諾的頸項,鮮血頓時順著脖子滑落沾濕了他的衣領。 第13章 “……”卻戎煩躁地嘖一聲,“我是真沒想到出事的居然不是雄子,而是你?!?/br> 齊諾又痛又委屈,本來強忍住的嗚咽因卻戎的這句抱怨而破功,淚水滾滾流下。老攤主也被另一只混混效仿用刀劫持,但他情緒要比齊諾穩定許多,哀嘆道:“不怪他,他也是為了救我,都怪我……都怪我……” “沒怪你們,你們都沒有錯?!眳s戎意識到自己的抱怨不合時宜,影響了齊諾和老攤主本就不穩定的情緒,立刻更加煩躁地說,“被害者和見義勇為為什么有錯?” 齊諾唔了一聲,憋住了剩下的眼淚。 因為對方挾有蟲質,卻戎沒有貿然動手,混混們中也沒有送死的出頭鳥,雙方就這樣暫時僵持住了。 薩姆一見威脅有效,當即又把刀尖往前送了一點,不知死活地叫囂:“叫你家雄主出來談!不想這亞雌生不如死,就讓你雄主來換,我們保證絕不傷他一根毫毛……你們呢就等慶典結束之后去南出口接他,前后也就兩個小時的事,哥幾個就嘗嘗味,不接受標記,多劃算的一筆買賣……不然就算你是高等雌蟲,動作肯定也沒我刀子快!” “沒你刀子快?”卻戎感受到了挑釁,他雙眸危險地瞇起,包裹大腿的貼身長褲陡然撐滿繃緊,顯然底下的兩條腿都盡數蟲鎧化,“大可以試試……” 頂尖雌蟲的威懾力猶在,薩姆一下子緊張起來,握著把的掌心滿是手汗,幾乎攥不住刀,“別,別輕舉妄動啊,你救得了一個救不了第二個……” “救得了第二個,也救不了第三個?!焙鋈?,一個陌生的聲音接上了薩姆的話,卻戎回頭一看,看到了令他幾乎眼前一黑的畫面——解雁行被一只打扮痞氣的混混用槍頂著后背,一步一步地從陰影中走出來,后面還尾隨著好幾只穿著流里流氣的雌蟲,顯然是之前某只小弟躲墻角發信息喊來的增援。 黑發黑眸的雄蟲一出現,周邊響起了無數道抽氣的聲音,就連混混老大都無意識出現了短暫的失態,但他好歹是個高等雌蟲,很快調整過來,并且警告性地重咳一聲,提醒小弟們回神。 “二哥!”薩姆喜道,“來得好??!” 解雁行無奈地看向卻戎,“我注意到還有蟲靠近,想原路離開,但是他們聞到味追過來了?!闭f完他就感覺這句話仿佛把自己形容成了一塊香氣四溢的肥rou,雖然事實情況也大差不離。 “……”卻戎知道這怪不得解雁行,甚至雄蟲做的已經比普通蟲好很多了,但這并不妨礙他感到頭疼——現如今他們四個被五倍于他們的敵蟲圍住,除了他之外三名隊友全被挾持,全靠他一蟲拯救。 持槍雌蟲輕蔑地朝卻戎揮了揮手,示意趕緊讓開別礙事。卻戎冷眼看他沒有立刻行動,持槍蟲頓時感覺受到了挑釁,用槍狠狠地抵著解雁行的腦袋往前頂。 “……”見到解雁行吃痛的神情,卻戎雙唇抿直,終究不得已往側邊移動讓開了位置,立刻就有過半數的雌蟲圍過來將他團團包圍。解雁行被槍管頂得半步踉蹌,皺著眉在逼迫下往前走,等到完全踏足院落內部,他這才終于看清了里面的情況——總共二十六名雌蟲,一名高等雌蟲,其余都是雜兵,大部分手里都有棍棒武器,九個有刀,但只有他身后的這只雌蟲有槍。其中又有五六個雌蟲是招來湊數的,黑眼圈厚得能砸死人,胳膊大腿像四根火柴棍,一看就不經打。 如果沒有三個累贅的話,我一早就把這群廢物的骨灰都揚了,哪容得他們在這里狗叫——被困在蟲群中央的卻戎露出了這般兇惡的眼神。 最擅揣摩人心的解雁行當然接上了卻戎的這道腦電波,眼底忍不住流泄出一絲笑意,隨后閉了閉眼,一轉平日里平淡溫和的形象,擰眉略帶倨傲地對身后的雌蟲喊道:“輕一點,弄疼我了!真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威脅一只雄蟲?!?/br> 驕矜又自命不凡的雄蟲們總是這樣不識時務,即使被搶頂著腦袋都不知道屈從,好像所有蟲都應當把他們供起來一樣,莫名其妙的有恃無恐。持槍雌蟲平素最是討厭雄蟲,聽到這聲厲喝頓時揣起滿腔怒火,要給這不知死活的雄蟲一個教訓。但等目光觸及解雁行黑白分明的眼珠時,這對好似盛著夏日晚風與繁星夜空的雙瞳瞬間讓他什么火都發不出來了。 雄蟲們確實有這樣的資本,肆無忌憚地玩弄雌蟲,還能讓雌蟲發了瘋一般的死心塌地……這只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