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個骷髏怪 第83節
宋甄:“朋友,好巧,又見面了?!?/br> 第51章 自說出這句話起,宋甄就做好了坐冷板凳的準備。 當下氣氛詭異得很,再加上電梯已經開始緩緩向下運行,幾近密閉的空間與身旁這位“貴賓”,只會讓人更有壓迫感。 宋甄此時有些莫名慌亂,腦中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鋪墊,直接對著男人開問:“敢問朋友,是姓賀樓嗎?” 他這才從對方眼里捕捉到一絲變化。 不是名字忽然被外人知曉的“疑惑”,而是一種極為淡然地、感覺全世界都知道他,卻只有宋甄不知道的那種冷嘲。 “不好好工作,專做起打聽別人的活了?” 宋甄聽到這句,腦海里就不自覺地浮出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正是這家醫院的老板,胥巳。 胥巳待人的態度與此人一樣輕慢,尤其是那種高高在上又目中無人的姿態,兩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 而《赫胥史》里寫過,胥巳自幼年被帶入骷族時,就由他舅舅賀樓生一直撫養,言傳身教,估計兩人的秉性也不會相差太遠。 宋甄心里,對這個男人的身份大概已經有了答案。 他尷尬地笑了一下。 電梯內恢復平靜,耳邊只有機械軌道在緩緩滑動的聲音。 只是電梯越往下沉,宋甄就越覺得冷,他感覺自己的手臂上肯定擠滿了疙瘩。 這種超乎尋常的感知在宋甄腦袋里產生了一些碎片信息,記憶中,自己好像躺在一個特別黑暗的地方,那時與現在同樣陰冷。 這一幕似乎曾經發生過,但感覺又不在現實中,或許是夢中的場景?他也不清楚,總之記憶像一把細小的珠子一樣到處散落,混亂不堪。 宋甄有些頭疼,同時也有些喘不上氣。 但如果,身旁之人真是那個手段狠毒的骷族君主的話…… 他屏住呼吸,盡量壓制自己的心慌,眼睛慢慢從對方身上,移向樓層顯示器。 五樓。 為什么才到五樓? 時間這么慢嗎? 接著,他又掃了一遍樓層按鍵。 之前因為目標都在對方身上,所以宋甄根本沒有按下任何樓層,而且默認大家都要去到一樓的,但為什么……他也不按呢? “哎呀,忘了?!彼握绱颐粝聰底帧?”,同時也壓不住心中疑慮,又試探問道,“你也忘記按樓層了?” 賀樓生勾出一笑。 宋甄:“……” 電梯內所有的事物,都隨著這個詭異的笑發生了變化。 明亮的燈光忽地閃了一下,樓層顯示器隨之關閉,就連宋甄剛才摁下的“1”樓圓鍵外層的白色光圈,都莫名熄滅了。 宋甄:怎么回事?! 電梯穩穩下沉的聲音還在繼續,他故作鎮定,伸手再次去按一樓,卻發現光圈怎么都亮不起來了。 宋甄再也無法掩飾內心忐忑,慌里慌張地一次接著一次重復按鍵,其它樓層的也點了一次,可都依舊無法點亮。 直到最后這一下,電梯門“?!钡匾宦暣蜷_,宋甄猛然抬頭,看見了提著紅色袋子的苗六溪。 苗六溪見到熟人,不由驚訝了一下,脫口喊出“宋醫生”。 然后走進電梯……要命,里面還有個更熟的人。 她的忽然出現,給在場其余兩位都帶來了不同程度的震驚。 宋甄覺得那個人十分危險,本想給苗六溪使眼神提醒,卻不料下一秒,她就被那人拽到身邊了。 宋甄:…… 苗六溪扒開賀樓生的手,并瞪他一眼,用唇語罵道:要死啊。 不過怎么會這么冷?這電梯開冷氣了? 賀樓生:“去哪?” 苗六溪:“回家?!?/br> 賀樓生:“……回家?” 對話才進行到這里,電梯門就開了。 苗六溪跟宋甄簡單告辭,就拔腿開溜。 而賀樓生,先是停頓了會,隨即又連忙跟上她。 宋甄一個人呆滯在電梯內,看了看不知何時恢復正常的顯示器,又看了看漸漸遠去的兩人,內心混亂一片。 . 苗六溪準備在路邊打出租車,手臂剛剛抬起,就被后面來的人抓下去放好。 賀樓生態度決然,自然是不想讓她走的。 “回家不告訴我?!?/br> “為什么要告訴你?!泵缌查_他。 “不帶我?” “帶你干嘛,你又不是沒家?!?/br> “……” 苗六溪發現他臂彎上掛著斗篷衣。 想起這人每天晚上都玩消失,她猜測,賀樓生應該是一到某個時間點,就必須要變回小骷髏怪,就像是灰姑娘的魔法一到午夜十二點就會解除。 小骷髏怪怎么坐車,萬一在路上chua地一下變身了,你讓司機情何以堪。 唉,討嫌是真討嫌,可憐也是真可憐。 苗六溪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我明天吃完早飯就來?!?/br> 說完這句,她感覺到抓著自己的那只手才漸漸松了下去。 賀樓生:“那我叫車送你?!?/br> 苗六溪對他展顏一笑,說道:“不用啦,省得麻煩,這里打車方便?!?/br> “那明天早點起,我來接你?!?/br> “?!?/br> 苗六溪臉色不太好看。 賀樓生知趣地幫她攔住出租車,并囑咐她好好睡覺,睡飽了再出來也可以。 苗六溪倍感欣慰。 但到家后,她倍感無聊。 以往家里都有賀樓生陪著,哪怕小骷髏怪一句話也不說,但家里總歸有點人氣。 這一下子忽然分別,心里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不過,她用來打發時間的東西很多,比如玩玩游戲看看書什么的,實在不行,關心關心社會新聞? 于是她去關心新聞了。 新聞不在電視里,也不在手機中,新聞就在隔壁的小房間里。 隔壁那間原本只是用來儲物的小屋子,竟被賀樓生收拾得干凈整潔,地上看不見一絲灰塵,乍一看還有點高雅貴族的調調。 而且前不久,他還買了進口的純手工羊毛地毯,苗六溪脫掉鞋走在上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那樣舒服。 光是上面用來縫制的一條金線,都比苗六溪家的沙發還貴。 如此高端奢華的小房間里,桌上卻疊滿了舊日的報紙。 它們在賀樓生這就像是無價之寶。 他平時都舍不得扔,甚至也不愿用來墊別的東西。 桌上滿滿地全是報紙。 它們不同于一般書籍,而更像是統一底色的花色襯衫,根據不同的日期來有序排列,看起來十分整齊。 其實苗六溪也不舍得扔,它們代表著賀樓生從來到這里開始的每一天時光。 她看了一眼擺在最后面的那份報紙,日期還停留在兩天前,心中不免感慨,原來時間過得這么快。 心情如同缺了時間線的報紙,怎么看都覺得不完整。 苗六溪便跑去門口報箱里,將存放了兩天的報紙拿了出來。 她又確認了一遍時間。 ……好像感覺出有些什么問題? 兩天前,就在《赫胥史》被盜走的前幾分鐘,她在圖書館的停車場里見到過賀樓生。 但那個時候已經接近下午,按照日常規律來說,他應該早就看完了,怎么當天的報紙還會留在報箱里? 苗六溪也沒想太多,就將報紙拿到他的房間,順便翻閱兩頁。 但是對她來說,看新聞報紙和上政治、數學課的區別不大,總之都挺催眠的。 結果她靠在賀樓生的床上,漸漸睡去了。 賀樓生枕邊的味道非常獨特,香味并不濃烈,但沁人心脾,加上床墊非常軟和,感覺像是置身于森林之中,躺在由千年雪松搭建的山間小屋里,清涼又舒適。 這里沒有噩夢,也沒有喧鬧,甚至連壓力和煩惱都能漸漸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