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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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妙說話時眼波流轉,有種渾然天成的光艷明媚,李勤年毫不在意地略過車窗之外,更想將注意放在她的身上,淡淡地回了句“嗯”。她將午間的辦公室新聞一五一十地說明,他從寫字樓的環線轉向主路,目光始終落在前方的車流當中,并未展露什么驚詫的表現。 她沒得想要的反饋,指尖扯弄起圍巾上垂掛的羊絨流蘇,嘴里嘟嘟囔囔,更顯神態嬌憨:“之前聽見學長的名字就板著張臉,現在又云淡風輕滿不在乎啦?”他被成妙這副小女兒情態逗樂,雖然表情淡漠,但語氣已經較剛才輕快不少:“別人的事確實與我無關?!?/br> 信號燈由綠轉紅,李勤年穩穩地踩下剎車,正好停在白線以內:“在乎的不是他。是和他扯上關系的你?!彼f這話時身子微側,目光直直地望進她眸中,眼底在笑,可神色十分認真。分明她才是率先調侃的那個,真和他對視,自己卻先紅了臉,只能慌亂地偏過頭去,聲音也有點結結巴巴:“你…你就瞎編吧!” 人行道的指示已經開始閃爍,他慢慢向油門加力,恰好在綠燈亮起時重新駛出位置。亮起的屏幕閃過房東的最新消息,成妙滑動解鎖,大概瀏覽了最新的交接信息。對方做事效率很高,將合同電子版連帶著發了過來,她檢查完重要的幾處,簡明扼要地回復OK。 既然流程走完,也應該告訴他了吧?她將手機放回口袋,心中莫名生出忐忑,甚至有點后悔:本意是萬事確認再向李勤年和盤托出,畢竟決定找房子時兩人還沒有確定關系,但現在突然“下達通知”,好像是自己想要搬離他身邊。 “李勤年…”她猶豫地開口,聲音細如蚊吟。出了二環后路況極好,他換擋提速,不忘“嗯?”聲應她。 “春節回來,我就準備回市中心住了,公寓離寫字樓挺近的,也省去你每天上班還得送我?!彼贿呎f話,一邊斜睨著他的神色。他正準備變道,聽完這句,手中動作微滯,幸而反應迅速,及時摁下左方向燈:“成妙,這算是大事吧?” 她細膩敏感,即使對方話里有絲毫不悅也能察覺,更何況透過身前懸掛的后視鏡能清楚看見他的皺眉,心虛地點了點頭:“對,但從上個公寓搬出來后我已經開始物色后面的房源了,那時候咱們還沒在一起呢?!?/br> 李勤年沉默不語,眼神幽深晦暗??沙擅钭盍私馑男宰?,越是看不出情緒的時候,越能證明他心緒起伏劇烈。車行至山下,窗外天色已經黑了一半,盤繞的公路吹過呼嘯的風,他起初并未減速,到拐彎處才降下檔位:“那旅行結束之后呢?你簽完合同再告訴我,顯然是不打算商量的態度?!?/br> 她還沒來得及辯駁,李勤年已經接上后面一句:“即使半分房租都沒收取,你也不愿和我同???”他低悶的嗓音中竟生出空落的沮喪。成妙覺得他這理由莫名其妙,下意識否定道:“就是因為你不收房租啊,我不想有靠男朋友的感覺?!?/br> 她高中畢業后就獨自在外,大學課程忙碌時仍舊會在就近的圖書館工作,對財務獨立有著異于常人的堅持。正式入職后雖然不太困囿于金錢預算,但其他的生活瑣事也習慣了自己解決,早把撒嬌式的“依賴”拋至身后。 地下室的大門自動打開,李勤年將車停進,熄火落鎖時喉間散出墮入塵埃的嘆息:“或許你的想法和八年前一樣。我始終不是那個值得相信的人?!?/br> 他這句話聽上去沒頭沒尾,頂棚的燈光將暖色調溢灑在夜色之中,成妙坐在副駕,卻好像懂了一點。 當日她覺得兩人之間不會再有故事,所以主動選擇切斷聯絡。父親的事情發生后,便更找不到打擾他的理由。即使期間回國古寺相遇,也從不敢上前問一句。 可我是那個率先動情的人啊。成妙委屈地想。我怎么輕易說愛,又怎么敢放心地把一切都告訴你。 身旁位置空空,他早就下車離開。她在副駕上沉思良久,終于深吸一口氣,解開安全帶。關閉車門,成妙轉身抬眼,卻看見仍然面朝這邊站著的李勤年,他斜靠在墻邊,身后是通向地面的樓梯,不知等了多久,但并沒獨自上樓。 她注視著他燈光下的影子,不知為何就落下淚來。 起先只有一滴,guntang地滑過她的臉頰,后來唰唰地流下許多,眼前幾乎洇濕,完全看不清身前的人。李勤年已經走過來,擁她入懷的動作輕柔而無奈:“你要我說嗎?我根本不想分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