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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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任教的老師大多年邁,成妙的班主任在她大學時就早已退休,副科的幾位有些被調任到分校,算來算去,只剩英語教師恰好在職。李勤年則是提前收到班主任的邀請,抽空和新晉的高一生粗略做了些經驗分享。 她沿著寢室樓前的小道散步,被樹根頂弄得參差不齊的路面積攢了厚厚一層落葉,教學區傳來的朗朗讀書聲讓她有著瞬息的恍惚。似乎也是這樣的冬日,位處盆地的C市,見到陽光的天氣堪稱奢侈。她抱著歷史測驗的復習資料,從食堂走到cao場,只是為了午休前和他偶遇的機會。 臨近期末,球門旁的學生零星少許,幾乎全是目標體校的運動員。她遠遠看了會,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小二層的禮堂空空蕩蕩,沒有慶典節日時,這里向來鮮有人來。她自幼就受家中栽培,琴棋書畫都曾涉獵,書畫天賦稍稍欠缺,便把精力盡數投放到琴棋上面。高中以前學業尚不緊張,每個周末,成妙都會抽出時間練習。 內部裝潢可以看出翻修的痕跡,但總體格局不變,高臺前堆砌的鮮花都是相似的品種。主持席角落擺放著一架黑色的立式鋼琴,她走過輕微作響的木地板,停在錯落有致的鍵盤前,心中閃過溫柔的懷念。 數十年前的元旦晚會,成妙就坐于此處,身穿裙裾翩躚的小禮服,為舞臺中央的同窗伴奏。她樂感極佳,無需排練便能跟上節奏,聽過的譜子多循環兩次就銘記在心,雖然設備質量不夠,聲音無法傳到最后的座席,但依然幸運地獲得了滿堂彩。 小心掀開琴蓋,熟悉的英文品牌名映入眼簾,連下端綠色的絨布缺口也和之前如出一轍,她有點意外,即使鋼琴不似普通弦樂那樣嬌貴,放置過久也需要調音師悉心維護,沒想到學校未將舊物更換。 成妙試彈了簡單的小調,大部分音都沒跑,可見校領導并未忽略樂器保養。她遲疑著坐直,無數樂章從腦海中掠過,指尖已經心隨意動地按下第一個動聽的和弦。鋼琴的高音恰到好處地演繹出歌曲猶如音樂盒般輕靈的前奏,跳躍的黑鍵仿若淙淙的泉水叮咚,階梯之上的李勤年靜靜地站在那里,向來淡漠的眼神因為慵懶的旋律而軟化,內心從未如此溫柔。 他無聲無息地出現,充當她最忠實的,也是唯一的觀眾。 她彈到接近副歌的部分,此時的編曲中涵蓋了歌手低沉的呢喃,清脆的風鈴搖曳,還有滴答的手機短信聲。她自然無法憑借簡單的一架鋼琴演奏出這些,可他靜默旁聽時,竟能做到潛意識一一補齊。窗外的風停了,隨之而來的是淅淅瀝瀝的雨,偶爾幾滴敲打窗扇,好似結尾時涓涓潺潺的水流。 一曲終了,她朝臺下望去,晃蕩的心緒安穩地落入他的眼眸。隔著光線極暗的禮堂,她還是看見他微小的嘴形變動。成妙沒有閱讀唇語的本事,更何況是這樣無法辨識的環境??删驮谀莻€瞬間,她心意微動,好像真的讀懂了那句話: 本來討厭下雨的天空,直到聽見有人說愛我。 從學?;貋?,長假也終于消耗殆盡。二人投身于各自公司的年總報告,算是春節前最后的忙碌。成妙這邊敲定了公寓的合約,侯氏獎金給得大方,她雖入職不久,也收獲了相應的部分,加上之前和李勤年同住剩下的錢,正巧彌補來年增添的租金。 約莫到了月底,她與霍家那個女孩又偶遇一次。其實不算見面,實在是成妙在樓下取抹茶拿鐵的功夫,瞧見她從出租后座出來。深冬季節,她內搭照舊是單件的高腰緊身針織衫,襯得胸前愈發性感傲人。 成妙沒有故意閃避,但拿外賣的同事太多,她體格嬌小,又戴著厚厚的毛線帽,實在不算矚目。 女孩徑直走到前臺,直截了當地詢問侯景的辦公室。對方表示面見負責人需要預約,她臉上總掛著毫不在乎的笑容,受到婉拒不氣不惱,而是十分干脆地撥通電話。聽筒那邊是侯景謙和的聲音:“劉小姐確實是我的客人,內部電梯那邊直接幫她刷卡吧?!?/br> 還沒回到工位,身旁已充斥著興奮的八卦聲。即將午休,成妙也無心處理案子,喝了口咖啡,一邊吸收周圍猜測議論的小道消息,一邊盡職盡責地給廖芮傳送最新情況: 上次咱們碰上的相親有后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