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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怕什么!”郭昌隨即道,“男子漢大丈夫,還怕個婦人?” 說罷,他招呼美人們上前,道:“這可是高陵侯,快快來伺候君侯,不得怠慢?!?/br> 美人們嬌滴滴地應了,紛紛朝嚴祺走過來。 嚴祺望著她們,面色不定。偏偏酒力上來,腦子里似漿糊一般,坐在原處動也不動。 “君侯……”一個美人走到他面前,正待坐下,突然,身后傳來一陣嘈雜。 未等她反應過來,突然,她“啊”地驚呼一聲,被人推開。 一個女童出現在了嚴祺面前。 那熟悉的臉瞪著嚴祺,滿面怒氣。 漪如? 嚴祺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閉了閉,定神再看。 仍舊是漪如。 嚴祺登時酒醒了一半。 宋廷機等人自是見過漪如,見她驀地出現在此處,也皆是錯愕,不明所以。 門口亂作一團,漪如帶來的仆人聲稱是高陵侯府的人,將酒肆的管事、老鴇和伙計擋在了門外。 “父親怎在此處?”漪如無視周圍人等,只看著嚴祺,神色著急,“我四處找父親都找不到!家中出了大事,父親快隨我回去!” 說罷,她上前拽住嚴祺的手臂,用力要將他拉起來。 嚴祺腦子仍暈暈的,被她拽的踉蹌了一下,道:“出了何事……” “母親出事了!”漪如睜著發紅的眼睛,急切道,“暈倒在了家中,人事不??!” 嚴祺面色一變,剩下的一半酒也醒了。 不等漪如再說,他隨即從榻上起來,連告辭也不曾,拉著漪如就朝外面走去。 此事突如其來,從漪如出現到父女二人離開,半刻不到,留下剩余的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這……就走了?”郭昌仍有些不可置信,愕然看向宋廷機。 宋廷機盯著空空如也的門口,神色陰晴不定。 漪如是乘著馬車來的,車駕就停在酒肆門前。 嚴祺匆匆一路跑下樓,帶著漪如坐上馬車,對車夫道:“快回府!” 車夫忙應下,一揮鞭子,馬車就飛馳起來。 “你母親究竟怎么了?”他忙對漪如道,“怎會暈倒?” 漪如看著他,只見他臉上那酡紅的酒色雖然沒有全然褪去,但已經恢復了常態,目光十分緊張,額頭竟是沁出汗來。 “父親很擔心母親么?”她說。 “什么擔心不擔心,”嚴祺不耐煩,“快說!” 漪如的唇角彎了彎,不緊不慢道:“母親不曾暈倒,我騙父親的?!?/br> 嚴祺愣了愣。 “你說什么?”他問。 “母親不曾暈倒?!变羧绲?,“她如今在家中,待得好好的?!?/br> 嚴祺神色一松,卻驟然怒起。 “嚴漪如!”他氣急敗壞地,“你敢騙你父親!胡鬧!” “我若不騙父親,父親怎有會從那酒肆里出來?”漪如毫無懼色,兩只眼睛清凌凌地望著他,“父親方才在做什么?那些漂亮的美人,是來伺候父親的么?” 他知道,剛才那屋子里的一切都被漪如看見了。 一時間,心情復雜。 “什么美人什么伺候?!彼麖娮枣偠?,仍沉著臉,目光卻不自在地閃了閃,“堂堂閨秀,酒肆是你該去的地方么?待回到家里,看我用家法……” “家法在母親那里,父親要請家法,便到母親面前將方才的事說一說好了?!变羧绲?。 嚴祺張張嘴,卻終于只能干瞪著眼,啞口無言。 第八十一章 和好(上) “你方才見到的那些,不許告訴你母親?!焙靡粫?,嚴祺終于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他看著漪如,仍板著臉,強撐著父親的威嚴,聲音帶著恐嚇:“如若不然,日后的月錢就沒有了?!?/br> 漪如道“月錢都是母親給的,又不是父親。母親問起父親緣由,父親打算如何解釋?” 見他氣急敗壞地瞪著自己,漪如卻感到一陣心安。 他既然害怕容氏知道方才的事,可見他是真的在乎她,那么一切就有救。 “你究竟想做什么?”嚴祺不耐煩道。 “父親不過是不想讓我將方才的事告訴母親罷了?!变羧缧α诵?,“我答應父親,不過父親也要答應我一事?!?/br> “何事?” “回家之后,便去找母親和好?!?/br> 嚴祺一愣,臉旋即拉下來:“不去!” “為何?” “不去就是不去,好好的和什么好?”嚴祺的臉上酒氣混著怒氣,仿佛要將她吞了一樣,“你聽哪個長舌的說我與你母親不好?我回去剪了她舌頭!” “父親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变羧绲?,“我還知道,上次父親酒宴回來,衣裳臟了,母親哭了一夜?!?/br> 嚴祺看著她,登時僵住。 “她……哭了一夜?”他的神色不定,狐疑道,“你看到了?” “自是看到了?!变羧缙财沧?,“母親抱著我,哭得可難過了,卻不許我與父親說。她還問我,想不想要多些弟妹,讓許多人陪 我玩好不好……” 嚴祺怔忡不語。 ——……那日你去宋廷機的生辰宴吃酒回來,是何人作陪?那日的衣裳我還收著,口脂印有好幾處,你要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