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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仍舊記得酒井奈月,記得她作為npc在游戲中扮演的角色, 唯獨忘記了心里對她的那份不可言說的微妙情感, 也忘記了她并不僅僅只是一段數據。 那個他為了酒井奈月而創建的網站也從活躍逐漸變成了一個僵尸網站, 甚至還有人在停運之后在論壇里發帖探討自己當初為什么會對一個游戲角色如此的真情實感。 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強行刪除了大家對于酒井奈月的感情,而夏油杰并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也不明白為什么這種刪除就單獨遺漏了他。 他非常痛恨這種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清醒的記得全部事情的局面。每當他徹夜難眠一閉眼全是酒井奈月的時候, 夏油杰都想咬牙切齒的質問為什么不能讓他也忘記。 在這樣一個同質化的世界里大家因為趨利避害的本能都在盡量避免自己的個性, 順著潮流與時代與全世界幾十億的人共同呼吸。 所有只想要平凡度日的人都不愿意去做那個打破氛圍的不穩定因子,因為當自己與周遭環境不同的時候無數的視線就會投射到他們的身上,繼而就是不斷的議論還有被放大的言行舉止。 夏油杰拒絕回收卡帶, 對新的游戲也沒有任何期待。他曾經一遍又一遍的嘗試打開《奈月怪談》,給一個根本就沒有人用的網站交了十數年的服務器費用, 然后不厭其煩的詢問著自己的好友到底還記不記得酒井奈月。 甚至他還留著那條因為海島副本被關閉游戲補償他的短信。 用來填寫資料的鏈接夏油杰已經點了無數遍, 他每一次都在補償意向里寫下“把酒井奈月還給他”這樣的話語, 但實際上一直到鏈接失效, 夏油杰也沒有得到過任何實質性的回復。 他就像是瘋了一樣說著別人眼里奇怪的話,做著別人眼里奇怪的事,然后逐漸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所有人都用擔憂的目光看著他,都讓他好好休息,仿佛他是一個脆弱的玻璃制品,下一秒就會碎了一地。 然而在最初那幾乎無法正常生活的一個月過去之后,夏油杰終于醒了。 他開始按時吃飯,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認真的做好每一個分配給他的任務。他像個正常人一樣把自己融進身邊應該有的環境之中,再也看不出之前的癲狂。 只有在夜深人靜、記憶經由不斷流逝的時間一點點褪色的時候,夏油杰才敢明目張膽的在完全屬于自己的空間里想念酒井奈月,讓自己在漫無邊際的思緒和痛苦、美好交織的記憶中沉淪。 那些曾經的痛恨也煙消云散,夏油杰甚至感覺他已經習慣了品嘗苦澀和孤獨,而他也無比慶幸自己還記得酒井奈月。 他幻想著自己也許總有一天能再見到那個對自己笑著的金發少女,而那些不曾忘卻的回憶能讓他們相見時不至于在人海中擦肩。 只是那一天會來嗎? 夏油杰也不知道。 # 最近一兩個月城市邊緣還有那些荒郊野嶺出現了一些前所未見的怪物,它們身上黏糊糊的質地有一點像影視作品里常見的史萊姆,但它們好像并不屬于咒靈。咒力在它們的身上幾乎無法被察覺,而被攻擊后很快就會全身硬化,接著死去。 起初這些東西是由地方的咒術師發現的,因為不具備什么攻擊性所以也并沒有被高層放在眼里。但最近幾天它們似乎變得躁動了起來,不僅頻繁現身,而且位置也從偏僻的地方轉移到了東京。 聽說過這些事跡的五條悟隱隱有一種它們是沖著高專來的預感,畢竟離學校越來越近的事發地點真的非??梢?。 在這種念頭的驅使下五條悟接了最近的一次任務,他親眼去看了看那些奇怪的生物,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在他的心中浮現。 然而他確實沒見過這種東西。 要不然就是真的有人修改了他的記憶。 驚悚的想法在心中升起,五條悟神色凝重的收集了一些碎掉的粉末,準備去找硝子幫忙化驗一下成分。但在回到高專的時候他碰見了不知道要去哪里的夏油杰。 他的神色十分平靜,甚至在看見他的時候還無比正常的和他打了個招呼。 五條悟一邊為自己的摯友恢復正常而感到開心,一邊又感覺這種極致的反差好像反倒顯得不太正常。 他還記得當時他是怎么把夏油杰從房間里拉出來的。他幾乎是砸碎了那道厚實的木門,而在那些紛飛的木屑中五條悟看見了蜷縮在床上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茍活著的夏油杰。 好幾天的不吃不喝讓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看上去無比的虛弱,呼吸的起伏小到幾乎看不見。 然而真正令五條悟感覺觸目驚心的是他那雙快要死掉的眼睛。 黯淡無光,渙散又蒼老。 就像是歷經苦難的老人一樣渾濁、布滿血絲。 一切的異樣都是從游戲結束開始的,五條悟自然也明白夏油杰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什么。 他無法理解一貫冷靜的好友為什么會相信游戲中的角色能夠成真,而在他的瘋狂、偏執的表現中中五條悟對自己的記憶也產生了懷疑。 難道他真的忘記了什么嗎? 五條悟在后續的時間里反復質問著自己,他甚至主動的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但卻什么也找不到。 這讓五條悟感到非常的苦惱,可不容辯駁的事實的的確確沒有半點他失憶過的跡象,最終他也只能夠放棄這樣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