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懦弱童養媳后(種田)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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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眾人趕來三房救火時,一開西廂房,里面煙霧繚繞,而祁老太太,早就斷了氣。 眾人只以為她是被屋子里的濃煙給活活嗆死了,趕緊去隔壁通知祁老大。 祁老大正帶著一家人搶救房子,聽到消息才知道自己的老娘已經沒了。 他匆匆趕來,跪倒在床前,一番痛哭流涕之后,才想起來找祁老三。 然而正房哪里還有祁老三的身影。 祁老太三個兒子,老二死得早,老三又遲遲沒看見人,葬禮只能讓祁老大這個長子來張羅。 可他自己家里的火都還沒滅呢,一時之間也顧不上剛死的親娘。草草將祁老太的遺體挪到三房堂屋,燒完倒頭紙后,連副棺材都沒有,便又急匆匆回去救火了。 還是祁母看不過眼,在村子里找人買了副棺材,讓老太太能夠順利入殮。 深夜,遲來許久的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 得益于這場大雪,祁老大家的火勢總算是滅了。 大房這次損失慘重,因火勢是從二房傳來的,一家人私下里商量,等會在老太太的靈前,便讓二房賠錢。 二房家大業大,想必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也會認下此事。只是那個顧青青不是個好相與的人,需提前避讓開來。 這火剛滅,大房的小心思就又活泛了起來。 正巧,大孫子過來報信,祁母和祁望現如今就在三房布置靈棚。 祁老大一想,機會不容錯過。當即帶著一家老小,撲通跪在老太太的靈棚里,哭成了一團。 祁母見大房的人來了,估摸著也用不著他們母子,便打算讓祁望先回去睡一會,畢竟他現在還有傷在身,不宜勞累。 祁老大見他們要走,不再裝模作樣,直接朝祁望伸手:“賢侄,想必你也看見了,大伯的房子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了,但今日這事,也是受了你家的牽連。我也不訛你,你給個三十兩銀子,讓大伯再重新砌幾間新房。不然你奶奶的在天之靈,也不得安息?!?/br> 祁老大這話一說完,旁邊的李氏就又扯著嗓子哭喊了起來:“婆婆啊,你死的時候不肯閉眼,是不是就是惦記著咱們這些晚輩呀……” 聽完夫妻倆的一唱一和,祁望目光沉靜,臉上不見任何怒色,客客氣氣道:“大伯,侄兒也十分體諒你此時的心情,但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找那個放火的人?!?/br> 祁老大神情一頓:“放火的人?” 祁望點頭,開口道:“人已經被我抓住了,就關在旁邊的耳房里?!?/br> 說完,他便朝外喊了一句:“三順,你把人帶進來吧?!?/br> 祁老大不明所以,直到看到祁老三被推了進來,他詫異道:“是他干的?” 祁老三此時已被繩子綁住了手腳,嘴里塞著爛抹布,憤恨地盯著面前的所有人,還在地上大力掙扎。 祁望向祁老大解釋起了來龍去脈。 原來祁老三上半夜在工坊放完火后,便一直躲在旁邊的林子里偷看,見工坊亂成一團,便很是得意。 之后見祁母和祁望回家休息,他便打算故伎重施,只是祁家的院門鎖著,而村子里又亂得很,大晚上的,還時不時有人出來走動,他便鬼鬼祟祟地摸到了祁家后面的那片荒地上。 只是他這次下手,被一個八歲的小男孩給撞見了。 小男孩的爹娘都在工坊救火,他也想去,只是爹娘不讓,還把他鎖在家中。 他便打算自己爬墻出去,只是前院太高,便來爬后墻,誰知正好將祁老三放火的一舉一動給看在了眼里。 他心里害怕,偏爹娘又沒回來,直到祁望沿著線索一路找了過來。 小孩聽到外面傳來動靜,還以為那個壞人又回來了,要來燒他家。踩上凳子往外一看,就看到了祁望。 小孩認得他,他是舉人老爺,將來是要當大官的。 小孩便把自己看到的通通說了出來。 祁望聽完,便安慰了小孩子幾句,讓他回去睡覺。他自己則是去了工坊,叫上好幾個大小伙子,去林子里抓拿祁老三。 祁老三不是什么心思縝密的人,還沒來及跑,就被祁望帶來的人給按住了。 祁望在他的身上搜出了松樹油,還有點火的東西,這么一來,也算是人證物證俱在了。 祁望不想驚擾其他村民,便只讓人捆住了他的手腳,堵住他的嘴,悄悄帶回來關押。 祁望總結道:“他蓄意縱火,殘害親娘,已是罪無可赦。只是奶奶還未入土,侄兒打算緩上幾天再報官,也算給大伯一個交代?!?/br> 祁老大一陣啞然,好半晌后,才道:“那我的房子……” 祁望一臉正色:“自是找他賠?!?/br> 祁老大心里門兒清,祁老三壓根沒錢,難道他就得吃下這個啞巴虧? 祁老大嘴唇翕動,還想再說些什么,祁望便直接出言打斷了。 “實不相瞞,比起大伯,我家的損失才最是慘重。不僅工坊被燒,我還受了這么重的傷,明年的春闈都不一定趕得上。簡直沒處說理!” 話畢,祁望便揮了揮自己沒受傷的那只手,朝祁母道:“娘,既然大伯來了,咱們就先回去吧?!?/br> 祁老大聽完祁望這番話,再怎么厚臉皮,也說不出要錢的話來了。 祁望說得也確實有理,二房不僅錢財兩空,祁望還受了傷,連他的大好前程都受到了影響。這么一想,他們大房的情況確實還算好的了,也就被燒了幾間房,修繕過后便能繼續住人。 只是祁老三這個罪魁禍首,絕不能輕易放過了。 祁望到底是個讀書人,行事做派還是太過心慈手軟。 俗話說,長兄如父,在報官之前,他便要好好行使一下他這個做大哥的權力! 祁望人雖走了,卻還是留了幾個小伙子看守祁老三。 祁老三被丁三順他們帶了下去,關在了堂屋旁邊的那間逼仄耳房里。 祁老大一想到家里的殘局,心里便翻涌出一腔恨意,他心里不痛快,自是要來耳房教訓祁老三。 偏他每次過來,守門的年輕小伙子還不攔他。 因為這個,天都沒亮,祁老三就已經挨了祁老大兩頓打。 此時,祁老三的全身都不剩一塊好地方了。 他從未吃過這種苦頭,小時候三兄弟,祁老大和祁老二都沒少挨揍,唯獨他,因為有祁老太護著,沒挨過一次打。 然而今天,就像把那些缺了的,突然都返還到他的身上了。 第40章 卯時,天將蒙蒙亮,工坊那邊總算收了工。 大雪還在持續地下,一片狼藉的火災現場,此時也慢慢披上了一件純白的外衣。 大家忙活了一整晚,正是又累又餓。 顧青青提前讓食堂的大師傅燉了幾大鍋rou,除了工坊里的幫工,那些過來幫忙的,都被叫去食堂一起用飯。 吃飽喝足,眾人便各自回去休息。 因為大火,大半宿舍受損,無法住人,就剩下小部分還能用。 所幸留在工坊的幫工人數不多,還能勉強擠一下,至于多出來的,便暫時借住在村民家中,這個花銷,自然是由顧青青包攬。 等事情都一一安排下去了,顧青青才得以回家。 家中一片靜謐,祁母和祁望都已經歇下了,灶房里倒是給她備了熱水。 顧青青沖了個澡,又換了衣服,就起身去三房拜祭祁老太太。她現如今還是她的孫媳婦,禮數還是要有的。 靈棚沒人,大房的心都在自家的事上,顧青青上了香,人就回去了。對于這位偏心眼的祁老太太,她實在做不到敬重。 至于祁老三,她順便也去看了一眼。 耳房里,祁老三被打得皮開rou綻,很是慘烈。 顧青青見惡人自有惡人磨,也懶得親自動手,打著哈欠回去補覺了。 祁老三這件事,祁望處理得很快,沒讓她cao一點點心。顧青青便索性把這事全權交給他,畢竟她還忙著收拾工坊那邊的爛攤子。 祁老太太下葬后,祁望依言將已經被折騰得快沒人樣的祁老三送去了官府。 他不僅蓄意縱火,中間還牽扯了祁老太太的一條人命,乃大不孝,因情節實在太過惡劣,最后施行絞刑。 祁望因身上有傷,把人送到官府后,他便回來了,后面的事交給其他人收尾。 在繁忙之中,時間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忙得腳不沾地的顧青青終于給自己放了假,今年這個年,過得還真挺讓她印象深刻。 初六,工坊便重新開始修繕宿舍。 顧青青依舊是連軸轉,吃飯都在工坊,夜里才回來一趟。 祁望手臂上的燙傷也快恢復了,但因為創口太大,盡管有祁母貼心照料,還是留下了一塊碗大的疤。 對此,祁望沒太在意,祁母卻難免心痛。 顧青青偶然回來一趟,正好撞見了蘇大夫給祁望換藥。 她隨意一瞟,就見祁望的白皙手臂上,突兀地出現了一塊疤,看著確實扎眼,也難怪祁母要忍不住偷偷抹淚了。 而這疤原是在她頭上的,想到這里,顧青青不由上了心。托人打聽了下,得知江南有一去痕膏,是祖上傳下來的方子,效果極好,便命人快馬加鞭將藥買了回來。 這藥祁望一日三趟地用著,聽祁母說,疤痕確實變淡了不少。 這些外傷還都是小事,最緊要的是內傷。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 蘇大夫如實相告,祁望手上的傷要想徹底痊愈,起碼也得等到三月中旬了。 然而春闈就在二月下旬,兩者相差了二十天。 偏偏傷的還是右手,祁望在養傷期間,甚至連筆都拿不了,平日至多看會書,當做溫習。 而按照原本的計劃,祁望在家中過完年,就得開始準備上京了。 京城有專門針對趕考學子的客棧,祁望提前一些日子到,其一是為了給予他充足的時間來緩解舟車勞頓的辛苦,其二也是為了能夠多和其他學子們交流切磋。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祁望現如今傷了手,說再多也是白搭。 不過他心態還算穩得住,每天遵聽醫囑,在家里看看書。偶爾興起時,還讓祁母幫他磨墨,他左手執筆,寫幾個實在算不得端正的大字。 祁望在家中巋然不動,遲遲沒有上京趕考的意思。 眼看就要月底了,村里人議論紛紛,就連祁母也忍不住心浮氣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