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刑偵]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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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延聽見他問自己:“阿達這邊什么情況?” “也剛從搶救室里出來。等他身體恢復過來,省廳的人會帶他走?!?/br> 想起什么,舒延又道,“我找護士幫忙,讓她給你公司那邊請了假,就說你正好路過那里,就那么遭遇了無妄之災。省廳那邊后面也會找你錄口供。等祁臧醒了,我們三個把說辭串一串。所以你也別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以你身體沒好為理由盡量拖延?!?/br> “好。這回真是謝謝你了?!痹S辭很誠懇地說道。 舒延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安淮嬖诘?。當警察么。應該的?!?/br> “對了,”舒延又道,“你昏迷期間,有個叫謝黎明的給你打過電話。我沒有輕易接。你看要不要——” 許辭卻是很快搖頭?!安挥脫芑厝?。我知道了。后面再說吧。謝謝?!?/br> 當晚,許辭聽說了祁臧已從搶救室出來的消息。 次日下午,他能下床活動了,但還走不了太遠。 第三天,他總算能離開病房去走廊走動。只是在忍著周身的疼痛走到祁臧病房外的時候,他看見那里圍滿了人。 “臧哥,你是不是要嚇死你媽我?哎喲喂我的兒,幸好是沒事兒!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老大嗚嗚嗚,你趕快好起來,以后我們再也不和你頂嘴了嗚嗚嗚……” “這是祁隊吧,謝謝你救了我們兒子,大恩大德,永世難忘!這、這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嘖,臧哥,大半年沒聚,怎么一聚就是在醫院???早點好起來,咱們去打球!” …… 一波又一波的人不斷前來看望祁臧,可以看出他的人緣有多么好。 這期間許辭就那么站在走廊里,把身形藏在了拐角處,靜靜注視著一切。他回望一眼自己的病房門口,相比之下,那里簡直門可羅雀了。 不過他居然完全沒有覺得失落或者難過。 看著祁臧病房口的時候,他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其實按理有一個人會來拜訪他的——林景同。 但這兩天證監會連同舒延他們的專案組,已經掌握到相當充足的證據,把他父親帶走調查了,面對社會輿論、股價暴跌、資金流的巨額損失……林景同估計是焦頭爛額,忙不過來了。 再晚些時候,到了護士要抽血檢查測體溫的時間,再加上站久了腿和腹部疼得厲害,許辭這天到底是沒見著祁臧,默默轉身回到了病房中。 這晚他在藥物作用下睡得很早。第二天醒來的時間也很早。 住院養傷期間,他算是過上了很久都沒有過的早睡早起規律生活。 從床上坐起來,喝一杯床頭柜上放的水,許辭走下床,即將走向盥洗室,卻突聞一聲—— “警覺性下降了啊,都沒察覺到房里有人?” 聽聞這個無比熟悉的聲音,許辭驀地轉過頭,一眼看見病房門口的祁臧。 祁臧把病房的房門關了,此刻人正靠在門上眉眼帶笑地看著許辭。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又待了多久了。 “你——”許辭走過去,上下看了他好幾眼,再盯向他的胸口,“這傷這么重,你怎么過來了?” 祁臧卻道:“誰叫你不來看我?小辭都不去看我,好狠的心?!?/br> 這、這話說得怎么…… 許辭眨了兩下眼睛,抬頭對上祁臧含義無限的深邃目光,然后又聽到他聲色沉沉地開口,“你不去看我。那只有我就來看你了?!?/br> “我……”許辭到底還是解釋了,“我去了。昨天去的。只不過你那里好多人。所以我就——” 許辭話音未落,祁臧已走前一把攬過他的腰,再一個翻身,反把他抵在了房門上。 許辭下意識皺眉:“祁、祁臧……” 祁臧卻是貼在了他的耳邊,低聲問:“那天我昏迷前,你叫我什么來著?” 第85章 天還沒有大亮, 些許晨曦透過窗戶照進病房。 窗簾并沒有完全合上,只留了一道縫隙,于是那一線晨曦正好豎著打在許辭臉上, 把他的臉分割成了明暗兩半。 就跟他的心一樣,有一半拿出來、讓祁臧看見了, 可還有一半藏得很深,讓祁臧半分都無法窺探。 許辭背靠冰涼的門板站得筆直,就好像是有些拘謹。 此刻時間太早,連護士都還沒開始查房、測體溫,一門之隔的走廊安靜如斯,許辭唯一能聽見的聲音是他和祁臧兩個人的呼吸與心跳。 就好像世界如此寂寞, 只有他們二人能彼此依偎。 “小辭, 怎么不回答我的問題?偶爾也要老實一回吧?”祁臧那張俊臉又湊近了幾分,模樣幾乎顯得有些痞了。 許辭不說話, 抬眼盯著祁臧, 嘴唇輕輕抿了一下。 祁臧再在他耳邊道:“再不說話, 我就要親你了?!?/br> 不及許辭開口,祁臧又道:“你先親我的。我只是親回去而已。沒道理不讓吧?” 看著眼前的祁臧,聽著他的聲音, 感受著他近在咫尺的溫度,許辭的記憶不由回到了八年前。 那個時候祁臧正鍥而不舍地逼迫許辭叫他“臧哥”。 許辭當時的回應是:“你也沒比我大幾個月,怎么就當哥了?!?/br> 祁臧的回復是:“大一天也是大。再說了, 身邊人都這么叫我。我媽也叫我臧哥?!?/br> 祁臧也想到了八年前。 他磨了許辭很久,總算聽見他肯喊自己“臧哥”了。 當時自己的心跳之快, 時隔八年, 祁臧至今記憶猶新——也就是在那會兒他才發現, 許辭這一聲“哥”喊出來, 跟其他所有人帶給他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那么……現在呢? 三天前,兩個人雙雙重傷幾乎瀕死之際,許辭總算再喊出一聲“臧哥”。 在此之前,許辭意外因為血鶯暴露了身份,他也在審訊室內對祁臧坦白了很多。 盡管如此,祁臧感覺他們之間仍然隔著重重迷霧。 他站在迷霧此岸,許辭在彼端。祁臧發現自己無法朝許辭靠近半分。甚至許辭就好像徹底把那四年的大學時光忘記了。有時候祁臧甚至會錯覺他們從不曾相識。 然而就因為“臧哥”這么兩個字,祁臧感覺許辭從迷霧里走出來了。他總算承認了八年前的一切—— 原來,他們真的從來都不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更亮的晨曦涌了進來。許辭那一半藏在暗處的臉也慢慢明亮起來。 眼瞼抬起來,他盯著祁臧那雙深邃又似多情的眼睛,總算張開口,低聲喊出了一句:“臧哥?!?/br> 溫熱的手掌小心翼翼觸碰著許辭的臉頰。 然后祁臧俯身吻了下去。 這是相識十二載以來,兩個人第一次在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接吻。 許辭第一反應是要推開他,手還沒到他胸口就忽得想起來什么來,趕緊放下了。 ——祁臧渾身都是傷,他哪兒都不敢碰,還怎么推? 許辭感覺祁臧這舉動確實有點在玩賴了。 緊接著腦子里又傳來“我被人揍得鼻青臉腫一點都不好看他怎么吻得下去”的念頭。 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也不過只在許辭腦里停留了數秒時間。 它們很快全部遠去。 許辭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 吻了許久許久,祁臧總算舍得暫時離開一下。 他抵著許辭的鼻子,深深看進他的眼底,沙啞著聲音問:“緊張?就親一下,你怎么跟站軍姿似的?” 許辭睜開眼睛,一眼對上他深邃發暗的瞳孔,那里面似乎醞釀著什么,仿佛壓抑了許久的東西總算要破殼而出。 祁臧眼中的某種情愫太過熾烈,盡管許辭只窺得幾分,也不免下意識又朝門板上靠了幾分,卻被進一步欺近…… ……………………………………………………………………………………… 就在許辭幾乎認為這場親吻沒有終點的時候,他身后的門板傳來了聲音——外面的護士敲了三下門,然后轉動了門把手。 門板內的把手被帶動著擰了半圈之際,許辭立刻從祁臧的桎梏里抽出手,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門板上一撞,再把門把手擰了回去。 可這簡直欲蓋彌彰。 許辭連耳根子都紅了。 門外,護士的聲音很快傳來:“里面人干嘛呢?查房!該測體溫了!” 許辭趕緊眼神示意祁臧后退。 祁臧居然不動,就那么痞笑著看著他。 “祁臧——!” “該叫什么?” 許辭后槽牙咬緊?!瓣案??!?/br> 祁臧抬手揉了一下他的頭,再幫他衣服扣子扣好,這才總算肯后退幾步,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 “等你傷好了我看你還敢——” 許辭低聲說了這么一句,轉身打開門,果然看到了護士狐疑的目光。 疑惑地看許辭幾眼,護士走進來把溫度計遞給他,再一眼看到了祁臧。 她自然認得祁臧,知道他是從子彈下救了一個小孩的英雄,也知道他傷得有多重。 護士立刻訓斥:“35床病人?你還不能下床!怎么跑這兒來了!趕緊回去!你家屬呢!怎么沒人看著你?!沒人看著你也不能胡來啊。多大個人了受這么重傷亂跑?一點事兒都不懂!” 祁臧多久沒被人這么指著鼻子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