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的豪橫人生[重生]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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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女人輕笑出了聲(當然喬月是無法聽見了),她掀開面具,露出一張姣好但也看得出風霜痕跡的臉來。 喬月只見她雙唇翕動:“迷幻間還能穩定心性,自毀聽覺,不愧是你?!痹瑣购藓薜?,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金圣蟲便能將喬月也拉入幻境,成為自己的俘虜。說起來也怪自己——當日天魔被釋,身為封印一部分的喬月也一并蘇醒復活,但袁嵐卻遲遲沒有對喬月下手。一是袁嵐為解除天魔封印耗去大半修為,暗中修養大半年才恢復元氣;二是當時喬月尚處于虛弱狀態,法力未盛,袁嵐一心只想著對付天魔并未將喬月放在眼里。 袁嵐知道復活天魔必定會有喬月這個“贈品”,只是沒料到她竟會成為自己成圣路上最大的阻礙。 喬月搖了搖頭,說道“可笑,我們早該想到圣女就是你?!币驗槭チ寺犃?,她的聲音忽高忽低,音調開始有些奇怪:“只可惜燈下黑,我們尋尋覓覓,沒想到答案就躺在家門口?!?/br> 喬月腦海飛速閃過一些畫面的碎片:丁連川說袁嵐少數族裔,出身落月洞;她的服飾花紋繁復造型奇異,市面難有,現在想來與雕像上的花紋風格同出一轍;忠叔看見雕像時提及面熟,估計潛意識里早已將她認出,只不過塵封的記憶匣子剛露了一條縫就又被年歲的重壓給嚴嚴實實地蓋上了;袁嵐視謝秋棠如己出,對她疼愛有加,關懷備至,玄心教之事袁嵐自然不可能不知情。 喬月越想越覺得自己愚鈍,單看圣女像跟謝秋棠這個自詡的“圣女”毫無相像之處就應該察覺不對勁,但有時候現實便是如此,往往越是明顯的,越是長在眼睛下面的,越是視而不見。時機也似乎沒有站在她們一邊,倘若從梅園回來后手機不是沒電,日后也記起要給丁連川拍照看看雕像的話,事情便不會發展至如今態勢。 “有一點我想不明白,”喬月凝了凝神,發問:“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復活天魔?以至于不惜將自己的徒兒殺害?!?/br> 袁嵐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呢?為什么?原因不就擺在你面前嗎?”袁嵐傲氣地展開雙手,四周的圣蟲停止了嗡嗡作響,在半空簇擁著那一粒金色的光輝,眾星捧月,耀眼非凡。 許林知、胡隊等一眾人群仍舊癡癡呆呆地立在原地。 “金圣蟲是我族圣物,數百年前它在苗疆一帶所向披靡,威不可擋,我們落月洞也憑此稱霸一方,但后來其力量逐漸式微,我們也走向了沒落。你知道為什么嗎?” 袁嵐自然是沒想喬月會回答,自說自話:“因為金圣蟲以戾氣為食,戾氣越盛,它的力量便越強。以前或戰亂頻繁或天災連連,死傷無數,民不聊生,連吃飽都成問題,天地間充斥著怨氣、戾氣,金圣蟲自然一時強悍。但慢慢地,時局穩定,天下太平,人們力量強大起來了,他們開天辟地,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安居樂業,日子越過越好,哪還有什么潑天的戾氣供金圣蟲飽食。于是它一蟄伏便是百余年?!?/br> “直到去年我在家中的藏書閣里讀到了關于天魔的記載?!?/br> 是呀,現如今沒了強盛的戾氣,那便從以前的封印中去找。袁嵐通過各種渠道搜刮關于天魔的情報,整整策劃一年,找來了與天魔相匹配的容器,更重要的事,她找到了解除封印的辦法——那便是以與數百年前的女天師喬月八字相合命格一致的原身為血祭沖開封印。 “當天魔復活時,金圣蟲也順利地寄居在他rou身之中。當日在蒼藍洞棠兒趁亂給了他最后一擊,并告訴他了真相,目的就是想在他臨死之前激發他最強盛的戾氣,助金圣蟲破繭而出?!?/br> “隨后我又借棠兒之手成立玄心教,廣納信徒,不過是想借用他們的鮮血和供奉,讓金圣蟲蛻甲脫殼,真正成熟,并與我合二為一,為我所用?!?/br> 喬月讀著袁嵐的唇語,臉色凝重而泛白,面前此人心機之重城府之深一是超出她的想象。如今敵眾我寡,而且還有一個個“傀儡軍”手持武器環伺,仿佛一場圍獵。她知道形勢不好,一邊拿話分散袁嵐注意一邊觀察四周,想趁其不備先帶上許林知走為上計,之后再從長計議。 “枉你為人師娘,竟是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你也不怕天道輪回,報應不爽?!彼徛赝笸?。袁嵐早看出喬月打算,兩枚銀針快如閃電,從她袍下激射而出,封住退路。 喬月蹙眉,只覺一場硬戰在即,袁嵐也屏氣凝神,手中再次掐好銀針,蓄勢待發,驀地聽得身后傳來一道聲音:“玄心,玄心,我記得昔日你尚在落月洞時單字便為‘怰’?!?/br> 喬月本以為會有犀利的攻勢撲面而來,卻見袁嵐臉色霎時蒼白,發間鳳凰銀釵的垂尾晃了晃,又穩住了。 吳長青背著手從黑夜里走了出來,他比上次見又瘦小和蒼老了些,仿佛是一塊飽經風霜而干裂的石頭,隨時都會碎裂成泥。但他的雙眼仍舊有神,自然將袁嵐的詫異盡收眼底。 “不得不承認,這些日子你的功夫做得很足,外面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你竟是能將我瞞得個滴水不漏?!眳情L青說著忍不住咳嗽起來。袁嵐起初還在擔心他并未中毒,之前的臥病在榻都是演戲,但如今見他像是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的樣子,松了一口氣。 果然,吳長青終于止住了咳:“你下的毒也很精妙,不露痕跡,我至今也沒想明白什么時候便中了招,那毒想必是出自于落月洞吧?!币仓挥羞@樣不為人所知的神秘才能讓人難以察覺。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來?”袁嵐走到他的面前,輕輕撫摸著那張已經泛起一絲絲陰翳的臉。 “為一個答案?!眳情L青扯出一個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知道嗎?雖然落月洞早已沒落,避不見世,但是我在落月洞是至高無上的圣女,一呼百應,人人敬畏,族中萬物皆匍匐我裙邊?!痹瑣箿厝岬穆曇敉蝗桓呖海骸暗亲詮奈壹夼c你之后,我便什么都不是?!?/br> “人們叫我吳太太,稱我掌門夫人,無論走到哪里,我都只是你的點綴。就好比龍袍上繡著的一朵祥云,光彩熠熠,不過是因為沾染著龍的金輝,又或者是天上的一輪月亮,只有等太陽落山了才能與空中閃耀,但依舊借的是太陽的光?!彼碱^倒豎,既嫌棄又憤恨:“論天賦論法力我都不比你差,憑什么我要這樣一直藏在你的身后!” 吳長青像是沒想過會是這樣一個答案,身子踉蹌了一下,袁嵐條件反射伸出手將他攙住。 “你人前人后風光數十載,也該輪到我了?!痹瑣箤⑺隹吭谝豢脴湎?。 吳長青眼里的光已經渙散,嘴角開始滲出了鮮血。他回光返照,從病榻上驚覺一切,又硬撐著趕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像一個破了的風箱喘著粗氣,眼睛慢慢模糊起來:“沒想到,你跟了我這么多年,竟是委屈了?!彼€想再說些什么,但氣若游絲,再也提不起力氣來。 袁嵐動了動手指,一只黑紅色的圣蟲飛至吳長青耳畔叫喚起來。一絲笑意從他的臉上蕩漾開來。 吳長青便悄無聲息地在幻夢中去了。 喬月見袁嵐此時正好背對著自己,右手從長袍下抽出抹面,知道正是好時機。來不及感傷,手中的木劍飛劈過去。謝秋棠尚處于恍惚失神,待反應過來的時候見那木劍已是飛至袁嵐身后,再救已是來不及。 就在喬月以為得手之際,飛蟲聚成一團竟是硬生生擋下一擊。 袁嵐回眸,一雙眼睛緋紅:“你該不會以為我這些可愛的寵物只會制造幻象吧?”話音剛落,成群的圣蟲宛如一股黑色的浪潮向喬月涌去。喬月連忙將手中劍舞起,陣陣劍氣如同一個密不透風的金鐘罩將自己牢牢保護起來。 這圣蟲果然是非凡之物,身上披了一層看似輕薄但卻堅硬異常的鎧甲,在一道道犀利的劍風擊打下不但分毫無傷,還越戰越勇。謝秋棠在一旁瞧準了時機,召喚出兩個黃巾力士。一個手持金剛杵一個甩一長鞭,兇神惡煞,大有生吞活剝之勢。 喬月左右支絀,一道白光及時將謝秋棠的攻擊攔下。正是那聞得異動的小虎。它此時已顯露出真身,狀如吊睛白額長蟲,體型上卻還要大上幾分,與兩個高大的黃巾力士勢均力敵,僵持不下。 喬月大喜,凝起心神專心對付眼前的麻煩。她一手舞劍一手抽出三張符箓撒出。一聲清亮的鳴啼,三只火鳳凰從黃紙中掙脫而出,向圣蟲攜風裹電地撲去。尋常大火對圣蟲造成不了太大威脅,但袁嵐沒有硬碰硬,而是掐了個手訣,圣蟲抽身而退,半空中重新變換陣勢,組成一張鋪天蓋地的黑網,想將三只大鳥攏住。 “疾!”喬月怒斥一聲,鳳凰昂首嘶叫,從口中各吐出三團淬著幽藍紫光的真火。黑網靈動飄逸,舞在空中如同一條被風吹起的絲巾,敏捷地閃過頭六啖火球,后面三團來得太急太猛,終究還是撞上,燎起一道黑煙。 焦香味四起,圣蟲尸體簌簌掉落一地。剩余的圣蟲打散陣型,分裂成一朵朵烏云,飄回袁嵐身畔。那火鳳凰突出真氣后也后繼無力,哀鳴一聲后突然振翅沖云霄,而后裊裊散去。 “還是別在這浪費功夫?!痹瑣箵]手,團團烏云從四面八方飄散而去,喬月根本來不及、也沒有辦法阻攔。它們從林間,從空中,隨著黑夜飛至城市里的萬家燈火,尋找下一批虔誠的信徒。 “我要所有人唯命是從,唯我獨尊!” 而久不見動靜的金圣蟲緩緩飄至袁嵐額間,金黃欲滴,喬月盯著瞧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是好看的。 那廂小虎逐漸落了下風。它雖是異獸,但體力有限,動作已不見起初的迅猛。它一個扭頭剛將持金剛杵的黃巾力士手臂嘶咬下來,后腿便被另一敵人的長鞭抽中,頓時鮮血直流。 “小虎!”喬月驚呼,正要飛過去解圍,眼角瞥見袁嵐解下身上的長袍,暗覺不好。 “這個時候還有心機顧及那畜牲!”袁嵐雙手揪住衣領一揚,細如牛毛的銀針漫天落下。她額間的金圣蟲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已經幻化成了無數道微不可見的金光隨之一起撲面而來。桃木劍立馬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叮叮叮將銀針彈落,可那金光卻源源不斷,竟是看不出是從什么角落而來。 喬月突然覺得頸上一記刺痛,左手一抹,那金圣蟲竟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破了防線,在她脖子上叮了一口。緊接著,舞劍的手漸漸沒了力氣,越舞越慢,雙腳也隱隱有站不住的趨勢,眼前的人和景有了模糊的重影。 她搖搖腦袋,再定睛一看,袁嵐依舊披著那件長袍,額間的金圣蟲依然閃耀。 袁嵐笑道:“傻瓜,你剛才眼睛和金圣蟲對上的時候便中了幻術了?!眴淘轮刂氐沟?,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她一步步靠近。 “不過解釋了你也聽不見,浪費我口舌?!痹瑣苟紫聛?,細紋從她眼角如花般綻開。她輕柔地撥開喬月頸上的碎發,一抹金光從上而下一閃而過。 身體怎么這么累,眼皮也好重啊。喬月躺在地上,看見不遠處的小虎被打落在地,掙扎了兩下最終還是樹般坍塌。 黑暗如被,蓋了下來。 第99章 、終結 眼皮傳來一陣刺痛,喬月抬手遮擋,一股白光讓她忍不住眼睛發澀,甚至滲出點淚水來。 “這里是哪里?”強光過后,她掙扎著起身,發現周遭一切都消失了,袁嵐、謝秋棠、許林知、胡隊、地上的尸體、街心公園、黑夜,目之所及只剩下一片明晃晃的白色,她便如同是落入了白紙上的一滴墨。 “這里是哪里?”喬月踉蹌著四處追問,但只有回聲不斷回蕩。她這才發覺自己的聽覺不知道何時已經恢復,身體曾有的疼痛也消失不見。 “你不是一直想尋找這個地方嗎?”前方浮現一個灰蒙蒙的影子,看不真切,像是隔了一層薄紗。 喬月疑惑:“我想尋找的地方?”她稍一思索,醍醐灌頂,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是說......三清福地?” 灰影不置可否,喬月欣喜,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最終還是讓她找到了!等等! 喬月想起藏書閣里的那本手札,覺得哪里不對勁:“我這是死了?” “準確地來說,是處于瀕死狀態?!被矣暗穆曇魺o波無瀾,也聽不出男女老幼:“修道之人苦苦追尋的三清福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其實便蘊藏在每個人體內。那是你靈性中尚未開發的區域,是你意識里還沒有觸及的禁區,是你慧根深扎于地底深處的盤根錯節的須根?!?/br> “有些人終其一生都不能到達此境界,而有些人在危難之際激發潛能,種種際遇,可遇不可求,正如你現在如此,在死亡前迸發潛藏在內心深處的那股力量?!?/br> 喬月被“它”說得腦袋昏脹:“你的意思是三清福地不是世上某個地理位置的空間?”難怪千百年來世人對它的記載寥寥。 “那傳說進入三清福地的人都能獲得無上力量,這是真的嗎?” 灰影“嗯”了一聲:“這力量如同深埋地底的火山熔巖,一旦洶涌噴發,火山此后便會陷入永寂。這便是代價?!?/br> “不過對于你來說也不算壞事,畢竟你身中劇毒,時日也不多了?!?/br> 喬月還欲說些什么,突然身體像是被無形的手拽住空中,一只細長柔軟的觸手從灰影身后飛出,直從她口中鉆入,嗆住了她的喉嚨。一股難以言說的暖流開始在她四肢百骸里流竄,像是有一眼源源不斷的泉,正汩汩地往外冒。 觸手抽出,喬月重重地摔下,還不容易才止住了咳:“你究竟是誰?” 薄霧散去,灰影逐漸顯示真面目——竟是喬月本人! “快沒時間了,快去吧!”還沒反應過來,灰影喬月一揮手,卷起大風,將地上的喬月吹起,飄向虛空處。 —————— 袁嵐見喬月再也動彈不得,仰天長笑,能阻擋她的人如今都死了,她再無畏懼。 謝秋棠收起黃巾力士,拜倒在地上:“恭喜師娘!” “嗯?”袁嵐鼻子出氣。 “恭喜圣女!”謝秋棠低著頭皺眉,但不動聲色。像是受了某中感召,許林知等一行人也癡癡地跪倒:“恭迎圣女再臨!” 袁嵐望著一個個低下的頭顱,渾圓、脆弱,仿佛自己彈一彈手指頭便能像殺西瓜一樣將他們擊打得粉碎,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久違了的快感和滿足。 袁嵐正猶自高興,腦后卻突然襲來一陣寒意。她一偏頭,那寒意陡然向下,朝她身體而去。袁嵐扭腰急忙后撤,一看,竟是本該躺在地上的喬月。 然而喬月本就意不在袁嵐,手中的桃木劍去勢不減,朝跪在地上的謝秋棠劈去。 謝秋棠正低頭跪地,毫無防備,聽得動靜抬頭看時已為時太晚,喬月的桃木劍已招呼至面前,根本躲無可躲,只得就地一滾。 那桃木劍未開刃,割紙都費力,重量也輕,但灌注了喬月的法力威力不可小覷。謝秋棠避過致命一擊,但腦后脖頸還是吃了一記,吐出大口鮮血,整個人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這不可能?沒人能躲得過金圣蟲的毒!”袁嵐根本沒心思關心謝秋棠的死活,只是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喬月,像是見到了鬼般。 喬月從三清福地里得了力量,氣勢如虹,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但她也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回光返照。所以她一刻也不敢耽擱,二話不說又提起木劍向袁嵐削去。 袁嵐意亂心迷,手中飛出的銀針都沒了準頭,她腦海里仍舊糾結著究竟哪一步走錯了,喬月為何還能站起來戰斗。 眼見手上吃痛被刺中了一劍,連忙召開金圣蟲御敵。那一點金快如電,直向喬月眉間飛去。 “等的就是這一刻?!?/br> 喬月棄劍,深吸一口氣,一手自上而下畫弧,一手自下而上畫弧。明明她的動作十分緩慢,袁嵐卻看見了無數個幻影,宛如千手觀音顯靈面前。雙手行至半途,溫柔合掌。 輕輕地一聲“啪”,喬月將金圣蟲攏在了掌心,再一攤手,堅不可摧的那滴金色靜靜地躺著,像是從空中隕落的一顆星。 而與此同時,在城市各個角落的圣蟲們也突然身體一僵,墜落在地。被它們控制的人群如春花般從嚴冬中蘇醒。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袁嵐瘋叫:“這可是我們落月洞的圣物,不可能就這么被打敗的!不可能!” 她雙眼眥裂,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抓著,然后又去揪自己的頭發:“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會輸的!” 喬月松了一口氣,再也支持不住,就此倒下。 除夕夜,萬家燈火,爆竹聲聲。丁連川趕來的時候只在街心公園看到許林知緊緊抱著喬月的尸體,面如死灰。 逝者的三魂七魄在空中逐漸彌散。 遠處青鸞山上寺廟的鐘聲敲響,公園外不知道哪里有倒數的人群,伴著鐘聲熱熱鬧鬧:“十、九、八……三!二!一!新年快樂!” 盛大的煙花在黑夜里綻開。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完結啦~還有一則短小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