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的豪橫人生[重生]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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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這位姑娘,我這幅老骨頭還能撐多久?”聲音如同破敗的風箱嘶嘶漏氣,他嘴角扯出一個吊詭的弧度,露出幾顆黑黃畸形的牙齒和干癟腥紅的牙床。 “那自然是壽比南山不老松,福如東海長流水了?!眴淘抡f了句吉祥話,大家滿意地鼓掌歡呼起來,喬月卻在一眾笑臉中看見張老的笑容垮了下去,變成哭笑不得的丑樣。 “可惜了?!彼置髀牭盟@樣說。 ****** 張家實力雄厚,張老的九十大壽自然是不能隨便,除了連續大擺午宴晚宴酬客之外,入了夜還有大戲可看。請的雖是草臺班子,唱的卻不含糊,一出《滿床笏》唱得十分應景。雖然臺下不少觀眾壓根不知道唱的是什么內容,但不妨礙他們看熱鬧叫好。 喬月看得津津有味,左右兩邊的許林知和梁泉卻哈欠連天,昏昏欲睡。最前頭坐的是張老,正抱著自家最小的曾孫喂糖吃。 “老不死的,把我女兒還給我!就是你還害地我女兒,快把她還給我!” “程叔你喝多了,快回去吧?!?/br> “今天是張老大壽,你別在這里胡攪蠻纏?!?/br> 咿咿呀呀戲曲聲中,喬月聽見院子外頭隱約傳來爭執聲,許林知耳朵也靈,頓時來了精神,眼睛都迸著光。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兩人四目相對,默契地摸出了院子。 只見三個人正在離院子七八步路遠的樹下拉扯,準確來說是兩個人在拉扯另一個。 “程叔,喝醉了就回去睡吧,你女兒的事都過去多少年了?!?/br> “無論過去多少年她都是我女兒!”被拉扯的男人喊道。 “你女兒不是走丟了嗎?你為什么總是揪著張老不放啊,人家得罪你啦?” 三人拉拉扯扯走到一旁路上,正好一個矮胖的女人跑著來把醉酒的程叔接走了,應該是他的婆姨。 “真是的,都十年了,怎么還想不開?!眱蓚€男人原路返回,年紀稍輕的人問道,另一年長者嘆了口氣:“他也是苦命,好不容易才有了個娃,誰想到十年前的今天卻走丟了,至今都沒找回來,所以人受了點刺激?!?/br> “那也不能遷怒人家張老吧,人家生日來鬧真不給面子?!?/br> “誰叫他女兒是在張老八十壽宴當晚不見的呢。不過說起來咱們村子是不是搬過來后都走丟4個孩子了?” 年長的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說道:“唉,算了,不跟這樣的瘋子計較,咱叔倆找個地方繼續喝!” “走!”兩人勾肩搭背找地方喝酒去了,壓根沒看到黑影里那兩雙八卦的眼睛。 這方好戲作完,那邊的大戲也堪堪謝幕,村民們拖家帶口地正要散去。 “你們倆去哪里幽會了?”梁泉睡眼惺忪,抻了個懶腰從塑料凳上站了起來。 “咦,張家人那么晚了不住這?”喬月見張老大和張老二領著各自一大家子正跟張老互相告別。 “估計是鄉下房子住不慣吧?”許林知猜測,畢竟都是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還帶著幾個吵吵鬧鬧的小孩,怎么看也不方便。 “那倒也不是,”有好事的大媽聽見了停下了腳步,壓低了聲音說道:“是這張老脾氣古怪,向來不讓人在他家過夜,就算親兒子也沒得商量?!?/br> “為什么?” “鬼知道呢,”大媽臉上表情甚是精彩,估計早已腦補了許多電視劇情節:“反正這四層樓的大房子就他一人住。子孫們大老遠趕回來都只能分別去他二姑三姑家住。嘖嘖嘖,這么孤僻我看別哪天死在里頭都沒人知道?!?/br> “你說什么呢,說渾話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币粋€男人硬是把好事大媽給拉走了。 此時人也散得差不多了,本來滿滿當當的院子此時只剩下一個簡易搭就的戲臺子和紛亂的塑膠椅子。張老的影子被昏黃的路燈拉得好長。 “你們還不走???”他轉過頭來望著喬月一行人,臉上陰影重重,嘴角掛著扭曲的笑,梁泉被看得頭皮發麻,連忙先走幾步。 張老嘎嘎地笑了幾聲,一個人顫巍巍地踱進大門內,嘎吱嘎吱地關上厚重的大門。 “當”一聲,里面落了鎖。 喬月覺得一陣陰風乍起,立馬警惕地回頭,身后什么都沒有。四層樓高的房子黑洞洞地,里面不著一絲燈火。 “喬月你望什么呢?”梁泉在前面催促。 三人打道回府,可還沒睡下多久便被哐哐哐的砸門聲給吵醒了。梁泉心里直罵娘但還是拖著腳步去開門 “泉子,你們有沒有見到張家最小的那娃?”領頭人舉著锃亮的手電筒,照得他的腦門都在發光。 喬月也下了樓問怎么回事,原來張老的曾孫張斌不見了! 張老大一家人與張老告別后便去村里另一頭的二姑家住,可沒想到走到一半不知是誰才發現張斌竟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張老大急得如熱鍋螞蟻,連忙找村委發動人手分頭挨家挨戶地找人。 喬月對張斌這小子有點印象,因為張老似乎十分疼愛他,無論吃飯還是看戲都愛摟著他,給他吃糖,給他折紙人。當時還有人笑小心別把娃給寵壞了。 這一伙人在梁泉這沒得到線索,著急忙慌地又奔去下一戶人家。遠處隱約傳來另一隊人馬的喊聲。 喬月等人醒了便沒再睡下,于是干脆也早早起了身打算加入找人的隊伍。誰知道村委院子里早已站滿了人,大部分都是昨晚找人的隊伍。原來他們村里村外都已經找遍了都不見人影,所以正在等村長新的指示。 院子里頭還站著張老大一家,一個年輕女子正揪著一個女娃娃的耳朵在罵:“我不是讓你牽著弟弟的手的嗎?你干什么松手!弟弟現在不見了都怪你!都怪你!” 女娃也不過六七歲,是張斌的jiejie張黎,哭得喘不上氣來:“是弟弟……他……自己要走的……他說要去……找……太爺……” “他說要走你就給他走啊,看我不打死你!”女人沖著張黎又掐又踹,張黎硬是不敢躲開。 “好了!”張老大瞪了女人一眼:“別再這丟人現眼?!迸瞬攀諗苛诵?,把張黎扯進屋里去了。 “張老那里也去找過了?”村子發問,搜索的隊伍中有人回話找過了,但沒找到,張老也沒看見張斌有回去過。 “昨晚天黑看不利索,今天再找一遍,還沒找到的話只能報警了?!贝彘L給每個分隊分配任務,喬月卻扯了扯許林知的袖子退出了人群。 “你去哪里?不一起幫著找人了?” “去程叔那一趟?!?/br>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收藏求評論~~ 第24章 、四副棺材 “程叔?昨晚喝酒鬧事的那個程叔?找他干什么?”許林知滿頭霧水,但還是跟在了喬月的后頭。 程叔的瓦房子坐落在村尾一角,毫不起眼,門口高高隆起一個黃土堆。喬許兩人到的時候程叔正趴在上頭,屁股高高撅起,臉都快貼上泥土了。 走近一看,原來是正在看泥里的兩只螞蟻打架。 “小小,加油,咬它咬它?!?/br> “拌它的腿!不是那只,是第三條腿!” 喬月:…… “程叔,我來是想問問你女兒的事情的?!眴淘掳霃澲?,與趴在土堆上的程叔平齊:“你還記得些什么嗎?” “上!就是這樣,再來一拳!”程叔把喬月當成了空氣,眼里只有兩只扭在一起的螞蟻。他咧開嘴傻傻地笑著,哈喇子順著嘴角滴在了土上。 “你們是誰?”程叔婆姨從屋里出來:“咦,你不就是張老生日宴上說是算命很準的小姑娘嗎?”她認出了喬月,稍微放松了戒心。 “哎喲祖宗喂,叫你別趴地上,你的衣服臟了還不是我來洗?!彼訔壍貙⒊淌逡话丫玖似饋?,程叔立馬哇啦鬼叫,反而在地上打滾撒潑:“你把我的小小和大大踩死了!你賠我你賠我!” 小小大大,應該就是方才打架的兩只螞蟻。 “不好意思啊,我家男人受了點刺激,時而清醒時而瘋瘋癲癲?!?/br> 女人想必也是司空見慣,連哄帶騙地將男人從地上拽起,又小心地把身上塵土拍盡,這才有時間回過頭來問喬月找上門來什么事。 她一聽來意,立馬激動地握住喬月雙手:“你見到我家曼曼了?還是你有辦法找到她?大家都說你算得很準,如果你能幫到我的話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br> 一旁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程叔聽到“曼曼”兩個字再度發起癲來,害怕地縮到女人身后,只露出一小半張臉驚恐地張望。 “曼曼,”他扯了扯女人的袖子:“咱們別讓曼曼去那里?!?/br> “會吃人的?!?/br> “那里是哪里?”喬月追問,程叔便瞪著眼睛盯著喬月看,突然嘻嘻地笑了:“那房子,那房子會吃人?!?/br> 他說罷便使勁扯著女人的袖子要走,女人執拗不過,只好哄著他進屋去了。再出來時喬月和許林知兩人已經離開了。 “你說這個程曼曼還能找回來嗎?”許林知見了程叔的境況,也是覺得心酸,不由得也同樣關心起這個失蹤女童的下落來。 喬月沒說話,只輕輕搖了搖頭。她方才觀察過那兩人,俱是子女緣分淺薄面相,想來這輩子是不能享兒孫福了。 “怎么走到張老這來了?”許林知這時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隨著喬月的腳步來到了張老的院子前。在山頂上乍看下詭異的屋子在青天白日下顯得分外普通,但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有一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他突然想起方才程叔說的話:“難不成程叔說的‘吃人的房子’就是指眼前這棟?” “應該不會錯?!眴淘抡f道:“不然他昨天夜里也不會來這里鬧,十年前他應該親眼見到自己的女兒進了這屋便再也沒有出來過,所以才會說這屋‘吃人’?!?/br> “昨天人聲鼎沸,陽氣重察覺不出來,現在人散了,倒能隱隱感到絲絲陰氣?!眴淘颅h顧一周,說道:“除了這屋子造型詭異不適合人住之外,屋外的打造也有古怪?!?/br> 她指了指院子西南方位一方黑水池子,池中正佇立著前天夜里許林知夜逛時驚見的黑牛雕像:“池水是死水,極易聚陰,而那嬰童倒騎黑牛像卻有鎮邪作用。不管屋里有什么東西,那老家伙都想用這黑水池封住它?!?/br> “這屋里能有什么東西?”許林知有點被喬月的嚴肅給嚇到了,喬月眼皮上翻給了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如果真有的話那我們該怎么辦?總不可能直接上前敲門問吧?!?/br> “好主意!” 許林知:…… 喬月徑直穿過院子,果真咚咚咚敲起門來?!澳惘偂痹S林知話還沒說完,大門竟是吱呀一聲開了條縫。 喬月絲毫不懼推門而入,許林知忐忑,但也還是壯著膽子跟了進去。 木門悄無聲息地合攏,隔絕天光,喬月這時才發現屋里的窗戶格外少,僅有的幾扇還被厚重的木板封了起來,不漏一絲光線,因而室內異?;璋?。外頭太陽毒辣,里面卻如地窖般陰冷。 喬月和許林知兩人均掏出手機照亮,走廊狹長,兩側各兩個房間,看起來跟尋常人家的沒有什么兩樣,只是沙發、床等家具異常稀少,但卻堆放著許多的柜子箱子。估計是太久沒有打掃過,到處都布滿灰塵,角落里也滋長著蛛絲。 樓梯既窄又陡,僅容一人通過。喬月和許林知兩人一前一后,但四樓各個房間開遍,都不見一個人影。他們只得是又原路返回,到了一樓。 “太奇怪了,”許林知舉著手機四處照:“這個屋子絲毫沒有活人生活的痕跡?!彼蝗宦撓氲竭@個房子的棺材造型,不由打了個冷戰。 “這里有問題?!辈恢朗裁磿r候喬月又重新回到了一樓角落的小房間,這個房間一覽無余幾乎沒有什么家私,但地上卻鋪了一張厚厚的毯子。許林知進去的時候她正蹲在地上掀起地毯的一角。 喬月大力一揚,灰塵撲了漫天,木質地板正中處有一塊微微凸起,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邊角有一個破損的小缺口。許林知在另一房間找到根尖端鐵棒,恰好可以插入那缺口,稍一用力,木板被順利翹起,露出下方黑洞洞的一個入口。 腐敗的霉味倒撲上來,嗆了兩人滿鼻。 “你在上面等我?!眴淘逻€沒等許林知答應,率先下了地窖,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不過很快她便發現許林知也追了下來:“你走那么快干嘛?也不等等我?!?/br> “怎么又不走了?”許林知見喬月舉著手機杵在一處,連忙也用自己的手機燈光照了過去,當看清是什么東西后倒吸一口冷氣,險些手機都握不住了。 一條長桌上整整齊齊地擺了四副棺材。 那棺材不大,不足一米,通體漆黑,光線照在上面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這是給小孩的棺材?”許林知咽了咽口水,他知道在鄉下有人家會提前為老人準備棺材停放在家中,稱之為壽材,但眼前的這些尺寸顯然不是為張老的。 喬月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因為用材簡易,所以棺材并不太重,喬月稍一用力便能推開。許林知也湊上前去,里面是一具白骨,根據身上的衣物判斷應該是個男孩子。開棺還在繼續,整個地窖靜悄悄,誰也沒說話,只有木板吱呀的動靜。第二副里仍舊躺了具尸骨,頭顱上還殘留著些許長發。第三個棺材內同樣是個女娃,白骨化沒那么嚴重,腳上穿了雙紅艷艷的棉鞋。第四副棺材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