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來都成了嫌疑人 第39節
“好像不是吧,打架不早有動靜傳出來了,我看更像是公安臨檢?!?/br> “哪次臨檢不是整條街一起,再不濟也要抽檢幾家,我看這彼岸花該不會整什么花活,讓人家給盯上了吧?”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很快周邊就圍攏了三三兩兩的群眾,開始議論紛紛。 過了一會兒,有個二十歲出頭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算是替大家揭開了謎底:“我剛好有朋友在彼岸花工作,說是有人舉報店里面存在非法的違禁藥物交易?!?/br> “艸?搖tou、wan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這就不大清楚了,只說警察的確抓了幾個人,在他們身上也搜出了東西,估摸著一會兒就該出來了?!?/br> “夭壽哦,是店里偷著賣的?” “不知道……” “誒?是不是出來了?!” 在一片吵鬧聲中,不久前沖進去的那隊警察押著數人走了出來。 圍觀的見狀都往前擠了擠,試圖在第一時間獲得第一手的消息。 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蔣天瑜坐在長椅上,成功的在那被帶出來的幾個人中發現了陳起豪的標志性臟辮,還有周宇那萬年不變的緊身背心。 滿意的揚起一抹笑,她起身扭頭向不遠處的公交站臺走去。 不得不說,110真是個好東西。 近期有關于江城市師范學院的動靜,想來祁子昂他們所在的重案組一定會重點關注的,只要待會兒警察把人帶回去,蔣天瑜篤定市局那邊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至于案發當天陳起豪到底去沒去過案發現場,任雨夢和孫天陽體內的致幻劑成分究竟和陳起豪手中的一致不一致,那就都是警方要cao心的事兒了。 她相信以祁子昂工作的細致程度,一定能把孫天陽、陳起豪和王盼盼之間的情況捋順清楚。 美滋滋的坐上了公交車,她忽然想起昨天被帶走的鄧博恩,也不知道那邊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前方到站,大學城……” 公交上的機械女音報站聲把蔣天瑜拉回了現實,她整理了一下了凌亂的思緒后,跟在其他乘客后面依次下了車。 沒想到,剛一下車,就聽到了遠處隱約傳來的警笛聲。 她狐疑的瞇了瞇眼,因為距離太遠,大學城的東面又有著好幾家高校,所以一時間并不能確定究竟是哪里傳過來的動靜。 這個年紀,學生大多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偶爾打個架什么的并不奇怪。 聳了聳肩,她辨別了一下方向后轉了身,準備返回任雨夢父母臨時租住的那間房子。 卻在這時,手中握著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按下接聽鍵后湊到了耳邊,蔣天瑜無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對面傳來了原主舍友那有些尖銳的聲音:“夢夢,你在哪?!咱們學校又死人了!” 第47章 蔣天瑜是從大學城的公交車站一路跑回江城市師范學院的。 這段距離說近不近,說遠在這個時間還攔不到出租車。 期間她還不忘給任雨夢的父母打了個電話,隨便扯個同學聚會的理由就糊弄了過去。 順著方才那通電話中原主舍友給的提示,她從學校側門進入之后就抄了一條隱藏在小樹林中的石板近路。 不出五分鐘,蔣天瑜便看到了前方那不停閃爍著的警燈,映的前方的整棟圖書館大樓都藍紅相間了。 “夢夢!這邊!”那天前去公安局把她接出來的那兩個室友在人群的最外側,一邊蹦跶一邊沖著這邊用力的揮了揮手。 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她快步過了去:“什么情況?” “我也不太清楚啊,還是在班級群里看到的消息才跑出來的?!笔矣褤u了搖頭。 “結果到這邊,人已經圍了好幾層,根本就擠不進去了,只能從前面那些同學的口中大致聽說了一些?!?/br> 另一個室友附和著點了點頭:“說是那人被發現的時候滿地的血,第一個看到現場的同學被直接嚇暈了過去!” “反正說什么的都有,七八個版本我都不知道信哪個了?!?/br> 蔣天瑜聞言,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直到手中的電話再次響起。 她垂眸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面上沒什么特殊表情的接通了:“祁警官?!?/br> “我在……好的?!睊鞌嗔穗娫?,她和兩名舍友簡單的交代了一聲后,就繞著走到了警戒線的西側。 那里,陸黎正在等著她。 只不過這會兒男人的神情看起來十分的嚴肅,緊皺著的眉頭充分的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跟在陸黎的身后往前走的時候,蔣天瑜看清了不遠處來回忙碌著的技術科的警官和法醫,原本平靜的思緒再次翻涌了起來。 是巧合嗎?還是和洪山野營區下手的是同一人? 如果是巧合,那祁子昂就不會找到她,所以從明面上來看,這兩起案子必有關聯。 那么鄧博恩和不久之前剛剛被警方帶走的陳起豪呢?當真就和孫天陽的死亡毫無關系嗎?還是說從一開始她就完全查錯了方向? 思索間,前方陸黎忽然停了下來。 祁子昂正蹲在幾步開外的地方,手上戴著手套,和技術科的女警官湊在一起討論著什么,二人還會時不時的對著身前的地面指指點點。 “祁隊?!标懤栝_口叫了一聲。 祁子昂復又囑咐了張葉兩句,然后站起身摘下手套走了過來。 “死者王盼盼,本校外語系大三在讀,尸體是在圖書館一樓后面的倉房內被發現的?!彼麤]有過多的廢話,直奔主題:“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大概在八個小時前?!?/br> 轟! 仿佛有什么瞬間在蔣天瑜的腦子里炸開了。 “王盼盼的同樣也是被人一刀插進心臟斃命,兇手的作案手法目前看來與孫天陽一案完全一致?!?/br> “不同的是,這回的兇器沒有被遺留在現場?!?/br> “你前腳剛出了警局,后腳學校內就出現了相似度如此高的另一起案件,如果你是警方,你怎么想?”祁子昂說話的時候,審視的目光一直落在了她的身上,未曾移動過。 “……應該會覺得你們判斷錯誤,放走了一個殺人兇手吧?”蔣天瑜試探性的回道,一如既往的坦率。 “今天下午,兩點到四點的這段時間,你在哪?”經過昨天白天孫母的那場鬧劇后,祁子昂似乎對她干什么都可以淡定的無視了,接著又問道。 仔細的回想了一番,她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妙,不過最后還是開了口:“我在圖書館?!?/br> 本來下午任雨夢是有一節選修課的,但因為上周出現意外耽誤了專業課的論文進度,班級群里恰好又在催,她沒辦法只能翹課去了圖書館。 話音落下,蔣天瑜注意觀察了一下對面兩個大男人的表情。 他們看起來并不吃驚,明顯早就知道了。 于是她隨即就攤了攤手:“既然你們已經了解了我在案發當時的行蹤,那么一定已經查看過監控了,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八樓的自習室,中途也只去了兩次衛生間?!?/br> “每次大概離開座位三四分鐘的時間,從一樓到八樓,就算乘坐電梯往返都沒這么快,何況我還要抽空去殺個大活人?!?/br> 出乎意料的,在聽完她說的話后,那二人的反應相當的奇妙。 祁子昂垂眸皺眉,像是正在思考著什么。 而陸黎就比較簡單直接了:“圖書館的監控于今天下午忽然出現了故障,所以監控也只拍到了你進入圖書館的畫面,其他的什么都沒有了?!?/br> “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王盼盼在你進入到圖書館半個小時之后,來圖書館門口處刷過自己的學生卡?!?/br> 孫天陽死亡一案,蔣天瑜是靠著那把兇器最終才得以洗脫任雨夢身上的嫌疑。 這回也不知兇手有意還是無意,直接沒在現場留下任何的證物和明顯的痕跡。 如此一來,就使得警方之前從兇器上所推斷出的證據都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 果然,下一秒祁子昂再次開了口:“之前我們根據殺害孫天陽的那把兇器上的指紋和你體內致幻劑劑量等證據,證明了你在案發當時是昏迷的狀態,是完全喪失了動手能力的?!?/br> “可萬一,你是在動手之后才自行服下含有致幻劑成分的藥品的呢?” “并且在昏過去之前……亦或是清醒之后,你又抹去了兇器上原本的指紋,換了一種握法?!蹦腥嗽秸f,俊臉上的神色就越沉靜,好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片刻安寧。 “畢竟你在案發之后的意志力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且思維一直清晰,想做到這些并不難?!?/br> 在他這一通的長篇大論后,陸黎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接過話茬,用十分威嚴的語氣質問:“任雨夢,你這回又要拿什么來證明自己的無辜?” 蔣天瑜淡定的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了一抹‘不知所謂’的神情,然后抬起眼皮望了過去。 不知為何,陸黎心中忽然就冒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女孩就脆生生的發了聲:“奇怪,為什么我要證明,這難道不是你們警察的工作嗎?” “……”陸黎被她噎的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過了幾秒鐘,他勉強維持住了表面的平和:“那就請任同學今晚先跟我們回局里吧,之后的事情回頭咱們再說?!?/br> 言下之意,這一次二進宮的結果會是如何,誰也說不清。 “不是我不想證明,實在是我也覺得自己嫌疑挺大的?!笔Y天瑜無奈的攤了攤手:“之后如果警方想要詳細調查我這一整天的軌跡,就會發現我一直像一個變態一樣跟在王盼盼的屁股后面跑?!?/br> 秉承著‘先開口為強’的原則,她說出了讓在場的人都十分震驚的話。 陸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反復確認:“任同學,你知道最新一名的死者名字叫王盼盼,對吧?” “我知道啊?!笔Y天瑜點了點頭。 她也知道把實情說出有多冒險,警方很快就會查到孫天陽和王盼盼之間的糾葛,這樣一來任雨夢的作案動機就愈發的明顯了。 和陸黎那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不同,祁子昂在發出幾分鐘前那幾句靈魂質問后,就扭過頭去和找上來的技術科女警官張葉繼續交流案發現場的基本情況去了。 此時,他終于舍得分出一絲余光放在了蔣天瑜的身上。 下一秒,男人忽然邁開步子,走到了她的身側。 在幾道吃驚的目光下,大手抓住了她的右手腕。 骨節分明的手指與過分纖細的手腕形成了較為強烈的、視覺上的對比,而腕骨處傳來的溫熱感,也讓蔣天瑜眉頭一跳。 “你去過夜店?”祁子昂挑了挑眉,垂眸看著她手背上的夜光印章。 “是……”蔣天瑜正欲開口回答,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掙脫了對方那不甚用力的鉗制,用右手拍了一下腦門:“今晚在一家名為彼岸花的夜店,警方接到舉報后出了警,帶回去不少私下交易違禁藥品的人?!?/br> “其中就有兩名師范學院的學生,你說巧不巧,那兩名學生當中一個,恰好也是街舞社團的社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