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107節
陸孟也確實震驚了,倆眼睛都瞪得玻璃球一樣圓。 辛雅以為王妃著急了,倒了一杯水遞給她說:“王妃也不用著急,其實王爺她一直都很關心……” “你等會兒,”陸孟把嘴里的食物咽進去之后,抬手打斷辛雅。 好笑道:“你說誰救了王爺?!” 第49章 咸魚打人 陸孟簡直像是在聽笑話。 她忍著惡心,還冒著中毒的風險,給烏大狗把毒血吸干凈才沒讓他丟了狗命。結果怎么一轉頭就變成別人救了他? 不過陸孟上頭的熱血才沖了一半,又緩緩回落了。 她一拍大腿,這不是正好嗎? 烏大狗現在跟她的別扭,全部都在感情上面,只要兩個人把感情剔除干凈了,立馬就能回到戰略合作伙伴的位置上。 這種事情誤會了,正好把她摘干凈,讓烏大狗和那個女人你儂我儂去。 只要不舞到陸孟的跟前,烏大狗娶不娶妻納不納妾,跟她也沒什么關系啊。 陸孟巴不得他趕緊轉移注意力,可千萬別再喜歡她了! 于是陸孟笑了一下之后繼續吃東西,吃得比剛才還香。 辛雅又勸了幾句,發現根本就勸不進去。 她這輩子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主子,那時候她在獵場說的話,每時每刻都在貫徹,志不在天上,只在床榻之上。 辛雅也就不再勸,晚一些的時候就從將軍府離開了。 外面如何風雨飄搖,陸孟全然并不理會。 這將軍府就像巨浪之中的大船,任憑外面如何狂風暴雨,船艙之中依舊平穩如陸地。 陸孟恨不得一輩子都呆在這兒,一輩子也不出去。反正她搞到的那些錢,足夠她揮霍一生了。 就算她不管,外面的各種各樣傳言也越演越烈。 因為文山王的女兒永樂郡主風頭太盛,親自參與獵場的救援和營救建安王,受了皇帝大張旗鼓的賞賜,一時之間萬眾矚目。 而除了永樂郡主之外,另一個也被百姓津津樂道的人,正式之前囂張不可一世的銀月郡主。 對比一下風口浪尖上站著的永樂郡主,現在四處求人就自己父親的銀月郡主,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朝高樓起,一朝高樓傾,這皇城當中的權勢和地位從來如此。 陸孟這個本來在皇城當中,因為宮中一戰,還在獵場馴服踏雪尋梅風頭正盛的建安王妃,因這兩個郡主,在百姓門茶遇飯后的談論之中都變少了。 陸孟也時不時聽獨龍說一說外面的事,不過她都是嗑著瓜子當笑話聽。 連獨龍都問陸孟:“如果建安王真的誤會了救他的人是永樂郡主,二小姐不打算解釋一下?” “我為什么要解釋?我在這將軍府呆著舒舒服服的?!?/br> 陸孟斜眼看著獨龍,知道他也曾是這皇室權勢起起落落中,覆巢之下僅存的完卵。 陸孟能夠在他眼中看到不甘,也理解他的那些想法,他和辛雅一樣,想讓自己爭。怕自己不爭,到最后要落得受盡欺凌的下場。 “你二小姐我,跟你知道的那些女子不一樣,” 陸孟躺在搖椅上,懷里抱著一個手爐,旁邊不遠處放著碳盆,整個人被熏蒸得面色紅潤。 “二小姐我既不求夫君疼愛,也不求什么愿得一心人。不求子嗣傳承,不求驚天動地,不求萬人敬仰……” 陸孟瞇著眼睛笑著說:“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一個安逸富貴到老。躺在誰的后宅都一樣,只不過現在沒有人能越得過建安王去?!?/br> 以后也沒有人能越得過他。 “榮華富貴于我來說是純粹用來享受的,不該成為我的拖累?!?/br> 陸孟把手爐貼在自己的肚子上面,吩咐獨龍說:“去吧這院子里的那個擅長按揉xue位的婆婆給我找來,腰酸得很?!?/br> “我也會xue位按摩,要不要屬下幫忙?”獨龍看了陸孟腰的位置一眼,下意識地說道。 每個月的月初是陸孟的月事,她腰酸,找個婆子按一下能舒服一點。 可是獨龍說了這句話之后陸孟抬眼看他,對上他那一只幽深的眼睛。 后知后覺發現他雖然因為常年習武,又行軍打仗,眼中總是精光銳利,細看卻竟然生得是桃花眼。 陸孟看他的輪廓,看他精致的眉目,若不是因為傷了一只眼,若不是因為家破人亡,他也該是一個風姿卓然的翩翩公子。 陸孟沉默了片刻,帶著一點笑意問他:“你想爬我的床嗎?” 獨龍立刻單膝跪地:“二小姐誤會了?!?/br> 陸孟擺了擺手說:“你緊張什么,開個玩笑罷了,去給我找婆子來吧。你手藝再怎么好,我們也是男女有別。到時候你能把持得住,我就未必了?!?/br> 獨龍微微瞇了一下眼,下意識抬手去碰了一下自己的眼罩,很快起身迅速從屋內消失。 陸孟繼續搖著搖椅,嘆息了一聲。 我可真是魅力四射呀,陸孟心想。 不過大概獨龍看她的眼神有些變化的原因,是因為整天待在一個院子里頭,獨龍又是她的侍衛,總看著她的原因吧。 要不要把他調走一段時間? 陸孟把他當過命的兄弟,對他可萬萬沒有那方面的想法。當然不是嫌棄他一只眼,他哪怕是少了一只眼,形貌身材也是很夠看的。雖然不像烏大狗那么絕頂,也是中上。 她是不想害死他。 在烏大狗沒有對她徹底打消念頭之前,陸孟跟誰不清不楚都是要人家的命。 在將軍府徹底躺平的日子,陸孟也沒有完全閑著。生理期一過,她就開始看手下給她搜集的岑家的資料。 有一些是獨龍搜集的,他好歹曾經是世家公子,就算家族沒落了皇城當中也有一些舊友。 還有一部分是來自辛雅,辛雅更詳細的是后宅的女眷關系。獨龍給她搜集的更多的是岑家在刑部的一些勢力。 陸孟沒想爭霸天下,更不想鼓動岑家跟著她一起投靠烏大狗。 陸孟只是想純粹地了解岑家,然后將岑家變為她的靠山。 還有風曲國的那一邊,陸孟其實之前是想把風曲國的信物給烏大狗,好讓風曲國像原著一樣為他馴養戰馬,成為他的助力。 但是最近烏大狗表現得像他媽一只瘋狗。照這個形勢再發展下去的話,兩個人如果退不到戰略合作伙伴的位置,就得拆伙。 雖然不知道拆伙會有什么一系列的蝴蝶反應,但到了萬不得已,陸孟也是保命為上。 陸孟打算這個信物不給他了,還是自己留著吧。 把岑家徹底了解得差不多了,陸孟終于打算好了,選個好日子,在過年之前去一趟岑家。 帶上一堆厚禮,好好的和她這個外族家拉一拉關系。 雖然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已經沒了,但是還有兩個舅舅和一個姨母在。 兩個舅舅一個姨母,全部住在岑家的大宅,沒有鬧過任何分家的事,心齊得令人發指。 舅舅和姨母們分別又生了好幾個孩子。這些表哥表弟們就是刑部這棵大樹的枝葉,陸孟徹底了解了岑家之后,才終于明白為什么岑家能做得了純臣。 岑家家教極嚴,男丁都有能耐。她的那些表姐和表妹們,嫁的人家也都是清貴文臣?;蚴且恍┻€未曾出頭,卻絕對有德有貌,只缺機會便能一飛沖天的才俊。 陸孟也徹底明白了,為什么她的母親當初看上了長孫老白臉,岑家不光不同意,還要和自己的女兒斷絕關系。 這樣的家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不允許出“叛徒”的。 岑家在整個朝堂乃至整個皇城當中,看上去只一顆獨樹。但是尋根究底,根系悄然遍布各處,連皇帝都沒有辦法連根拔起。 陸孟雖然不懂太復雜的朝堂形勢,但是陸孟明白一個道理——家和萬事興。 岑家就像一個蟻xue,分工明確,齊心協力。雖然螞蟻看似無害,受命于皇帝不與任何勢力攪和,但無論誰招惹,是能令大壩潰于其上的存在。 陸孟簡直佩服,因此準備得也格外充分。整整準備了兩天,禮不能太重又不能太輕,要貴在有心而不能全是金銀。 陸孟打算十二月十五去。 這個時間還沒到年關,岑家不至于太忙沒時間招待她。如果聊得好,過年的時候她也還能名正言順地多去拜見。 說不定還能被邀請在岑家過年。 十二月十四晚,陸孟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準備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明天就去岑家。夜里躺在床上要睡覺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將軍府當中都是一些傷殘老兵,還有那些殉國的老兵的家人。平時都和和氣氣團結一家親,沒有人吵來吵去的。 陸孟心驚rou跳地從床上起身。很快有婢女前來敲門。 “小姐你快起來吧,”秀云的聲音在門口小聲地響起:“王爺來了?!?/br> 陸孟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將軍府的大門沒關住嗎!怎么把他給放進來了! 陸孟從床上起身坐在床邊,抱著自己的頭撓了撓。剛開始的震驚過后,很快就平復下來了。 其實是意料之中。 將軍府的大門關得再緊,烏大狗非要進來的話,誰又敢真的傷他? 陸孟不太想見他,坐在床邊上愣了一會兒,沒有穿衣服,而是慢吞吞地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風。 走到了門邊上推開門,對秀云說:“進屋多點幾盞燈,準備一壺茶水?!?/br> 然后站在門口朝著外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遠處院子里頭,獨龍帶著幾個人,攔在一個輪椅的面前…… 獨龍膽子是真大呀。 烏大狗腿兒還斷著呢,到處跑什么呀! 煩死了! 陸孟伸手攏了攏披風,慢吞吞地朝著院中走去。 兩個人已經一個多月快倆月沒見面了。陸孟知道他來的時候還心驚rou跳,現在見了面感覺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她的忘性快,她就納悶了烏大狗怎么就不能把她給忘了呢? 走近了之后,陸孟居高臨下掃了烏大狗一眼,側頭故意對獨龍說:“都吵什么呢,沒點眼力。我讓你們攔著那些不三不四的阿貓阿狗別鉆進來,又沒讓你攔著建安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