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不要給他開門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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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白色的花?!鼻刎茪w聽他停頓,立刻會意接道。男人原本就低沉的聲音在刻意壓低了之后,更是蘇得要命。 “你倆……”鐘子宴被他倆這一唱一和逗笑了,余光睨了眼后座上似乎已經睡著了的許祀瑞,也還是跟著壓低了聲音,“一句話非要拆成半句半句的講是吧?” 方印得瑟的笑,挑釁似的朝鐘子宴挑了挑眉。 “挺巧的。鹿城出現這東西,桑桑的信號也出現在那里?!狈接]全說出來。還有繞遠路特意往鹿城去一趟的趙書意。 方印現在對那地方的好奇程度,都已經要趕得上山城了。 “鐘子宴,你和桑桑分開究竟有多久了,她在鹿城,你卻在另外一個省的柳江市。還口口聲聲說在找她,一南一北,根本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吧?”方印趴在秦仄歸的椅背上,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鐘子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秦仄歸,扯了扯嘴角,說道:“你覺得我在撒謊?” “我可沒這么說?!狈接⌒Φ?,“我只是好奇?!?/br> 許祀瑞怕他,方印可不怕。鐘子宴有些忌憚秦仄歸。 雖然他口無遮攔。但是平日里的一言一行,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他根本沒有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么沖動無腦。而且也并不像他自己說得那么勇,絲毫不懼秦仄歸和方印。 鐘子宴點了點頭,說道:“我和她分開的時候,我們還沒到柳江市。是她說過有重要的人在北方,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了青省,不止是出云和柳江,我還去過挺多地方的。沒找著罷了。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回去鹿城?!?/br> 他說這話的時候,似笑非笑的看了秦仄歸一眼。 很顯然,他認為對秦桑來說重要的那個人,是他在青省遇到的秦仄歸。 可是方印和秦仄歸心知肚明,秦桑應該根本不會知道秦仄歸的下落。秦仄歸人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從來不會和家里人說。 所以那個重要的人必然不是秦仄歸。 要么另有其人,要么秦桑在撒謊。 隨著談話告一段落,路邊的指示牌一閃而過。車子因為減速帶顛簸了幾下。 他們已經抵達了鹿城。 鹿城和他們一路走來見過的幾個城市都不太相同。 同樣的荒涼,可是鹿城顯然不凌亂。 在柳江和出云,隨處可見路旁破損的車子、倒塌的路障以及臟污的血跡??墒锹钩堑慕值朗歉蓛舻?。沒有過多爭斗的痕跡。兩側的商店基本都大開著門。依稀能夠看得到里面完全空了的貨架。 他們進入鹿城后路過的所有便利店都是空的。就好像這座城市完全沒有物資了一樣。 被來來回回掃蕩過四五回的出云都沒有這么空。 被消耗一空的物資,似乎是在印證趙書意之前的話。在鹿城,有著大量的生命波動。換而言之,這里有著大量的活人。 秦仄歸和方印對視了一眼,然后又裝作無事發生一般移開了視線。 他們得找個機會甩開鐘子宴聯系一下趙書意。 “你們是誰!不許動!” 進城之后為了便于觀察,鐘子宴的車速并不快,突然一支箭矢釘在了車頭前半米處。鐘子宴一腳剎車踩停了車子。 路邊的綠化帶里鉆出來一個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的少年,端著一把弓弩對準了他們。 這把弓弩方印無比眼熟。和他胳膊上的很像。只不過他和秦仄歸平時都把它翻上去固定好,關鍵時刻出其不意的翻下來。不會就這么大剌剌的舉著到處瞄。 “?”鐘子宴也發現了。立刻扭頭瞪視著方印和秦仄歸,眼里明晃晃的質疑,就差把“你們一伙兒的”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不是。那東西不一樣。我們那玩意兒比他那個精細多了?!狈接×⒖虜[手否定道,說道。 仔細看,會發現少年手里的弓比他們的粗糙很多。并不能像他們的一樣將零件拆分固定在手臂上,手腕一轉就能夠再組合展開。 “是人類嗎?是的話就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鄙倌暌娝麄冘囃A?,人卻沒動靜兒,大聲喝斥道。 車里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先下去看看情況?”方印小聲提議道。 少年來勢洶洶,但是身上似乎沒什么惡意,反而是戒備多一點兒。就好像他們是突然闖進人家領地的外來入侵者一樣。和主動攻擊相比,他的姿態更像是自我防衛多一點。 沒喊醒許祀瑞,他們三個人從車門鉆了出來,攤著手表示自己沒惡意。 “老實點兒,木木姐!你快來,就是他們?!鄙倌昵耙幻脒€兇巴巴的,下一秒就像是看見了主人的小狗狗一樣,眼睛都亮了,大聲招呼道。 方印他們順著看過去,就聽見了一個特別震驚的女聲。 “哥?” 原來,少年口中的木木姐,就是秦桑。 第九十八章 入住鹿城 “小米,下次不可以這樣貿然行動了知道嗎?如果發現有人闖入,第一時間用留音筒通知我。在我們抵達之前,不可以主動暴露自己,知道嗎?”秦桑的聲音算不上多嚴厲,她的聲線本來就軟,教訓人的時候十分的嚴肅也會被聲音削減成七分。 只是少年格外聽她的話,被秦桑說了,也只會低著頭反思自己的問題,鄭重的承諾道:“知道了木木姐。下次一定不會了?!?/br> 方印他們四個人在房間里團坐在桌子旁,房門虛掩著,并不能夠看清楚門外的情形。只是能夠隱約聽到秦桑和那名少年的聲音。 似乎在秦桑和鐘子宴分開之后,發生了特別多的事情,秦桑是怎么輾轉抵達鹿城的,又是怎么認識這些人的,他們都不知道。 鹿城的深處,像是一個為了迷霧特意組建起來的基地一樣,建筑構造奇異,人員構成復雜。而秦桑,也就是少年嘴里的木木姐,在這個基地里似乎還有這不低的地位。 至少秦桑帶著他們進入基地的時候,遇到的每一個人,對秦桑的態度都是畢恭畢敬的。而那個用弓弩對著他們的少年,對秦桑更是言聽計從。 他們以為在末世之中會艱難生存的姑娘,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悄然長大。秦桑的眉眼依舊,偏偏這幾個認識她的人都能在她原本的甜美可愛里看出一份曾經她不曾擁有的利落堅毅。 四個人跟著秦桑穿過了鹿城的大街小巷,抵達了基地,車就停在外面,基地里道路狹窄,不太方便車輛行駛。 鐘子宴臉上容光煥發,激動的甚至有點兒坐不住。如果他現在身后有尾巴的話,恐怕已經要搖成螺旋槳了。 秦桑似乎很忙碌。將他們帶到房間里之后,并沒有立刻過來。在外面陸陸續續和好幾個人說了話,男女都有,似乎是在布置什么任務。 等她再次推開房門進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四個透明的玻璃水杯,里面盛著白水。除此之外,還有一小碟小餅干。 “物資緊俏,沒什么好的東西了。白開水湊活喝喝得了。哥你應該不會介意吧?!鼻厣R贿M來就笑,看著秦仄歸眼里有很明顯的喜悅。 沒有什么事情比在這種環境下還能見到親人更幸福了。 秦仄歸一向冷酷到棱角分明的臉上也似乎柔和了許多。他淺笑著,沖秦桑微微點了點頭:“不介意?!?/br> 秦桑眼睛笑得彎得像簇月牙一樣,拉開凳子落了座,將手里的托盤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把里面的水杯都放到每個人面前。 “喏,方印哥。好久不見?!鼻厣o@然還記得方印。 畢竟是他哥唯一談過的對象,要想不記得也很難。要不是方印的出現,秦桑甚至會覺得他哥是不是背著他們偷偷修無情道斷絕情愛了呢。 “好久不見。桑桑?!狈接∫参⑿χ退蛄苏泻?。 一時間有點兒恍然?,F在的秦桑落落大方,渾身上下有著一股統籌全局的領導力,和記憶力那個有點兒柔弱的哭包小姑娘快要對不上號了。 “小?!辩娮友缪郯桶偷亩⒅厣??。秦桑聞聲轉頭朝他點頭示意,依舊笑吟吟的,不過淡了許多分,儼然沒有了剛剛對著秦仄歸和方印的熱切。 方印挑眉,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兩個人。覺得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恐怕和鐘子宴嘴巴里的有一點小小的出入。 接下來,他們從秦??谥泻唵瘟私饬艘幌侣钩堑慕鼪r。 “剛剛那個小男孩,是我們渡塵的崗哨。他會檢測所有經過鹿城的人員,然后匯報給我,再酌情處理。哥,你們也知道,現在這個環境。良善之徒已經不多了。大多數進入鹿城的人,都抱著掠奪資源的想法。他們幾乎什么都搶,食物,水源,甚至是我們從幻境中辛苦獲得的道具?!?/br> “殺人越貨已經是大霧里的常態了??墒俏也荒茉试S這樣的情況出現在鹿城,所以我們不得不設立崗哨,戒備每一個經過鹿城的人,一旦發現對方懷有不軌之心,我就不能放他再離開鹿城了?!?/br> “鹿城是我們幾個選中的落腳的地方。當時我來的時候,這里已經有不少人了。我們想著,反正每七天就有一次敲門,進一次幻境。與其到處奔波,居無定所。不如就找一個地方,安安生生住下來。就像是之前沒起霧一樣群居生活。能過七天算七天。反正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么時候到頭。也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鹿城就挺好的?!?/br> 秦桑在撐著下巴說這些的時候,臉上雖然依舊帶著笑容,但是眼睛里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她的眼睛曾經像是兩顆熠熠生輝的明珠一樣,滿是不諳世事天真又明亮的光??墒茄巯?,這雙珠子卻蒙上了一層塵。 遮去了原本的明度,整個眸子都變得深邃,讓人看不出在深沉的黑暗之下究竟掩埋了什么東西。某些角度,現在秦桑和她哥很像。 她說話的時候,甚至在不動聲色的暗自打量他們。正如秦桑所說的,每一個進入鹿城的人,她都在戒備。即便這是秦仄歸。 迷霧帶來的動蕩,破壞了太多東西。她不敢確定,秦仄歸究竟還是不是之前的秦仄歸。更不敢確定方印他們了。 “鹿城,咳咳,是有什么秘密嗎?”許祀瑞還沒察覺這對兄妹溫馨對視下的暗流涌動,握著水杯小口的嘬水,問道。 “沒有?!鼻厣A⒖谭裾J道,她雙手撐著下巴,笑著歪了歪頭,看向了許祀瑞,“我只是不喜歡有人覬覦我的地盤。對了,你們不要這里直呼我的名字。他們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告訴他們的是,我叫秦木?!?/br> “渡塵是什么?”秦仄歸端著杯子將里面的水飲了一半,然后放到了桌面上,看著秦桑問道。 方印看到指尖在杯沿打了幾圈,沉默著沒說話。 “渡塵……是……這么說吧。哥,你可以把我們這幾個人理解成一個相互扶持的自保小團體,渡塵,就是大家給這個小團體起的名字?!鼻厣V腹澢昧饲米烂?,說道,“說了怎么多,還不知道你們是為什么來的鹿城呢。是要找什么嗎?” 方印剛準備說他們的行程,秦仄歸垂在身側的手藏在桌面下,不著痕跡的搭上了方印的大腿捏了捏,阻止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找你?!?/br> 秦仄歸這么說道。 說到這兒,一直沒能夠插上話的鐘子宴突然開口了,語氣聽起來委屈得厲害:“小桑,你不是說你會去北邊嗎?” 秦桑對于秦仄歸的回答似乎有些意外,眼睛放大了些微怔了幾秒,鴉羽一般的眼睫顫了兩下,突然反應飛快的低了頭笑道:“我什么時候說過?!?/br> “小桑!你說你有記掛的人在北邊兒,你要去找人,你忘了嗎?”鐘子宴擰著眉,越發覺得委屈。 方印覺得要是他和秦仄歸不在這兒的話,鐘子宴八成都要上手拉著秦桑的衣角了。 “我隨口一說?!鼻厣C嗣亲?,說道,“當時你想要加入七殺。我就是想找個借口溜走。不說這些了,哥你們怎么找到我的???” 鐘子宴明顯是被她的回答傷到了的模樣,整個人一下蔫兒了下來,原本挺直的脊背都彎了。 秦仄歸指了指蔫茄子似的鐘子宴說道:“是他說你在這里?!?/br> ? 秦桑眼神疑惑,看向了鐘子宴。 鐘子宴不抬頭,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模樣,完全沒了之前在秦仄歸和方印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拉攏著嘴角,甚至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會不會哭出來。 “我給你的那把扇子,其實是我之前獲得的道具,只要你帶在身邊我就能知道你的位置。但是之前一直沒動靜。我還以為……你把它丟了。反正你又不在意?!辩娮友缬脑沟恼f道,身上的怨氣有如實質,恨不得直接指著秦桑說他是負心漢了。 秦仄歸不知道鐘子宴之前所說的定位是這樣的,聽他這么說,心里頓時“咯噔”一聲。心虛的看向了方印。 鐘子宴完全沒意識到他已經語出驚人,拖了無辜的人下水。還在和秦桑嚶嚶嚶的訴苦,試圖激起秦桑的愧疚,好獲得一番安慰。 方印微皺著眉,瞇著眼睛轉頭看向了秦仄歸,滿是疑惑。 男人試圖回避他詢問的眼神。轉頭去看秦桑和鐘子宴。被方印在桌子底下不動聲色的踹了下小腿之后又慫慫的把臉轉了過來,略顯無辜的看著方印。 就鐘子宴這個描述,方印很難不想到自己手上套著的那枚來自于某人的光戒。 他還奇怪,怎么的每次他有危險的時候,秦仄歸像是裝了雷達一樣,都能精準的找到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