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不要給他開門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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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印在教室里環顧了一周,教室里空空如也,在三樓的位置能夠看見窗外梧桐樹的樹冠頂,綠瑩瑩的一大片。窗戶兩邊墜著藍色的薄窗簾,因為常年使用和日曬已經有些褪色了,泛著慘淡的白,下擺還能夠看見寫黑色墨水留些的畫痕。 窗戶是緊閉的,并且焊了紗窗,就這么看起來是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而現在這個門窗緊閉的教室里空蕩蕩的,只有他和秦仄歸兩個人。 方印又去問秦仄歸:“人呢?在哪兒?” 秦仄歸搖頭,解釋道:“追進來的時候就沒看到??赡苁恰袷侵盎镁忱锏哪切┨崾疽粯??!?/br> 他這話說的并不是很確定,表情看起來也是少有的疑惑。 秦仄歸撓了撓后腦勺,朝方印笑了一下:“所以這應該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信息,你來看看。我對這種條條框框的文字不是很敏感?!?/br> 像是他第一重幻境中那個游戲一樣的提示嗎?方印面色看起來有幾分凝重。 他盯著秦仄歸看了兩秒,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撒謊之意,整個人突然放松了下來。他走上前來,探身去查看門后面貼的那張破破爛爛的紙。 “好像是班規?!狈接惤巳タ焖贋g覽那些文字,仔細閱讀過后才發現上面有不少關鍵信息缺失,好像被人刻意涂抹過一樣,黑色的墨痕打斷了文字的連貫。 方印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用指尖輕輕觸摸了一下那些被遮蓋掉的部分:“不是新涂的,干透了已經?!?/br> 但是墨痕的顏色看起來比旁邊印刷字體的顏色要新一些。說明是在紙張被張貼了許久之后才被涂抹的。 題頭部分應該說明了這些文字到底是什么內容,但是好像被人暴力撕扯過了。變得殘缺不全,只剩下零星幾個字,依稀能夠看出來“市二中初三二班”的字樣。 方印注意到在紙張的上方大約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大約有一道和紙張等寬的膠條。上面粘的東西已經不見了,留膠被蹭的黑黢黢的看起來很臟。 “這里貼過什么?!狈接∩焓秩ヅ隽伺瞿切┯嗄z。 秦仄歸說道:“不知道,我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br> 方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繼續去瀏覽那張班規。 第一條,不準靠近口口,不準喊他的名字,只可以喊他口口、口口、口口等。 第二條,不準收口口的作業本,不準他在桌子上吃飯。 第三條,不準在第二節 課的課后大課間去男廁所的最后一個隔間。提到口口的聲音要裝作沒有聽到。 第四條,不要和口口一起走,不許走在他身側。 第五條,每周五夜里十二點輪流帶口口到四樓玩游戲,如果沒做到就由你來代替他。 第六條,在宿舍里不許和口口聊天,口口和你說話不許回應。 …… 諸如此類的內容總共有十二條,無一例外的,里面的名字都被涂黑了,還有一些特別的字眼。如果方印沒有猜錯,那應該是一些帶有辱罵意味的字眼??傊粫鞘裁春迷~。 這看著怎么都不像是一份正經的班規,倒像是為了欺凌和侮辱定下的霸王條款。主人公的名字被人工打了碼,方印不知道他是誰,和這個幻境有什么關系,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方是一個常年被欺負的男性。 而這個班集體,是當時的初三二班。 秦仄歸抱臂站在他身后,問道:“怎么樣?” 方印搖頭。 里面的信息晦澀不明,已知信息太少了,方印很難做出判斷:“如果,我們是那一年初三二班的同學,或許這是我們需要遵守的規則。如果我們不是,可能需要找到這份班規所指向的事件,找到里面的關鍵信息,或者所謂真相?!?/br> 方印伸手在第五條上點了點,微微垂首看著秦仄歸說道:“這條。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去四樓看一看?!?/br> 這十二條“班規”只有第五條出現明晰的地點。 是他們即將要去的四樓。 如果秦仄歸沒有發現這個教室和它門后藏著的秘密,他們此時此刻應該已經在四樓了。秦仄歸自然沒有意見。 就在方印將關上的門剛剛打開了一個縫隙的時候,他卻透過了那一道小小的門縫看到了一雙皮鞋的鞋尖尖。 是教導主任。 他開門的動作一下僵住了,整個人呆在原地,連呼吸都忘記了。他根本不知道教導主任是什么時候來的。這個教室破破爛爛的木門隔音效果好像意外的好,他連一點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不僅他沒有聽到,秦仄歸也沒聽到。 對方似乎還沒發現他,又似乎已經篤定他在教室里,自信滿滿的站在那里等著方印和秦仄歸自投羅網。 方印一之間進退維谷,竟然生出了想要直接把門一把關住的逃避心理。 不能那么沖動。 他握著門把手陷入了僵持。 身后的秦仄歸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沒有出聲詢問他,就安安靜靜站在方印身后等待。方印想要回頭看他一眼求助,關節卻像是生了銹一樣,難以動彈。 他一緊張就會這樣。 兩方大約僵持了足足一分鐘,下課鈴聲突然毫無征兆地響了,門外突然爆發出了孩子們的歡呼聲,歡聲笑語夾雜著桌椅碰撞拖拉的聲音。方印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絕望,他現在不知道下課鈴聲意味著什么,可能是更糟糕的東西。 但是教導主任卻突然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嘆息,然后轉身離開。 方印一瞬間恍然大悟,明白了教導主任在這個幻境中擔任巡邏者的一些運作原理。 第十一章 一個班的第四層樓 教導主任,作為一個院校規則的維護者,最基本的一條就是遵守學校的上下課時間。上課的時候糾察每一位遲到曠課逃課的學生,然而下課之后自然而然就是學生們的活動時間了。 也就說在課間這十分鐘之內,方印和秦仄歸是自由且安全的。 這么來看下課鈴聲對于他們來說是很有利的,他們可以獲得十分鐘的時間,不必要再提心吊膽的躲躲藏藏,可以更快速的完成一些事情。 方印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拉開了教室的門。 外面的教導主任已經不見了。只有穿著校服的男男女女在走廊里成群結隊的模樣,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校園課間的畫面。 走廊盡頭的教室里卻突然沖出來一個女生,跑得飛快,一時間走廊里所有的人都轉過頭去看他,方印和秦仄歸被突然出現的人打亂了腳步,來人像是一個小炮彈一樣,風風火火的朝著方印撞了過來。 “不可以在走廊里跑?!?/br> 那一瞬間,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正在進行的事情,齊齊看著那個女生,異口同聲的說道。 女生驚慌失措的連連道歉。 很溫潤的嗓音,就算是說對不起也是好聽的。 一轉身差點一頭撞進方印懷里,被方印眼疾手快的躲開了。就是這么一下,方印看清楚了她的正臉。 和她的聲音很不相符合。她的聲音有些雌雄莫辨的溫和,而她的長相卻顯得有一點點妖冶,明明是最無辜可憐的杏眼,卻在下眼角處長了一顆小痣,眼睛無端有了三分媚意。 梳著一個高馬尾,匆匆忙忙的和方印擦身而過,被大家說了之后也只是從小跑變成了快走,腳下生風一樣。 她和方印對視的一瞬間,方印確定自己在她眼里看到了笑意。 “書意姐?”方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朝著女生的背影喊道。 她似乎是在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又是女生,方印很容易就聯想到了隊伍里的唯一一位女性。 手冊上記載,他們一起開門,就會進入同一個幻境,可是直到現在方印都還不知道趙書意和毛澄澄究竟在哪兒。 女生走得飛快,但是方印的聲音足夠大,他確定她肯定聽到自己的聲音了,走廊里的其他人又將目光都投向了方印,齊聲道:“不可以在走廊里大聲喧嘩?!?/br> 方印只好收了聲。 女生拐進了樓梯間,并沒有回應方印,甚至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你說她是趙書意?”秦仄歸問道。 “看起來不是了?!狈接u頭,往樓梯間走去,“上四樓?!?/br> 四樓的采光很糟糕。 如果不是方印真的是在順著樓梯向上走,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到了地下一層。 在三樓的時候還能夠看到窗戶外面的明媚的陽光和蔥郁的梧桐樹冠,而四樓的窗戶外灰蒙蒙的一片,烏壓壓的像是陰雨天一樣。 走廊里的地板磚變成了水磨石,甚至能在每一塊磚拼接的縫隙里看到青苔的痕跡。燈光也不再是明亮的白熾燈,而是像是老舊照片的濾鏡一樣泛著淡黃的鎢絲燈泡。其中有一只大概是線路接觸不太良好了,一閃一閃的。 走廊旁的所有教室都是空的,破舊的木門,上面rou眼可見的灰塵和蛛網,門上貼著封條。只有走廊盡頭的教室的門是敞開著的,亮著燈,里面能聽到些模糊的人聲。 這風格,這燈光,方印一下就想到了學生時期的那些傳說,破舊的學校舊址一到夜晚就會鬧鬼,發生各種不可言說的靈異故事。 方印不相信只不過是一層樓的距離裝修風格會發生這么大的變化,就連外面的天氣也會突變。但是一想到他們此刻身處幻境之中,好像多扯淡的變化都是合理的。 秦仄歸大概是怕方印害怕,主動貼了上來,緊挨著方?。骸坝行┕殴??!?/br> “嗯?!狈接『吡艘宦?,側首打量了一眼秦仄歸,不著痕跡的調整身位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每上一層樓,走廊的裝潢就會變得落后一些,老舊一些。樓層代表的可能不是高度,而是時間?!狈接∽叩酱斑呄蛲饪慈?,果然,三樓看到的梧桐樹不見了,從四樓的窗戶向下看去,只有一些搖搖欲折的小樹苗和方印叫不上名字的矮樹叢。 秦仄歸點頭,率先往走廊盡頭的那間教室走去:“也許吧,不過這不是什么重要的。去那間教室看看?!?/br> “不重要嗎?”方印有些詫異的看著秦仄歸,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他以為幻境中的每一個細節都不能輕易忽略,怎么會有不重要的東西。 秦仄歸解釋道:“很多信息是起到干擾作用的。目的就是吸引注意力,困住人?!?/br> 方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快步跟上了秦仄歸。 那間教室門口照例貼著一張班級的合照,像素沒有之前樓層的那么清晰,但是依稀能夠辨認出里面第二排最邊上的那個少年的眉眼,和幻境中秦仄歸的面容如出一轍。 很顯然,他就是這個班級的學生。 方印和秦仄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里發現了驚喜。找了整整四層樓,總算是找到了。 接下來,方印順理成章的在最后一排找到了自己。再一次確認了他和秦仄歸就是這個班級的學生。 方印抬頭去看,想要通過班級的門牌號來確認這是不是三樓空教室里所說的初三二班??墒窃镜你懪粕蠣C金字體掉落的七七八八,只能依稀辨認出一個三,其他的全然看不清楚,只剩下來零星的金色斑點。 “進去看看?!鼻刎茪w說道。 班里總共三大排,兩兩拼接為同桌,正是課間,同學們三五成群的圍坐在一起嘰嘰喳喳,見方印和秦仄歸進門來,紛紛抬起頭來看他們一眼,轉而又各干起各的事情來。 “是她?!狈接∫谎劬涂匆娏说箶档诙趴看澳莻€位置上坐著一個女孩,高馬尾,正在撐著下巴看窗外。 方印的話音才落,那女生若有所感一般,轉過頭來對著方印笑了笑。 又是那種笑容。 秦仄歸拽了方印一下,帶著他就往最后一排走去,連方印想要同他說一句“那女的有問題”都沒來得及。走到桌子前面,才發現左上角都貼著姓名,最后一排上明晃晃寫著他和秦仄歸的大名。 他的位置正好在那個高馬尾女生的正后方,于是落座之后,他就探頭去看。 “啪”地一聲,名字被人蓋住了。